天冥雪域以南六百公里,瓊斯帝國首府---堪薩斯。
如今的堪薩斯的上層完全沉浸在一片陰沉的氣氛之中,數天前發現在天冥雪域的高等魔獸屍體。可以說是完全挑起瓊斯帝國和雪域魔獸雙方的怒氣,二者積怨已久,自百年前聖殿之盟後,大小摩擦不斷。或許在日常百姓眼中,不過是一次瓊斯帝國高層與雪域高等魔獸之間的簡單碰撞,但是這一切都因事發之前那沖天而起的青色光芒而變得棘手無比。
幾乎在風牙龍一方發現屍骸的第一時間,便向瓊斯一方發來了一封半爲警告,半爲威脅的聲討信,內容激昂慷慨,一點都看不出是完全不知風俗禮儀的邊陲魔獸。信中直言,人類一方暗地裡屠殺風牙子民,難道是要置聖殿之盟與不顧,信中直言必須將屠殺其子民的兇手及“兇器”悉數交由風牙一族發落,明顯是打着當晚在雪域之上出世的天靈狩器的算盤。
漢布倫,瓊斯帝國軍務大臣,掌管着整個瓊斯帝國的軍政大權。而此時這位已經高達160高齡的老人卻對着這張來自於雪域魔獸的聲討書抓耳撓腮,頭疼不已。
正當老頭快要將自己頭上僅剩無多的稀鬆毛髮的時候,一隻淡青色的飛鳥落在了辦公室的窗臺之上。
“嗯?什麼東西?”感受到了飛鳥的氣息,漢布倫立即警覺了起來,作爲一國的軍務大臣,漢布倫可是擁有高等獵者證明的人類強者,雖然已經不再狩獵,但是對於這種周圍空間的感覺能力仍舊過人。
快步離開桌前,一個轉頭,甫一看到停在窗口的那隻青色飛鳥。漢布倫不由驚叫出聲“這是老師的青鳥!?”眼前的這隻飛鳥雖然遠看與堪薩斯城中隨處可見的飛鳥除了顏色上略有偏差之外沒有任何的不同,但是漢布倫很清楚,這是自己老師盧卡斯專用的飛行系狩器,基本都用於傳遞重要信息,當年自己跟隨師父在聖王手下效力之時,自己也曾操縱過此類狩器。
只見漢布倫在飛鳥頭上輕輕一拍,從飛鳥口中一個包裹嚴實的紙卷落了出來,紙卷落出來之後,整個飛鳥如同死了一般,原本活靈活現的生氣瞬間消失,這種狩器都是一次性的,完成使命之後,體內的能量便會自動消散。
漢布倫也沒有任何猶豫,回到桌前打開了手中的紙卷,只見一行熟悉的字體映入眼簾。
“速來晨光旅館”簡單的六個字,字體依舊端莊嚴肅,但是字裡行間的連筆之處卻能明顯的看出下筆者身體的虛弱。
漢布倫看到紙條上的字跡,也是眉頭一皺,這是老師的字跡無疑了,看到字跡之中那一絲的虛弱神態,漢布倫立刻便聯想到了老師與這一次雪域的那具屍骸之間的關係,不過讓漢布倫不解的是,自百年之前聖殿之盟過後,聖王離世,聖盟衛解散,作爲大陸第一狩器師的老師已經宣告自己退隱,就連自己這個算的上是最爲親近的弟子,盧卡斯都沒有過多的聯繫,除了每一年的聖禮日時的一封信件之外,漢布倫也不知道老師到底身在何處,但是根據每一次發來信件的紙質不同,倒是
可以看出老師應該是在大陸之上游歷。這一次可能也是老師在雪域與那隻風牙龍遭遇,但是以老師的水準,不可能被這麼一隻三星魔獸傷到。
不過現在在這邊的所有猜測都沒有什麼用,漢布倫身形一晃,竟然是直接從窗口一躍而出。而軍務大臣的辦公室位於堪薩斯皇宮的頂層,然後整個皇宮的人都看到了一個佝僂的老頭從皇宮頂層一躍而出,正當守衛們以爲漢布倫遭受什麼襲擊時,一道旋風從飛躍而出的漢布倫腳下霎然而生,輕易托起老頭乾瘦的身體向城南飛去。
堪薩斯城南區,晨光酒館。
晨光酒館,一家堪薩斯城內的三流酒館,可以說就算是漢布倫這樣在堪薩斯生活了至少有20年的老居民都不知道晨光酒館位於哪裡。不過以漢布倫的權勢,要想找一個小小的酒館自然沒有什麼難度,而現在,漢布倫便站在晨光酒館的門口。
晨光酒館,果然不負於它三流酒館的身份,還未踏入酒館,漢布倫便聞到了一股子劣質酒和各種嘔吐物氣味混雜的嗆人臭味。嗆鼻的味道讓漢布倫的眉頭不由一皺,下意識的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老師怎麼會選這樣污濁的地方和我見面?”漢布倫不由暗想道,忽然腦海裡一個念頭閃過,漢布倫身上的氣氛陡然變化。袖中左手拇指之上的紅玉戒指猛然閃爍.頓時一所立體的結構圖在漢布倫的腦海呈現,這隻紅玉戒指便是漢布倫特制的探知型狩器,幾乎是轉瞬之間,方圓一公里以內的空間都被放縮在漢布倫的腦海之中。
閉上雙眼的漢布倫腦海中迅速的盤查着附近每一縷不同於人類的氣息,雖然高等魔獸擁有化身人類的化形能力,但是屬於魔獸本身的那股野性與血腥之氣是永遠無法褪去的,迅速的探知之下,漢布倫並未從周圍感受到魔獸的氣息,這才放心下來,手中的紫金柺杖一擡,推開了晨光酒館的大門。
一進門,剛纔讓人混混欲嘔的氣味變得更重了。酒館不大,內部也沒有利用什麼空間魔獸的內核做擴大,二層的小酒館此時被污濁的空氣徹底佔據。
天色尚早,酒館內沒有多少的酒客,角落的桌子上癱軟着幾個宿醉的酒漢,店中的酒保百無聊賴的胡亂撥弄着桌上的酒杯,一見到漢布倫進門,立刻打起精神,一副職業的微笑又是掛上嘴邊。殷勤的招呼着漢布倫這個看起來能夠爲他帶來不菲小費的大爺。
“這位先生,有什麼我能爲你服務的嗎?”酒保殷勤的味道,不過這一嘴的黃牙和飄蕩而出的強烈異味卻是讓他的誠意大打折扣。
“我想打聽一個人,一個和我差不多的老頭,略有寫虛弱,你有什麼有用的消息嗎?”漢布倫倒是不太在意酒保的一排黃牙,一塊亮晃晃的銀幣就落在了吧檯上。
酒保一看到桌上的那枚銀幣,頓時諂媚之情更甚。偷偷的將桌上銀幣收入懷中。
“大人,一看就知道您是到這追尋故友的,您要不先在這
點兩杯我門店裡專門調
制的雞尾酒,你們可以坐下來。。。。”
“少廢話,快點給我查有沒有這個。”漢布倫一聲大喝立即打斷了酒保的推銷。漢布倫原本就急於見到盧卡斯,倒也是這酒保很不長眼,激怒了心急如焚的漢布倫。
酒保也是被漢布倫的這一聲怒喝嚇了一跳,漢布倫作爲瓊斯的軍務大臣,長久以來培養出的威嚴氣勢此時展露無遺。
“啊,啊,恩,抱歉,我馬上爲您查,稍。。。。稍等。”被漢布倫的那一聲怒喝一嚇。酒保說話都開始顫抖起來。
“等一下,不用找了。”說着漢布倫攔住了正低頭快速翻查着登記冊的酒保。
“我知道我要的人在哪了。辛苦了,這是給你的。”說話之間又是一枚銀幣落在了桌上。說完漢布倫便大步流星的向酒館的二層走去。
“唉唉,先生,你這麼衝進去的話,要是影響到顧客的話,我會被顧客投訴的呀."看到漢布倫向二樓的住宿處走去,酒保阻攔道。
不過接下來他的嘴便被隨後飛來另一枚的銀幣徹底的堵住了。
漢布倫已完全不符合與他年齡的速度跑上了二樓。二樓由於沒有任何天窗之類的通風設施,空氣比樓下酒館中更來的渾濁。
但是一片陰暗之中,一道青色的光芒顯得無比刺眼。赫然是盧卡斯的青鳥,青色的小鳥盤旋飛舞着,引路一般的停留在了一間客房之前。而之前漢布倫正是注意到了樓道之中飛舞的青鳥,才急切的奔上二樓。
漢布倫上前,輕輕扭開了把守,推門而入,一陣濃烈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房內一如樓道般陰暗。小小的房間內除了一張木牀和牆邊的兩張凳子,沒有其他的物件。
感受到有人進來,一道虛弱的聲音從牀上傳來。“布倫,你來了。”明顯說話的人十分虛弱,聲音到了最後已經難以聽見。
漢布倫聽到這個聲音,頓時衝向牀前,如此熟悉的聲音,不是老師又是誰。只有老師纔會叫自己布倫,而其他人都是叫自己的全名的,但是衝到一半,漢布倫忽然感到自己腳下一陣溼黏,柺杖落地時卻激起一陣水聲,低頭細看,只見整個房間的地板都被流淌的血液積滿,這就是爲什麼入門時空氣中爲什麼飄蕩着如此濃烈的血氣,入門時昏暗的燈光掩蓋了這一地的血色。
看到這一地的紅色,漢布倫如遭雷擊。不顧一切的衝到牀前,只見小小的木牀上赫然躺着一位全身乾瘦,此時已經難以辨認出人型的老人。
老人看到漢布倫的臉龐,臉上勉強的擠出了一絲微笑。
“布倫,你終於來了,你氣色還是那麼好啊,不過我卻成了這副德行。”老人輕聲說道,彷彿說出這幾個字都快把他周身的氣力榨乾一般。
“老師,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把你搞成這樣的!”漢布倫驚怒道,看着已經不成人形的盧卡斯躺在牆上,漢布倫內心的怒火轟的爆發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