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我想問問這所謂的信物到底意味着是什麼的時候,謝必安卻收起了招魂幡,大搖大擺的繼續朝着青石大道的深處走去了。
看來謝必安是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了,我只能再次無奈的嘆了一口長氣,跟了上去。
現在似乎已經恢復了一些力氣了,勉強晃晃悠悠的可以自己行走了,不過尤蘭達卻是主動的走到了我的身邊,抓起了我的胳膊摟住了她的肩膀,繼續攙扶着我。
我感覺尤蘭達對我的態度似乎哪裡有些不對勁兒,似乎有什麼爲妙的變化,但是又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也許只是因爲現在這情況,就剩下我們兩個“相依爲命”了,所以她纔會變得和我親近一些的吧,會感覺相互能有一個依靠。
這條青石大路也不知道走到哪才能算是個頭,前面依舊黑壓壓的一片,我什麼也看不清楚,走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對謝必安問道:“無常老爺,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謝必安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哪知道去?我也是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來,不過剛纔我召喚到的都是這一次和你一起來到這裡的人,以前失蹤的人口可一個也沒看到呢。”
我說道:“我們進到這古蹟之前,在那小鎮上看到的那些人,應該就是和那小鎮一起失蹤了的人口吧?當時他們好像還沒死呢,都是生人,是不是因爲這樣,您那招魂幡就不起作用了,召引不來他們的魂魄?”
“生人?”謝必安冷笑了一下,道:“剛纔不是也召到生人了麼?況且只要沒有記錄在我這生死簿上的,就算不得生人,在他們的名字從生死簿上消失的那一刻起,不管他們在世上屬於什麼形態,都算不得生人了。”
“啊?”我心想原來還有這麼一說呢啊,感情判定一個人真正是生是死,最後靠的竟然是鬼差手裡的生死簿。
這時候我忽然想到了,記着這生死簿上也找不到半天河啊,於是我藉着這個機會又打探道:“那半天河呢?我記着您這生死簿上也找不到他啊。”
“呵呵。”謝必安道:“沒錯,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你這朋友根本就不是生人!”
雖然這一年來和半天河的接觸,加之之前半天河在我面前露出了那種死氣森森的樣子,我就覺得這小子不正常,但是被謝必安確定了之後,我還是震驚的身子一個趔趄,差一點摔倒在了地上。
尤蘭達趕忙扶穩了我,對我說道:“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示意尤蘭達我自己並無大礙,又趕忙對謝必安問道:“那不是生人,又是什麼?”
“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謝必安道:“那小子曾經肯定是活在這世上的生人沒錯,只要查出他身爲生人時候的過去,也許就能通過這些線索,慢慢追查到他是如何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可是生死簿上一但除了名,我們陰間也無法判斷他在世的時候究竟是誰。”
“我明白了,半天河那小子現在就是陰陽兩界的一個黑戶,是這意思吧?”我說道。
謝必安道:“可以這麼理解。”
“那對於像他這種黑戶,你們陰間不管的?”我有些爲半天河擔心了起來,不管他是不是生人,哪怕他只是一個邪穢,可和我的交情在那擺着呢,我還是試探着問道。
“當然要管。”謝必安道:“不然之前我在你這瞭解到了有這麼一個人之後,也不能一直追查到現在了。”
誒我去了,聽到謝必安這麼說,我心裡腸子都悔青了,感情之前陰間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世間有半天河這麼一個黑戶的存在,還是我向他們透露出的風聲,這我可太特麼的對不起半天河了。
於是我又試探性的問道:“那你們會怎麼對待這樣的黑戶?”
謝必安搖了搖頭,道:“還不確定,看情況再說,我們陰間也沒有你想的那麼毫不容情,得先搞明白這小子活在這世上有什麼目的再說。”
得到這個答案,我心裡才稍微鬆了口氣,至少這並不是一個最壞的答案,不過那黑無常範無救已經去盯着半天河了,估計陰間對半天河的處理方案很快就會定下來了。
希望半天河能躲過這一劫吧,以後見到了半天河,我可得告訴他小心一些,讓他做事多收斂些,千萬別得罪着陰間的這些人,不然估計他連這黑戶都做不成了。
就這麼又走了一段路,忽然謝必安停了下來,把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面,做出了一個張望的動作,然後“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我一看這肯定是有情況啊,估計這濃重的陰氣雖然讓我的陰陽眼的能力大打折扣,但是對於這謝必安是沒有什麼效果的,他肯定是看到了什麼。
我趕緊讓尤蘭達把我攙扶到了謝必安的邊上,問道:“無常老爺,你發現什麼了?”
謝必安一臉饒有興致的表情,說道:“前面熱鬧得很啊。”
謝必安在這看得起勁兒,可是我去卻是兩眼一抹黑啊,這特麼給我急的啊,說道:“無常老爺,前面是不是出啥事兒了?咱們也不能在這幹看熱鬧啊。”
我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遠處黑暗裡“嘭”的一聲巨響,然後一道金光沖天而起,又很快的收斂了起來。
“我艹,這前面是幹起來了啊!”這金光很明顯是方術道法發動時爆發出的光芒,看這程度還是一個大招,看來已經打得熱火朝天了啊,這麼一來我就更着急了。
謝必安聽着我這已經急得不行不行了的語氣,看了我一眼,問道:“那個受到金剛夜叉明王庇佑的小子,是你朋友?”
“是步無歸!”我趕緊說道:“無常老爺,是我的朋友,他怎麼樣了?”
謝必安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道:“你小子自己本事不怎麼樣,認識的能人還不少呢?放心,那小子有兩把刷子,剛纔那動靜就是他搞出來的,他還能堅持一段時間,我們晚一點過去,我得仔細觀察一下,那個組織到這裡來到底要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