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韋春花父女倆才止住哭聲,相互間又說了些話,聽的人始終心裡酸酸的,我在心裡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淚,可惜作爲男人我不能隨便流淚,有時候我都感覺爲自己悲哀,男人真不容易呀,正在我哀嘆之時,卻聽韋老頭咳嗦了一聲,徑自望着我:“小夥子,謝謝你讓我和我女兒能夠和好,作爲父親這是我最大的幸福,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還是早些回去吧,伽羅密宗可不是你們倆個能對付得了的,就算是你只針對一個人,但是伽羅密宗的人,他們對外說不出的團結,而且教義極其極端,如果你殺了他們的人,只怕就要面對他們的報復,到時候你的家人就要麻煩了,沒有絕對的把握絕對不能和他們正面爲敵呀,我這是良心話
。【”
看着韋老頭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心中卻只有苦笑,輕輕搖了搖頭:“前輩,只怕你這句話已經說晚了,我已經不止一次的和伽羅密宗的人對上手了,而且還殺了不少他們的外圍弟子,或者還有幾個骨幹弟子呢,就算是我退卻,只怕他們也不會那麼輕易放過我的。”
韋老頭一呆,臉色大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勸解我,遲疑了半晌,咬了咬牙:“小夥子,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也不多說了,你一定要小心家人被他們報復,只是你儘量不要牽連別人,那我就告訴你一些我們巫師聯盟知道的消息,或者對你有幫助。”
我心中一震,這不正是我想知道的消息嗎,韋老頭肯江這個消息告訴我,卻不知道心中掙扎了多久才做出這個決定,就憑韋老頭不想招惹麻煩,一見面就想將我們逐走,這其中的決心也就不言而喻,儘管我無數次想要知道這個消息,但是看着眼中尚有淚花的父女倆,我心中忽然一陣悸動,遲疑了一下:“前輩,如果爲難還是不要告訴我了。”
哪知道韋老頭卻是一臉苦笑的搖了搖頭:“不用勸我,其實我告不告訴你都是一個樣,只要你不退走,一旦你和伽羅密宗的人發生衝突,如果你們死了也就罷了,但是伽羅密宗的人只要死了,他們一定會查詢你們的蹤跡,早晚會找到我女兒這裡,到時候結果還是一樣,去年的時候,就是因爲一個茅山道宗的笛子前來查探伽羅密宗的消息,結果他將伽羅密宗的一個骨幹弟子斬殺,還殺了不少外圍弟子,最後揚長而去,伽羅密宗一時間拿茅山道宗無奈,卻將那名弟子曾經住過的旅店,凡是幫助過他的人,只要被查出來的,就全被殺死了,可憐那旅店老闆一家五口,到現在還是懸案呢。”
嘆息了一聲,韋老頭咬了咬牙:“我告訴你吧,伽羅密宗在雲貴這邊每一個城市都有分壇,像貴陽這種省會城市,就有不下於三個分壇,這些年我們明察暗訪,已經基本上掌握了三個分壇的基本情況,這三個分壇每一個都有十幾名骨幹弟子,加上近百名外圍弟子,平時也不確定固定行蹤,所謂分壇也沒有固定場所,至少每天都會通過一種秘密方法聯絡,只是他們的骨幹弟子很神秘,到現在也查不到幾個分壇主的行蹤,所以我們也就一直沒敢輕易下手,生怕落下一個,就會招來狠烈的報復。”
說到這裡,韋老頭臉上顯出一副凝重:“不過這麼多年,我們巫師聯盟和伽羅密宗不但殺伐,對他們有了很多瞭解,其實所謂的伽羅密宗分爲兩派,一派是激進派,他們得到教義很極端,一派是保守派,秉承最原始的教義,相對來說比較溫和,很少會危害他人,其中兩派有分爲許多的小宗派,特別是激進派,據我們所知不下幾十個宗派,各自有各自的勢力,你所有找的應該是激進派的黑屍宗,他們以煉屍爲手段,這些年爲了擴展根基,一直都在倒賣人體器官,前些年已經害過不少人,曾經引起雲貴之地幾十個大小宗門的大力圍剿,甚至於保守派都曾經對他們出過手,到了後來甚至和一些激進派管械惡化,也曾有過幾次衝突,現在已經基本上消聲覓跡了,但是始終在暗中活動,只不過如今在雲貴之地,勢力大減,如果你們想要對付他們,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和其他的宗派起衝突,特別是保守派,否則樹敵過多,對你們一點好處也沒有的
。”
聽完韋老頭的話,我才意識到原來伽羅密宗竟然這樣複雜,幸虧現在知道了一下實情,不然的話,將伽羅密宗一竿子打死,四處樹敵,那可真是危險的事情,如果只是對付這個黑屍宗的話,想必應該不至於引起太大的反彈。
韋老頭沉默了一會,最終咬了咬牙,取出一張紙,然後奮筆疾書,不一會交給我一張東西,竟然是伽羅密宗的勢力分佈圖,雖然很簡單,但是我最少可以知道個大概,那上面特意標註了幾個最極端的宗派的圖騰,其中就有黑屍宗的圖騰,那是一個奇怪的生物,我也叫不上名字來,四爪獨首,卻是三隻眼睛,有尾巴如鐮刀,韋老頭靜默了一陣,才低聲道:“這是黑屍宗供奉的圖騰三眼碧金獸,傳說是上古時期的一種食屍獸,原來好像是叫當毒。”
看着手中的這張東西,我心中升起一絲感激,有了這東西,我可以規避很多麻煩,沉意了半晌,我朝韋老頭一抱拳沉聲道:“多謝前輩的一番心意,我”
韋老頭擺了擺手,苦笑着搖了搖頭:“別謝我,其實我更希望你們能多少幾個伽羅密宗的混蛋,可惜我心有顧忌不敢動手,不然的話,我倒是願意拼死相助你們,能殺一個算一個,我在指點你們一下,從這裡離開之後,哪裡也不用去,你們可以去找一個人,他叫侯成傑,此人是當年另一個被屠寨的倖存者,他那一個寨子就只活了他一個人,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想把發誅殺伽羅密宗的人,而且他是一個人,沒有親人朋友,也不怕報復,你們可以去他那裡,最少不會連累別人。”
侯成傑,我心中一陣默然,聽了韋老頭的一番話,我還在想,自己從這裡離開去哪裡,旅館時不能住了,那會害了別人的,難道只能睡大馬路嗎,正爲此事犯愁,既然有這樣一個人,想必可以得到很多幫助,而且多一個熟悉此地的人手,想不那侯成傑對伽羅密宗那是相當熟悉,而且也絕不會出賣我們的,心中一動,和韓濤對望一眼,然後一起炒韋老頭躬了躬身:“多謝前輩指點,不知道前輩可還有要交代的,如果你沒有的話,那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免得連累你們
。”
韋老頭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和苦澀,扭頭看了看韋春花:“哪還有什麼指點,這是侯成傑的地址,到了你就說是我讓你們過去的,等你們走了,我和小花也不能在這裡呆了,明天一早就把店子關了,回大首領的蒼龍大寨去。”
我們一陣默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是因爲我們在這裡做了一晚,就要害的別人連生意都不能做了,這以後可該怎麼混日子呢,一時間心裡涌上一種負罪感,卻又很無奈,除非能放棄報仇,只是葉老伯的大仇又讓誰去報,又如何對得起葉老伯的大恩大德。
從旅店出來,我和韓濤回望一眼,各自深深地嘆了口氣,韓濤還搖着頭苦笑道:“剛哥,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看來以後咱們卻不能找地方隨便住隨便吃了,要是那侯成傑不收留咱們,總不能去睡大馬路吧。”
我也只有搖頭苦笑,在這種地方簡直就是風聲鶴唳,不但不能隨便和人接觸,還不敢隨意結交朋友,看了看手中的地址,小營街四九六號,我不由得嘆了口氣,這地方是哪裡我們根本就一點概念也沒有,這小營街在哪裡?
兩個人茫然的走在大街上,此時都是半夜了,我也感覺到有點困,可惜沒地方休息,偏偏可恨的是還下着秋雨,雖然很小,但是卻帶來一絲絲秋涼,隱隱的感覺肚子有些餓。
默默的走着,我找的那些遊神到底沒有給我找來消息,只是眼下卻不知道去處,只能茫然的走着,半夜裡偶爾還有出租車開過,只是幾次想打個出租,但是每一次都會猶豫,心裡總會擔心,會不會因爲打個車,將來唄伽羅密宗的人知道了,會害得人家家破人亡,那我們罪過可就大了。
半夜裡,雨越下越大,竟然有密集起來的趁勢,我和韓濤只能委屈的擠在一處公交車的候車亭裡,兩個人傻不啦嘰的坐着,冷風捲起,讓我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看着偶爾的行人和車輛,我們心中說不出的無奈,半晌,韓濤肚子咕了一聲,見我望過去,韓濤苦笑道:“剛哥,我有些餓了,咱們怎麼辦?”
“我也餓了,這大半夜的,又不敢找個旅店,誰也不敢睡,連買個東西都不敢,你說咱們以後的日子可該怎麼過呀。”我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想一想就感覺鬱悶,又餓又冷,這樣下去,不用等和伽羅密宗接觸,我們自己就要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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