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行動也快,她很快便找來大夫,只是這回來的一路上,張氏心底很是忐忑,一會兒覺着錢氏只是拖延時間,她定然沒有懷孕的,到時候她要親自將錢氏給趕出家門!
一會兒張氏又害怕起來,怕那錢氏真的命好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懷了!
如此想着,張氏又連忙搖頭,只道不可能!若錢氏真的有了,那白高文可是狠狠打了她,有了身孕也必定會掉的!
她倒是不願意給錢氏請大夫,可白高文說了她又不敢反駁。
一路上,張氏心緒煩躁,待她帶着大夫回到家中後,爲錢氏診脈,張氏和白高文站在一旁,二人面色緊繃,很是緊張。
張氏是怕錢氏真的有了身孕,而白高文是期盼着錢氏有身孕。
待大夫收回診脈的手,直起身體後,就見白高文忙問道:“大夫,她可是真的有了身孕?”
張氏雙目緊盯着大夫,期盼着大夫搖頭。
誰知道這大夫竟是點頭,道;“這位夫人的確有了身孕,只是……”
大夫話剛落下,就見白高文緊繃的面上頓時染上震驚的喜色,高聲問道:“啥?有了身孕!你是說她真的有了身孕?!”
張氏一張緊繃的臉頓時變的蒼白無比,她盯着錢氏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怨恨和不甘!
爲啥!爲啥錢氏的運氣咋這麼好?!
大夫皺眉,幽幽道:“只是她動了胎氣,腹部似受到踢打,我看這位夫人滿身是傷……”
白高文面上的激動和喜悅之色,立時就變的尷尬無比。
倒是一旁坐着的錢氏,溫聲說道:“大夫你誤會了,是我自己不小心走路時摔倒溝裡了……”
白高文一聽錢氏的話,望着錢氏的目光頓時就變了。
他真是沒有想到,自己打了錢氏,還險些將她趕出家門,此時,這錢氏竟然還爲自己說話。
錢氏對着白高文虛弱的笑了笑道:“還是我相公救了我呢,對了大夫,我腹中的孩子沒事吧?”
白高文看着錢氏的目光頓時化成溫柔春水,只覺自己方纔是過分了,聽到錢氏的問話,白高文也一臉緊張問道;“是啊,我兒子沒事吧?”
“他爹,她這剛懷孕,你咋就知道是個兒子,興許是個閨女呢?”張氏在一旁說道。
白高文一張臉頓時就黑了。
錢氏聞言,就低頭抹了抹眼淚道;“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方纔你也……可他爹一直盼着有個兒子,我也相信自己這一胎定是個兒子,你爲啥就要說這種話來咒我和孩子呢?”
不得不說,錢氏的確是個心機深沉的,張氏跟她比,根本是贏不了。
這不,錢氏幾句話就將戰火引到了張氏身上,白高文盯着張氏的目光看着就像是要吃人,直嚇的張氏後退兩步,不敢在說話。
這大夫看的病多了,見到了人家也多了,如白高文這種情況的,他也見過不少,他也不多事,只道讓錢氏好好養胎,切不可亂走動,若是身體在受傷,這腹中的胎兒就保不住了。
緊接着,大夫開了藥方,白高文興高采烈的去抓藥。
屋內,就剩下錢氏和張氏二人。
張氏滿目恨意的狠狠瞪着坐在凳子上的錢氏,爲啥!爲啥她的命這麼好!就差一點錢氏就會被趕出家門!可她偏偏在這個時候懷孕了!
錢氏面上帶傷,然她看着張氏滿目恨意和怒氣,卻是高興的笑起來。
錢氏擡手抿了抿頰邊的碎髮,又整了整身上的衣裳,擡眼看着張氏幽幽說道:“姐姐又讓你失望了,還是沒能將我趕出去。”
“賤人!你就是個喪門星!非得害死高文才甘心是不?!”
錢氏幽幽一笑道;“姐姐,你說的啥話?我咋會害孩子他爹,如今我可是懷了孩子他爹的兒子。”
“我呸!”張氏對着錢氏狠狠啐了口道:“什麼兒子!你咋知道你懷的是兒子!說不定你懷的是個畜生!跟你一樣的喪門星!”
不得不說,張氏心中是嫉妒的!
而張氏越是如此,錢氏就越是高興。
她咯咯笑着道;“姐姐,不管我懷的是兒子還是閨女,總比你懷不上的強吧?”
“你!”張氏神色大怒,面色猙獰的瞪着錢氏。
錢氏這句話可是踩在張氏的痛上,這些年,張氏吃了多少的偏方,受了多少罪,可是她還是沒有懷孕!而她生下的那兩個賠錢貨,亦是不得她的心!不孝順自己!
張氏過的不順,繞過她每日的心情本是十分壓抑氣悶,如今錢氏倒了黴她剛高興沒一會兒呢,錢氏就又懷了孕!
“呵呵。”錢氏看着張氏咯咯笑了兩聲,眼睛瞥了一眼張氏身後,忽然道:“張氏,你跟我鬥,永遠是輸!”
“你自己的兩個閨女都聽我的,而不聽你的,如今我有了身孕,孩子他爹還是會聽我的,而你張氏,永遠是被白家遺棄的那個!等我生下兒子,我就讓他爹將你攆出去!哼!”
“賤人!我殺了你!”
錢氏的話觸到了張氏心底的脆弱和痛楚,她暴怒嘶吼一聲,就朝着錢氏撲來。
而錢氏也捲縮起身體,嘴裡高聲叫嚷道:“姐姐你這是幹啥啊!我知道你不願意讓我給他爹生兒子,我求求你,你就看在這兒子是咱們相公的份上,饒了這個孩子吧!”
張氏像是瘋了一樣,擡手就去抓錢氏的頭髮。
誰知,不待張氏抓到錢氏,就有一人擡腳朝着張氏肚子上猛的踹了一腳,緊接着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張氏臉上,直將張氏打的一懵,摔倒在地
“他爹!”錢氏一見着白高文,就起身撲到白高文懷中,雙手緊緊捂着肚子,哽咽道;“他爹,姐姐她方纔說要害了咱們的孩子,嗚嗚,我知道姐姐不喜歡我,可,可她咋能這麼心黑要害了咱們的孩子!這可是你的兒子啊!”
白高文面色黑沉,忙緊緊摟着錢氏,一邊擡眼狠狠的瞪着倒在地上的張氏斥道;“賤婦!她們母子二人要是有個啥閃失,我立馬打死你!”
“他爹,你也別生氣,姐姐,姐姐她興許就是一時接受不了,畢竟姐姐這些年一直懷不上兒子,如今見我有了你的兒子,一時心急所以才……”
錢氏不說還好,她一這樣說,就見白高文瞪着張氏的目光滿是暴怒。
“賤人!給我滾出去!”
張氏被白高文打的疼痛不已,見着白高文面色發怒,她更是嚇的渾身哆嗦。
張氏不明白,事情咋就變的這麼快!
明明方纔白高文打罵的人是錢氏,咋一轉眼又變成了自己?!
“還不快滾?!”
白高文眼見着張氏就煩悶不已,出聲怒斥道。
張氏嚇的渾身哆嗦的着快步離開,錢氏靠在白高文懷中,睨着張氏的背影,嘴角微微挑起。
哼!敢跟她作對!就張氏這種蠢貨,她不過略施小計,就能讓張氏生不如死!
白家大房這邊,因爲錢氏有了身孕而終於有了一些喜悅之色,白高文近日還是不敢出去,地裡的活計就全部交給了張氏。
而白家上房這邊,因爲白老漢的身體愈加不好,王氏就整日的照顧白老漢,也無暇估計其他。
白家三房的醋坊生意依舊不錯,尤其是白錦同那位張掌櫃談過之後,兩家很快便籤訂了協議,張掌櫃要在永水鎮開一間白老三醋坊。
白高忠和沈氏自然是高興不已,尤其是白高忠,他感嘆道:“錦兒,你可比爹會做生意多了,等爹孃年紀大一些,這些鋪子就全部由你和雲深來管吧!”
提到暮雲深,白高忠和沈氏面色一變,沈氏輕輕的推了一下白高忠,而後拉着白錦溫聲道:“錦兒,雲深他有沒有在來信?是不是快回來了?”
白錦神色平靜,甚至對白高忠和沈氏笑了笑道:“沒有,我想他在京城應該很忙吧。”畢竟那些可是朝堂爭鬥啊。
白錦只望暮雲深能平平安安的,希望太師府可以平平安安的。
白錦不懂的那些朝堂爭鬥,但但凡改朝換代的,總是要有人遭殃的,所以白錦知道暮雲深留在京城是爲了幫助太師府,而她也相信依暮雲深的聰明和才智,他一定會平安無事。
白高忠和沈氏怕白錦多想忙轉移話題,而在同一時間,縣裡的醋坊卻是鬧左一團,原因無他,有人上門來麻煩,說他們白老三醋坊的醋吃壞了家人!
縣裡的醋坊還有一日就要正式開張了,而他們也準備好開張的一應事情,醋坊的生意也有序的進行,且越來越好。
誰知今一早,醋坊剛開業,就有人帶着四五個家丁來醋坊門外大鬧,弄得周圍圍觀了好些人。
“你們這是一家黑醋坊吧?!賣的什麼醋?是不是假的!是不是加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一人指着醋坊的門前,破口大罵。
趙英姐妹幾人聽到後,連忙走出來,看到這位罵人的客人,趙英眼眸一閃,忙走出去,道:“這位客人您究竟在說啥?我們醋坊雖是剛開門,可我們家的醋大家卻是有目共睹,都是上好的醋,買過的客人也都是因爲好吃纔會再來買醋,您這麼說,是不是有誤會?”
“我呸!”這中年男子對着趙英就啐了口斥道;“什麼誤會!你們就是一家黑點!大傢伙你們可不要買他們家的醋!這是一家黑點!我娘吃了他們家的醋,昨夜鬧了一晚上的肚子,今天連牀都下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