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妃冷笑一聲道;“若不想要解藥,你們儘可以忤逆我!”
“呵。”暮雲深擡眸,眸光幽冷的看着鄧妃道:“這裡不是皇宮,你也並非貴妃,又何來忤逆?”
鄧妃麪皮抽了抽。
白錦和暮雲深完全不將鄧妃的要挾放在眼中,因爲他們知曉,對於鄧妃這種人,你若是示弱,她越是會打壓你。
再者,白錦雖需要鄧妃的解藥,但鄧妃也需他們護送她離開。
眼看着白錦和暮雲深完全不將她的威脅放在眼中,鄧妃眼珠子都紅了。
尤其看到暮雲深手中另一隻山雞烤好,那烤山雞流下的油和香味刺激着鄧妃和嬤嬤。
暮雲深將烤好的山雞放在鼻尖聞了聞,頓時香味撲鼻。
鄧妃和嬤嬤已然餓的是雙目冒光,但鄧妃威脅不成,又不想求人,只能死死瞪着暮雲深手中的烤山雞。
只見暮雲深將烤山雞掰開,鄧妃和嬤嬤看的眼睛茂光,肚子咕咕叫。
暮雲深拿到鼻尖聞了聞,擡眼望向白錦,白錦笑了笑,緊接着就見暮雲深起身,將手中這隻烤山雞遞到鄧妃面前。
鄧妃一激動,剛伸手要接,想到自己的身份,身體一僵,緊接着神色一冷,哼了一聲。
嬤嬤急忙伸手接過,忙道;“多謝。”
暮雲深目光幽冷淡漠,看了一眼鄧妃,轉身走到白錦身邊。
“鄧妃娘娘,如今我們就如錦兒說的一樣,乃是合作關係,等我們將你送到地方,你將解藥拿出來,我們互不相干,大家皆大歡喜。”
暮雲深撕下一塊肉,幽深的眸光盯着肉,幽幽道:“但鄧妃娘娘也莫要耍別的心思,若真的無法合作,還有同歸於盡的法子。”
嬤嬤正焦急的爲鄧妃弄肉,鄧妃也等着吃,聽到暮雲深的話,鄧妃面色一僵,緊接着她冷笑一聲道;“同歸於盡,你捨得?”說着,擡眼目光嘲諷的看向暮雲深道。
誰知暮雲深淡漠一笑,卻是擡眼看向白錦,眸光變的溫柔。
“能同心愛之人死在一起,也不失爲一樁美事。”
鄧妃麪皮抽了抽。
白錦擡眼同暮雲深對視一眼,笑了笑道:“是啊,也是一樁美事。”
如此看去,他們二人根本不在意鄧妃的威脅。
所以,如今最怕死的是鄧妃,畢竟,她還存着東山再起的心思。
“娘娘……”嬤嬤見鄧妃面色難看,小心翼翼的將剔下的肉遞到鄧妃面前,道;“請用膳。”
鄧妃收回視線,冷哼一聲,接過肉開始吃。
白錦和暮雲深這邊有說有笑,似乎完全不在意鄧妃的心思。
鄧妃吃着肉,面色陰晴不定,眸光復雜,不知在想些什麼。
少時,幾人吃完了肉,又喝了些水,歇息一會兒,待天色亮起,幾人再次出發。
鄧妃要去的地方,是幾人不知道的。
走了將近兩個時辰左右,鄧妃終於停下。
她轉頭看向身邊的嬤嬤,從袖中拿出一個哨子模樣的東西,道:“你拿着它對着前面吹響。”
“是。”
嬤嬤領命後,走到前方,拿着哨子對着嘴邊吹響。
瞬間,那哨子發出一種奇怪的尖銳聲響。
吹了會兒,直到鄧妃打斷,嬤嬤這纔拿着哨子回到鄧妃身邊。
幾人等候在林內,鄧妃眉宇緊皺,目中神色複雜又幽深,過了會兒見這裡還是無人,鄧妃這才轉身淡淡道:“走吧。”
嬤嬤不敢多問,扶着鄧妃便往前走。
白錦和暮雲深對視一眼,亦沒有多問,二人相攜跟在鄧妃身後。
鄧妃再次朝前走,一個時辰後,鄧妃才停下,緊接着嬤嬤扶着鄧妃尋了個地方坐下,暮雲深也扶着白錦。
鄧妃喝了幾口水,轉眼看向白錦,冷笑一聲道:“你們便不好奇麼?”
白錦擡眼看向鄧妃,淡淡道:“若我們問,鄧妃娘娘可會告訴我們?”
鄧妃冷笑一聲,表示回答。
白錦聳肩,同暮雲深坐在一處歇息,不再看鄧妃。
鄧妃看着白錦和暮雲深親密無間的模樣,心底又是嫉妒,又是嫉恨,心中思緒很是複雜。
最終,她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們二人,而是兀自冷笑一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歇息少時,嬤嬤扶着鄧妃再次趕路,白錦和暮雲深依舊一聲不吭的跟在她們身後。
待穿過林子,幾人來到一條校小路上,鄧妃轉眸看向暮雲深道;“你去攔一輛馬車。”
暮雲深沒有多言,鬆開白錦的手,走到路邊。
這本就是一條小路,過往的馬車本就少。
幾人等了將近一個時辰,才隱約看到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待馬車接近,暮雲深上前攔下。
馬伕是個老者,暮雲深同老者說了幾句話,而後老者將馬車簾子打開,暮雲深同裡面的主人說了幾句話,說着還指了指一旁歇息的鄧妃。
鄧妃雙手撫着凸起的肚子,面頰,身上都是汗水,面色也有些蒼白,顯然,鄧妃的身體已經有些消受不了。
說完,暮雲深從懷中拿出一個錢袋,遞給馬車內的主人身上。
那主人探頭朝着鄧妃一看,又掂了掂錢袋子,這纔對着暮雲深點點頭,下了馬車後,他帶着老者朝前走去。
暮雲深這才轉身走來,道:“上馬車吧。”
鄧妃沒想到暮雲深這麼快便弄好了,她看着暮雲深以爲不明的笑了聲道:“你倒是有些本事。”
說完,鄧妃高傲的移開眼睛,由着嬤嬤扶着她上了馬車。
白錦隨後也坐進馬車內,暮雲深則駕着馬車按着鄧妃指定的路線駛去。
在暮雲深架馬車離開時,他袖口中跌落出一個拇指指甲蓋那麼大的小鐵珠,在架馬車時,珠子跌落地上,隨後馬車絕塵而去。
一路上,嬤嬤都伺候着鄧妃,白錦則坐在一旁,閉目揚汐。
鄧妃喝了口水,擡眼看向白錦,忽然笑了聲道:“白錦,我很好奇,你們一路上如此恩愛,他可願意爲你失去性命?”
這個問題,鄧妃不是第一次問了。
白錦微微蹙眉,看向鄧妃。
就見鄧妃冷笑一聲道:“其實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不知道他對你是否真心,不知道他是否願意爲你捨棄性命。”
白錦淡淡道:“鄧妃娘娘,我並不需要他爲我捨棄性命。”
鄧妃冷冷一笑道;“哦?你不需要?還是不確定?”
白錦蹙眉,只覺鄧妃的思想有些問題。
難道和一個愛的人在一起,就是爲了讓他爲你捨棄性命麼?
同心愛之人在一起,自是要好好活着,更好的活着。
鄧妃冷笑一聲,移開視線。
馬車內陷入寂靜,鄧妃指揮着暮雲深駕着馬車,行駛了約莫兩個時辰後,鄧妃掀開馬車簾子,看到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小鎮,這才讓暮雲深停下。
待幾人下了馬車,白錦擡眼看去,就見前方是一個極小的鎮子,來往的人雖不多,地方也極爲隱蔽。
鄧妃並未坐馬車進鎮子,而是由嬤嬤扶着緩步朝前走去。
白錦和暮雲深跟在身後,進了鎮子,幾人跟着鄧妃來到一間藥鋪,鄧妃走進藥鋪,就見有小廝上前招呼。
鄧妃神色高傲且沉冷,擡眼睨着小廝道:“去將你們掌櫃的叫來。”
小廝見鄧妃形容不似一般人,連忙把轉身去叫掌櫃。
少時,只見一名年約五旬,身着淺灰色袍子的男子快步走出,看到鄧妃後,掌櫃躬身道;“不知夫人是看病還是抓藥?”
鄧妃盯着這掌櫃,淡淡道:“診脈。”
那掌櫃忙坐下,爲鄧妃診脈。
少時,掌櫃收回手,道;“夫人似是長途奔波,體弱氣虛,腹中胎兒似有滑胎之症……”
“混賬!”鄧妃眼底閃過一道戾色,雙目瞪着掌櫃道:“好個庸醫!不識脈,不看清,便爲人診病!將你們當家的叫來!”
掌櫃聽後面色一變,他麪皮抽了抽,躬身道;“夫人,我們這裡只是一個藥鋪,哪裡有什麼當家……”
鄧妃冷笑一聲道:“去,將你們當家的,你的主子叫來!”
掌櫃看着鄧妃的眼底閃過一絲異樣,隨後躬身道:“夫人,這邊請。”
鄧妃起身,轉眼睨了白錦和暮雲深一眼,隨後跟着掌櫃進入裡間。
白錦和暮雲深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進了裡間,掌櫃讓人上了茶,這才轉身離開。
鄧妃端坐椅上,神色平和,端起茶盞低頭抿了一口,神色悠然的等着那掌櫃。
少時裡間的簾子打開,就見一名形容陌生的男子走進裡間,待看到鄧妃後,只見這男子連忙跪地行禮道;“微臣參見貴妃娘娘,娘娘千歲!”
白錦和暮雲深看過去,待看到這人的面容後,暮雲深眼底閃過一絲異色,轉瞬消失不見。
“李大人起身吧。”
鄧妃淡淡道:“如今我已不是什麼貴妃,喊我夫人即可。”
這李大人連忙擦了擦眼角,低聲道:“娘娘在微臣心中永遠都是貴妃娘娘……”
鄧妃淡淡道:“爲本宮安排一處住處。”
李大人連連點頭道:“是,在收到娘娘的信號後,微臣便已經爲娘娘準備好,娘娘請。”
鄧妃很是滿意點點頭,嬤嬤扶着起身後,鄧妃又轉眼看向白錦和暮雲色很難道;“若想要解藥,就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