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高文拖着錢氏就往外走,錢氏自然是不願意走的。
只見錢氏用力扒拉着白高文的手,焦急道:“他爹,你這是幹啥啊?咱們來恭喜三弟一家,還給了禮錢咋能就這樣走?”
她還沒有吃夠呢!一桌子的肉,她只吃了那麼一點!她還打算吃飽了,在帶回去一些!
眼見着錢氏那雙如餓狼一般的貪婪眼睛,白高文只覺更丟人了。
一旁坐着的村民們都朝着他們指指點點,尤其是看着白高文的目光帶着幾分鄙夷之色。
白高文心底怒氣更大,轉頭目光陰測測的盯着錢氏道:“臭婆娘!走不走?不走休了你!”
錢氏還從未見白高文露出如恐怖的眼神瞬間,就嚇的她閉了嘴。
白高文咬牙哼了聲,轉身大步離開。
錢氏還是有些懼怕白高文的,尤其是白高文離開時說的那句話,他不會真的將自己休了吧?
心底一慌,錢氏便也忙跟上去,走了兩步,錢氏忽然想起啥,又轉身蹬蹬蹬跑到桌前,眼見着桌上那盤全雞和豬肘子,伸手就將這兩盤菜給端起來。
迎着衆人鄙夷的目光,錢氏卻是揚着脖子道:“看啥看,我們可是給了禮錢的,這些我可是要拿回去孝敬爹孃的!”
說完,錢氏一手端一個盤子蹬蹬蹬離開。
沈氏和白高忠見着都不禁搖了搖頭,這時馮氏走到沈氏身邊,望着錢氏和白高文離開的背影,撇了撇嘴道:“三弟,三弟妹你們莫要往心裡去,自從大房多了一個錢氏,嘖嘖,那每日都是鬧得天翻地覆,那錢氏啊可是比張氏更難纏!”
二房的馮氏同大房在意結下樑子,至今,馮氏都是看不慣大房的。
如今見着大房來三房鬧騰,心底頓時也怒起來,忙寬慰着沈氏和白高忠。
沈氏搖搖頭,她並不在意,如今他們三房已經分出來,日子也過的越來越好,更何況這些是非對錯,明白人都是看在眼中的,他們既不在意,又怎會生氣?
白高忠倒是搖着頭嘆了聲,誰能想到他們兄弟幾人能走到今天這步,說白了,還是人形自私,四房和大房都想他們三房拿到好處,不止如此,還想踩着他們三房往上走。
如此薄情寡義之輩,又怎當什麼兄弟?
白高忠雖是個老實憨厚的人,但經過了這麼多事情,他也早已看透。
如今,只要他們一家人過的好,其他的都是過眼雲煙,當然,前提是他們不再來招惹他們三房!
白高文和錢氏的出現離開,只是一個小插曲,且不少人都指責白家大房,爲三房說話。
坐在流水席中的村民中,有一人正低着頭狼吞虎嚥的吃着桌上的菜。
“死丫頭!你咋只管你自己?”一旁吳氏見趙美娥只管自己大口的吃,登時就看不慣,張嘴就斥起來。
是的,坐在較爲偏僻的一張桌上的一家人,正是趙美娥一家。
雖說他們家之前同白家三房鬧過一些不愉快,但今日白家三房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們自然地巴結着。
這不,他們給了禮錢,自是要帶着一大家子來吃,才能將禮錢給吃回來。
這不,吳氏照顧着身邊的兒子和小閨女,趙鐵根更是顧不得其他,狼吞虎嚥的斥責,吳氏自然不會去手趙鐵根,她一轉頭瞪着趙美娥就怒上心來。
“死丫頭,還不餵你弟弟吃飯?!”吳氏瞪着趙美娥,怒聲斥道。
趙美娥心中對白家三房,對白錦有怨恨,但是近日得知三房大擺流水席還有這麼多好吃的,趙美娥自然不會放過。
聽到吳氏的話,趙美娥眼底閃過一絲怨毒,終究忙爲她弟弟夾菜。
吳氏看着這才冷哼一聲,一擡頭,她正巧看到前面不遠處,白錦和暮雲深正在一桌一桌的敬酒呢。
“嘖嘖,真是沒有想到啊,這白家三房的閨女今日竟是嫁得如此良人,還過的這麼好,唉,我要是有着這樣一個閨女可多好。”
吳氏一臉豔羨的望着白錦和暮雲深,感嘆道:“人家閨女長得好,命也好,嘖。”
趙美娥聽着吳氏的話,卻是咬碎了一口銀牙。
她也跟着看過去,只見白錦整個人出落的更爲水靈漂亮,尤其是白錦脣邊的笑容,更是刺眼的緊!
啪!
一巴掌狠狠搭在趙美娥頭頂,趙美娥痛叫一聲,一轉頭,就見吳氏陰沉着一雙盯着她。
“看啥看?你在看也沒有人家命好!”吳氏盯着趙美娥冷哼一聲斥道:“個沒出息的賠錢貨!要不是你,我們趙家能毀了名聲?”
“你看看人家白錦,如今是越來越漂亮,嫁得好,過的好,長得好,你憑啥跟人家比?”
罵着,吳氏又有臉嫌棄的盯着趙美娥斥道:“個沒出息的東西!就是豁出臉面去勾引都勾引不到,你還能幹啥?!”
這句話可是刺到了趙美娥心底,頓時,趙美娥心底的恨意更大。
這邊,吳氏還在低聲咒罵着,只覺她這些年對趙美娥的好,都白搭了!真是沒出息,若是趙美娥如今嫁給暮雲深,那現在揚眉吐氣的可不就是他們趙家了?
人家暮雲深現在可是同京城太師府有關係的人啊!那身份地位能一樣?
一想到這裡,吳氏就狠狠剜了一眼趙美娥,只覺怎麼看趙美娥都不順眼!幸好已經給趙美娥說好了親事,等到時日一到,就趕快將這個掃把星給嫁出去!
咒罵完,吳氏又擡眼,待看到村上那些人神色巴結又討好的同白家三房說話,吳氏心底又開始嫉妒起來!
這要是他們趙家該多好?若是暮雲深是他們趙家的女婿,如今被人巴結討好的就是她吳氏了!
吳氏心底後悔啊,想着當初真是不該反對趙美娥和暮雲深在一起,不過一想到趙美娥就是出去也沒有勾引到暮雲深,還敗壞了自己和趙家的名聲,吳氏又開始咒罵趙美娥。
眼見着一衆人將白錦和暮雲深圍在一起,同他們說說笑笑,趙美娥目露猙獰恨意,手中握着的筷子都險些掰斷!
白錦!你奪走我的一切!我都要拿回來!
白家三房的流水席一擺就大擺了三天,一時間就成爲村裡人人稱道的事情,只道白家三房如今身份不同,日子過的越來越好,羨慕有之,嫉妒有之,但大多數的村民還是好心的。
而此時的白家大房,錢氏正躲在自己的屋內,手中抓着一個雞翅膀大口的吃着。
這肉可真香啊!他們大房有多久不曾吃過肉了?都是那白高文個沒出息的東西!她當初咋就看上白高文這樣一個懦夫了?
錢氏一邊吃着肉,心底一邊後悔,一邊咒罵着白高文!
甚至,錢氏舉得就是白高文擋了她的路!若不是因爲白高文,她興許還能跟了白高忠呢!
將手中的雞翅膀吃完,錢氏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手上的油脂。
想到他們給白家三房上了禮錢,卻只吃了一頓,還沒有吃好!錢氏就一陣肉疼!
心底咒罵白高文是個沒出息的,沒錢還充大頭,一邊又羨慕白家三房能過的這麼好!
她當時離開遮蓋多拿一些菜!只吃這麼點菜,哪能將那些禮錢給吃回來?
“大房媳婦兒!”
屋外忽然想起王氏的聲音,錢氏連忙將盤子裡生下的雞肉給藏起來,擦了擦手,抹了抹嘴,錢氏這才擡眼看向外面,眼底閃過一絲嫌棄和厭惡。
錢氏撩開簾子走出去,就見王氏佝僂着身體最近屋內,一見到錢氏,王氏就走過來,看着錢氏忙問道:“我聽說三房家擺流水席?你去了沒?”
錢氏看都不看王氏,更沒有叫人,只雙手撫着肚子,緩緩坐下,膽大道:“咋去?你兒子不跟人家三房拉關係,我咋去?”
聽這口氣,顯然錢氏怪在白高文頭上,
王氏一聽就不高興了,她瞪着錢氏道;“你咋能這樣說老大?老三家擺流水席都不來請咱們,難道咱們還要自己去?”
聽着王氏的話,錢氏險些氣笑了。
到現在,王氏還以爲人家白家三房還要低聲下氣來求她?簡直不知所謂!
因爲上次王氏沒有能讓錢氏如願,是以這回來以後,錢氏就不愛搭理王氏,更別說伺候王氏,對她說好好話了。
“那你們就坐在家裡,等着人家三房來請你們吧。”錢氏不願意應付老婆子,站起身便要走。
王氏一急,忙道;“你等等!”
錢氏皺眉看向王氏,淡淡道:“還有啥事?”
王氏見錢氏見着自己一點規矩都沒有,連個娘都不叫,心底火氣登時搭起來,斥到:“你咋跟娘說話的?”
錢氏冷笑一聲,漫不經心的看着王氏道;“那媳婦兒應該怎麼跟你說話?”
“你這個不孝的賤人!如此沒有規矩,我就讓老大休了你!反正我兒不是隻有你一個婆娘!”王氏蒼老的麪皮上滿是刻薄和得意。
她每日搓摩張氏,一看這錢氏自然也想搓摩搓摩。
可惜,錢氏卻不是個好搓摩的。
只見錢氏捂着凸起的肚子,頓時就誒呦誒呦叫起來。
王氏一看到,頓時緊張起來,錢氏懷的可是他們老大唯一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