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趙美娥不會看,亦不會如此想。
她只是覺得白錦實在太過幸運,都是老天對白錦開恩!
趙美娥在離開前,又擡頭看了一眼白老三醋坊碩大的招牌,眼底閃過一絲陰毒之色。
她得不到的,白錦也休想得到!
內心深處那扭曲的恨意,讓趙美娥變的更爲瘋狂。
今日不是趙美娥第一次來縣裡,實則,這段時間,趙美娥一直暗中跟隨白錦她們來縣裡,但因爲知道白錦和暮雲深身邊有護衛,是以趙美娥只能小心更小心,如此,這麼長時間,她才找到這裡。
而這段時間,趙美娥也終於摸清楚了白錦和暮雲深的行程。
“白錦,我不會讓你過的這麼舒服的!我要讓你也嘗一嘗被人踐踏,被人侮辱的滋味!”
……
白錦和暮雲深回家後,便將白錦懷有身孕的消息告訴他們而來。
登時,沈氏和白高忠剛高興的不能自已。
“真的嗎?錦兒你真的有了身孕?!”沈氏緊緊握着白錦,驚喜道。
白錦笑着點頭道:“是啊,娘,大夫說一個月了。”
“好,好!”沈氏和白高忠都忍不住的點頭,笑着道;“太好了!錦兒有身孕了,我們有外孫了!”
白高忠高興一會兒,忽然笑着道;“他娘,你咋知道是外孫,那要是外孫女呢?”
“不管是外孫還是外孫女,都是咱們的心肝寶貝。”沈氏笑着道。
白錦見他們如此開心,心底亦跟着高興起來。
之後,沈氏自是拉着白錦交代一番注意的事情,雖說這些事情白錦已經是聽到的第三遍,但白錦依舊是不厭其煩的認真聽着,也認真的點頭,道;“娘,我都記住了。”
沈氏點頭,面色慈愛又認真的說道:“錦兒,你可得全部記在心中,你是新婦,又是初次懷孕,不曉得這其中利害。”
白錦笑着點頭道:“娘,我都記着了,你放心,我會放在心中的。”
沈氏點頭,說完,沈氏又想起其他,忙道;“對了,還有!醋坊那邊的事情你就先別去了,讓雲深一個人去打理就成。”
“你啊,你就好好的留在家中養胎,知道不?”
“啊?”白錦呆了呆,低聲道;“娘,我沒事的,我主要多注意一些……”不讓她去醋坊,白錦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沈氏卻異常堅持道:“聽孃的,哪怕你真的想去,那也得等三個月再去,而且你得少去,知道不?”
“……娘。”
“聽話!”
見沈氏如此堅持,白錦只能同她討價還價,只道身體好些的時,偶爾去醋坊看一看,待三個月後,她再去醋坊幫忙,當然,不能多動。
沈氏也是心疼閨女,最終也答應了。
白錦有了身孕,白家三房一家人都極爲高興,沈氏更是包了白錦一天三頓的飯食,因爲暮雲深要去縣裡忙醋坊的事情,沈氏便讓白錦住回了孃家。
如此,倒是好方便照顧白錦。
只是白錦被這樣當做一個瓷人一般的照顧,頗爲不習慣。
好在她每日勸解沈氏,讓沈氏不必如此緊張,慢慢的,沈氏倒是也不如之前那般緊張,但還是處處小心照顧白錦。
至於暮雲深,則是每日忙完醋坊的生意,便會趕回大邱村。
而暮雲深每次回來,都會爲白錦帶一些縣裡味道好的點心。
旁的婦人懷孕之時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反應,然白錦卻一直未曾有什麼大的反應,能吃能喝,又因多歇息,不過幾日,白錦的的臉頰都圓了一些。
這不,今兒早,白錦坐在撞臉臺前,望着銅鏡內圓圓的面頰,深深嘆了口氣。
暮雲深將弄溼的帕子拿到白錦面前,望着同境內嬌俏的美人兒,柔笑了一聲道;“錦兒,怎麼了?”
白錦接過溼帕擦了擦臉,而後望着銅鏡,無奈道:“被寵的。”
暮雲深輕笑一身,接過白錦手中的帕子放在一旁,而後坐在白錦身旁,英俊剛毅的面容山滿是柔情蜜意,他輕笑一聲道:“我的娘子,我當然要寵着,再者,被寵着不好麼?”
“好啊。”白錦雙手托腮,望着銅鏡內圓圓的臉頰,卻是愁眉苦臉道:“被寵的整個人都胖了,臉都圓了好多。”
暮雲深一本正經的坐起身望着銅鏡沒的人兒,笑着道:“不會啊,我覺得很美。”
白錦白了暮雲深一眼,捏了捏圓圓的臉,嘟囔道:“都成包子了,哪裡美了。”
暮雲深笑起來,他傾身在白錦臉聲親了一口,而後身後將白錦攬在懷中,笑着道:“包子也是我暮雲深的包子,當然是最美的包子了。”
白錦登時坐直身體,美眸瞪着暮雲深,啐了口道:“什麼最美的包子,哪個包子是美的?”
暮雲深溫柔一笑,傾身額頭抵着白錦的額頭,低聲道;“在我眼中,錦兒就是最美的啊。”
“……”
白錦面頰唰的就紅了,雖說他們二人已經成親多時,但暮雲深偶爾蹦出幾句情話,還總是一本正經的說情話,總是惹得白錦面紅心跳。
“貧嘴!”白錦嗔了暮雲深一眼,脣角卻是忍不住揚起來。
“臉圓一些更可愛了。”暮雲深伸手撫着白錦的面頰,柔聲道。
白錦無語的白了暮雲深一眼,不過聽着暮雲深的話,她還是忍不住笑起來。
“錦兒,我來爲你梳髮。”
自從白錦和暮雲深成親後,偶爾暮雲深便會爲白錦梳髮,而白錦亦會爲暮雲深梳髮。
但自從得知白錦有身子後,暮雲深便經常爲白錦梳髮,時間長了,暮雲深梳髮是越來越熟練,甚至有時,暮雲深梳的髮髻竟是比白錦梳的髮髻還要漂亮精緻許多。
待收拾好後,二人吃了早飯,暮雲深便要趕往縣裡了。
二人道別後,白錦目送暮雲深的身影漸漸遠去。
這時,正巧沈氏挎着籃子走到門外,看到白錦望着外面,嘆了聲,走過去道:“傻丫頭,你相公都走遠了還看呢。”
白錦面頰一紅,低聲道:“娘,我不是……”
“娘知道。”沈氏笑着道:“你是想跟雲深去醋坊,是不?”
白錦忙點頭。
“娘也知道讓你每日待在家中是無趣,可是你現在是雙身子,大夫都說了,你需要靜養,娘不是答應你,等三個月後,娘便讓你和雲深去縣裡的醋坊看看麼?”
白錦知曉爹孃是關心心疼她,但她每日拘在家中,着實是無趣的緊。
更何況縣裡的醋坊生意正是如日中天,白錦心中憂心醋坊,自是更坐不住了。
“好了,娘知道你在家中無趣,走,同娘去鎮上看看你爹,順便買一些菜回來,今晚守義和守信他們都回來。”沈氏笑着道。
白錦高興道;“私塾休沐的日子到了麼。”
沈氏點頭道:“是啊,前兩日我和你爹去看了看守義和守信,見他們二人瘦了許多,想來是私塾學業繁重,纔會消瘦這麼多,今晚我給他們做些好吃的,讓他們好好補一補。”
白錦也想三個弟弟,母女二人坐着馬車到了鎮上。
正是初秋時節,天氣變的涼爽,街上的人也極多。
白錦和沈氏逛了會兒,買了不少菜和肉,正巧逛到一家成衣鋪子,沈氏道:“錦兒,往後你的身子會越來越重,天氣也越來越涼,咱們先多做幾件衣裳吧。”
說着,沈氏拉着白錦進了成衣鋪子。
誰知二人剛進了成衣鋪子,就聽忽然有人道:“白姑娘?”
白錦一愣,轉身便見一名身材微臃,身着深紅色褙子,同色繫馬面裙的婦人,神色驚喜的望着白錦。
婦人快步走到白錦面前,笑着道;“果真是你?”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繡莊的成娘子,同白錦有過繡品買賣的成掌櫃。
“成掌櫃。”白錦神色亦是驚喜。
說來,自他們一家開始賣醋,她便很少在賣繡品了,之後家中也發生許多事情,更是同這位成娘子失去了聯繫。
“白姑娘,多時不見,你真是出落的越來越標緻了。”成娘子看到白錦很是激動,喲起是在看到白錦已然梳起了婦人頭髮,成娘子便笑着道:“沒想到,白姑娘如今已經成親了,我都還未曾道一聲恭喜呢。”
白錦忙笑着搖頭。
“錦兒,這位是?”沈氏不曾見過成娘子,自是不認識。
白錦忙道:“娘,這位便是繡莊的掌櫃,成掌櫃,我同您說過的。”
沈氏頓時就想起來,想當初,他們一家生活困難時,白錦便以賣繡品爲生,而賣的繡品都是賣到了這位城娘子手中的。
沈氏忙行禮叫人,成娘子也回了禮。
“白姑娘,沈夫人,沒想到過了這麼久,咱們才見上面啊,白姑娘後來爲何不來我的繡莊賣繡品了?”
白錦所繡的雙面繡是他們這附近周邊都沒有的,銷量大好,之後白錦不再來,成娘子便只能讓她的繡莊的人趕工做,繡品雖也還不錯,但總是沒有白錦繡的有靈氣。
白錦簡單解釋一番,成娘子聽後,這才明白過來,她笑着道;“原來如此,那我更得恭喜夫人一家生意興隆了。”
之後成娘子得知白錦和沈氏來買衣裳,因她時常來這邊買衣裳,是以便多推薦了幾件,聽到沈氏讓人做的要大一些,成娘子先是疑惑,而後目光看向白錦,瞬間便明白過來。
“白姑娘,莫非你已是雙身子?”
白錦面帶羞澀,微微點頭。
“那真是恭喜啦!”成娘子笑着道。
二人見面寒暄一陣,成娘子便拉着白錦和沈氏,說是要去繡莊坐一坐說說話,成娘子如此熱情,白錦和沈氏倒是不好說什麼,便跟着去了。
誰知這一去,就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