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瞪了一眼李氏,又轉頭看向賈掌櫃道:“親家!英子可是我們趙家的人,如今英子都是你們賈家的人了,還懷了你們賈家的孩子,這到現在,你們賈家也沒有通知我們,也沒個表示,你們這是想要白要個媳婦兒?”
賈掌櫃面上帶笑,聞言也不惱,而是緩緩問道:“哦?我咋不知道英子家裡還有你們這個親人?”
周氏登時瞪眼,指着趙大柱道:“他是英子的爹!我是英子的奶奶!”
趙大柱連忙站起身,朝着賈掌櫃點頭哈腰,那麼樣子顯是有些氣短。
周氏見着趙大柱這樣,很是生氣!
他們趙家的閨女如今是賈家的媳婦兒,還懷了賈家的孩子,氣短也是該賈家氣短!
如此想着,就見周氏一臉傲然的盯着賈掌櫃道:“英子嫁給你們賈家,你們不說沒有通知我們,連個聘禮都沒有,親家,你說我們咋放心將英子交給你們賈家?”
李氏聽着周氏的話,面色難看不已。
她就知道周氏和趙大柱費盡心機來到縣裡,找到賈家,爲的就是銀子,是他們貪婪的慾望!
對於周氏,李氏早已看透,但是趙大柱,他畢竟是趙英的親爹啊!李氏知道趙大柱懦弱,知道他是個沒有主心骨的,但她真的沒有想到,趙大柱會無恥到這種地步!‘’
竟然同碾過一起抓了趙英來威脅賈家!
賈掌櫃神色溫和的望着周氏道:“哦?那你想如何?”
周氏登時仰起頭,說道:“自然是去我趙家下聘禮。”說完,着實想到啥,又忙道;“你們賈家這麼有錢,那娶我們家英子自然也不能太寒酸了,就給幾百兩銀子聘禮,在給我們趙家一家酒樓吧。”
李氏咬着牙瞪着周氏,知道周氏貪婪,但是沒有想到周氏如此貪婪,貪婪到如此無恥又大膽的地步!
趙大柱嘴脣動了動,想說啥,但是一看到周氏,他就又不敢說了。
周氏這個條件聽着的確有些苛刻了,要聘禮不說,還要酒樓,但是趙大柱一想到,離他們趙家能擁有一家酒樓,日後就可以坐着收銀子,他心底亦是極爲激動。
誰不想坐着來錢?
其實,周氏還想要一間大宅子,不過她想着先拿到聘禮和酒樓也行,反正趙英是他們趙家的閨女,還懷着賈家的孩子,只要趙英在手,他們想要啥賈家還不得給?
如此想着,周氏面上更爲得意,一臉激動又期待的盯着賈掌櫃:“親家,英子可是我們的寶貝閨女,如今就這麼嫁給你們賈家,還懷了孩子,我們可得給她把把關。”
意思便是,若家不同意,他們就會將英子帶走!
賈家當然不會同意,因爲趙英如今懷這賈家的孩子呢!
周氏就是以此來威脅賈家!
賈掌櫃沒有生氣,而是點點頭道:“老人家說得對,不過,我從不曾聽聞,英子還有你們這樣的親人啊。”
周氏面色頓時難看,她轉頭瞪着趙英,扯了扯麪皮道;“英子,告訴他,我們是誰!”
趙英不看周氏,淡淡道;“你們是強盜。”
周氏和趙大柱一聽趙英的話,頓時色變,然周氏也算是個有頭腦的。
周氏狠狠剜了一眼趙英,黑着臉道:“親家,英子這是在和我們置氣呢,我就是她奶奶,大柱就是她親爹!”
說完,周氏揚起臉,道:這件事,整個大邱村的人都知道!血濃於水啊!這還能假得了?”
“再說了,孫女婿他方纔也叫了人,知道我們是誰!”周氏看向賈成貴。
賈掌櫃沉下臉,淡淡道;“既然英子不承認你們,我們自然也不能承認你們的,我看你們還是快走吧。”
周氏當然不會走,她和趙大柱準備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纔打聽到趙英嫁的人家是誰,好不容易纔進來這賈家,他們當然不會輕易離開。
只見周氏冷笑一聲道;“我們憑啥走?我們是英子的親人!你們賈家娶了我們家英子,就沒點表示?咋,你麼還想白要人啊?!”
此時,周氏直接就開始伸手要銀子了。
說着,周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瞪着賈掌櫃道:“親家,你們家着有錢,不會就這麼白要別人家的閨女吧?”
周氏這一副老賴的樣子,着實可恨。
李氏上前,雙目恨恨的瞪着周氏道:“我們同你們趙家已經沒有關係!”
說着,李氏從袖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休書,打開遞到衆人面前道:“這是趙大柱寫的休書,你們趙家已經休了我,已經將我們母子幾個忍趕出趙家,我們同你們趙家沒有任何關係!”
周氏民色變了變,忽見她起身就朝着李氏撲過來,也幸得李氏早有準備,連忙把將休書收起來,後退幾步,臉色冷冷的盯着。
周氏朝着李氏啐了口道;“休書又咋樣!大柱還是英子的爹!”
說着,周氏回頭盯着趙大柱道:“大柱!你快說話!”
趙大柱起身,他飛快的看了一眼李氏,而後低下頭,低聲道;“我是英子的爹,既然英子嫁給你們,我就有權來跟你們要聘禮!”
周氏得意的點頭,瞪着賈扎貴道;“親家,你們要是不給聘禮,那我們就只能賴在這裡不走了。”
說着又見周氏哼笑一聲道;“你們賈家想白要一個兒媳婦兒,那也得我們趙家同意!哼!到時候我老婆子在外面在說一說,就讓大家給評評理!”
這就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周氏一副老賴模樣,想着若是賈家不給聘禮,她就在這裡哭鬧,她就不相信賈家家大業大還就不要臉面了?
周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瞪着賈掌櫃道:“你們賈家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周氏想的是賈家既然這麼有錢!那給點聘禮自然是小事,自己若說鬧騰,賈家必然會怕影響聲譽和生意,那聘禮自然會給他們的!
趙大柱坐在一旁低着頭,顯是默認了周氏的做法。
李氏和趙英冷眼盯着他們母子二人,賈成貴護着趙英,神色亦是憤怒不已。
賈掌櫃冷笑一聲道:“好啊,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去衙門解決吧。”
周氏麪皮一僵,而後她瞪着賈掌櫃斥道;“啥?去衙門?你們就不怕影響你們的生意?”
“再說了,我可是英子的奶奶,去衙門,英子能同意?她要是同意就是不孝順!是要遭天譴的!”周氏得意道。
趙英冷笑一聲:“就去衙門!”
周氏麪皮一僵,想了想道;“親家,我們也不是非要酒樓,既然我們趙家閨女嫁給你們賈家,這聘禮總該有吧?”
賈掌櫃道:“那是自然,不過,你們既然不是英子的親人,這聘禮怎能給叫你們?”
“我們咋不是英子的親人?!我可是她奶奶!大柱是她親爹!”周氏叫嚷道。
說着,周氏一臉發狠的叫嚷道:“你們賈家想白要個兒媳婦兒,也得看我們答應不答應!哼!若是逼的急了,我就去衙門告你們強搶民女,告你們賈家騙了我們家英子給你們賈家當兒媳婦兒!”
賈掌櫃做了幾十年的生意,見過不少破皮無賴,但如周氏這種仗着自己孩子耍賴的老婆子,還真是第一次見。
周氏叫嚷完,仰着頭一臉得意道;“英子可是我們趙家的閨女!你們要是不給,我現在就將英子給拖回去,讓她打了胎!”
賈掌櫃等人面色驟變,尤其是賈成貴,他上前一步,雙目按時怒火又冰冷的盯着周氏,直看的周氏後退好幾步,面帶懼色,嚷嚷道:“你要幹啥?我可是英子的奶奶!”
“呸!”賈成貴對着周氏斥道:“什麼奶奶,我看你是英子的仇人!”
有哪個奶奶會說出如此無恥的話,會讓自己的孫女去打胎!
趙英神色倒是平靜,顯是早已明白周氏是什麼人。
就在這時,忽見有一名小廝蹬蹬蹬跑到廳內來到賈掌櫃身邊,耳語幾句。
賈掌櫃面色沉沉,他擡眼看着周氏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咱們就讓縣太爺來評評理,看看,這聘禮我們賈家該不該出!”
周氏面色一邊,她打了一肚子主意,就是沒有想到賈家會這麼小氣,不出聘禮也就罷了,還真的要去衙門評理?
周氏頓時就氣短了,她眼珠一轉,瞪向趙英道;“英子!你真的要讓你親爹和你奶奶去衙門?”
趙英神色平靜,目光淡漠盯着周氏道:“我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既然你們要來賈家鬧騰,那就去衙門解決!”
“好你個不要臉的賤蹄子!你個不孝順的狗東西!我可是你奶!”
早知道趙英這麼不聽話,她就不該將英子給帶回來,該將英子給藏起來!如此賈家若是不答應聘禮,給酒樓,她就回去喂趙英一碗脫胎藥,在將趙英給賣了!
周氏心底想着惡毒主意,然現在怎麼想都晚了。
賈成貴面色冷冷盯着他們道;“走,我們去衙門評理!”
周氏頓時氣短,趙大柱也嚇的走到周氏身邊,低聲道;“娘,咱們真的要去衙門?”
周氏當然不想去衙門,然現在已經不是她想不想了。
賈掌櫃等人在這裡同周氏向周旋這麼久,爲的就是等衙門的人來。
不等周氏和趙大柱反應,就見有一衆捕快來到賈家,待捕快進入廳內,周氏和趙大柱頓時嚇的面色蒼白。
他們是來要銀子的,可不是去衙門的!
賈掌櫃同捕快說了幾句,周氏和趙大柱就想溜出去,然捕快怎會讓他們離開?
當下,捕快就帶着衆人前往衙門。
周氏嚇的渾身哆嗦,嘴裡叫嚷道;“英子,我可是你奶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