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非凡的話讓洛老很生氣。
他是一個控制慾非常強烈的大男人。在他看來,他對洛家所有人做出的安排,無論好與壞,他們都應該接受,因爲洛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是施捨人,而他們吃他的住他的,沒有理由拒絕。
“要怎麼樣你才能接手?”他剋制怒氣問。
他已經老了,而洛遠峰就是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阿斗,這個阿斗不但不能指望,還要擔心洛家不知道哪一天就會在他手裡敗個精光。
ge,洛家的繁榮,都是他幾十年奮鬥的心血,他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它們從有到無?洛非凡現在是他唯一的依靠,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樣,他必須牢牢抓住。
“爸,就算您對我威逼利誘,也沒有用。”洛非凡不卑不坑地說。
他已經逐漸強大起來,洛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能力再像他小時候一樣欺負他。他們甚至不配成爲他的對手。
他洛非凡,何以俱這一羣傷兵殘將?
“非凡,我是你父親!”洛老強調地說。
“在此之前,爸什麼時候把我當兒子看待過?”洛非凡譏笑反問。
“……”洛老無言以對。
“爸,我先回去了。”洛非凡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在洛老的注視下,離開了。
洛老滄桑的臉上寫滿愁悶。
洛非凡從靜遠閣出來後,直接回溪海居,近日來洛文靜和趙晨曦的關係改善後,他也不必每天都去看洛文靜了,這使他輕鬆很多。
回到溪海居,他看到趙晨曦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見他進來,她便關了電視,微笑地朝他走了過來:“回來了!”
趙晨曦替他脫去西裝和領帶,洛非凡說:“我剛纔去老頭那兒了。”
趙晨曦問:“去他那兒幹什麼?”
難道是洛老對洛非凡說了希望她離開洛非凡,離開洛家的事?但如果是這種事,憑她對洛非凡的瞭解,她認爲洛非凡不會把它說出來。因爲洛非凡根本不會把洛老的這種話放在心裡,而他更加不願意看到她難堪的樣子。難道是別的事情?
領帶鬆開後,洛非凡活動了幾下脖子,說:“他希望我接手ge。”
原來如此!趙晨曦說:“你答應了嗎?”
“沒有。”
這個答案在趙晨曦的意料之中,趙晨曦說:“你現在什麼都不缺,沒必要再撿ge那個爛攤子,省得累壞了自己。”
“我也是這麼想的。”
趙晨曦說:“以前你把ge做得那麼好,他說趕你走就趕你走,現在ge有問題洛遠峰處理不了,他就推你上去。他不覺得自己做得很過分嗎?”
“所以我漠視他。”洛非凡說。
趙晨曦把他的西裝外套和領帶放在沙發上,然後去茶水間幫他泡了一杯速溶咖啡。
“對了,非凡,今天晚晴跟我說了一件奇怪的事。”把咖啡放下來後,趙晨曦挨着洛非凡坐下來。
“什麼事?”洛非凡看着她。
“晚晴說,洛遠峰最近和齊老先生走得很近,據晚晴說ge和齊氏開始合作起來,”趙晨曦說,“這要擱在以前,齊家和洛家是完全沒有往來的,他們突然走近又是爲什麼?”
洛非凡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反正現在ge就是一個爛攤子,按照洛遠峰的能力,我認爲他不可能讓ge起死回生。”
趙晨曦說:“但是如果有齊老先生幫他,ge也許會走上坡路。這些年齊家步步崛起,成爲d市極有名望的家族之一,這些都是齊老先生的功勞,說明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洛家和齊家素無往來,齊老爲何又願意幫助洛遠峰?是因爲晚晴嗎?”
“不是。”趙晨曦說,“晚晴說了不是因爲她,因爲洛遠峰每次去齊家都去書房和齊老見面,他也從來沒有約會過晚晴。”
“看來洛家每個人都有秘密。或者我應該查一查洛遠峰的企圖。”
“對了,非凡,還有一件事情,今天文靜帶我去你爸的寶物室看寶物了,”趙晨曦說,“你知道那間寶物室對你爸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只是一個寄放寶物的空間罷了,能有什麼意義?”洛非凡不以爲然。
雖然洛非凡這麼說,但趙晨曦總覺得有種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很莫名其妙,但它又確確實實存在。
而事實證實了趙晨曦的猜測。
次日傍晚,趙晨曦便接到洛家打來的電話,傭人用很急切的聲音對她說:“趙小姐,老爺讓你現在趕回來。”
“發生什麼事了嗎?”趙晨曦心頭陡然升起一種不祥的感覺。
那種不安的感覺,從去了洛老的寶物室之後就開始累積,到這一刻,已經累積到一個非常高的點上了,幾乎要爆發了。
“你回來再說吧,老爺正在大發雷霆。”傭人說。
“好吧。”趙晨曦掛了電話就關掉電腦,趕回去。
回去的路上,她打電話給洛非凡:“非凡,洛家好像出大事了,你有沒有接到通知?”
洛非凡說:“我剛纔接到了,老頭好像發很大的脾氣,我本來不想回去的,但傭人說這件事關乎到你,所以我正準備回去。”
“我現在也趕着回去,”趙晨曦說,“回去再說吧。”
回到洛家的主宅大廳,趙晨曦看到一堆人聚在主宅,洛老坐在客廳正中央最顯眼的位置,他鐵青着臉,用一種仇恨的眼神看着她。她如遭電擊,有種不寒而粟的感覺。
“晨曦!”洛非凡也趕到了。
趙晨曦迷茫地看着他:“非凡,我有種不安的感覺,我覺得這件事情一定是針對我的。”
洛非凡牽起她的手,安慰地說:“別怕,有我在,他們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
趙晨曦微笑地說:“謝謝你,非凡。”
“我們進去吧。”
等洛非凡和趙晨曦一起進去的時候,洛老突然重重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砰砰地響,桌子像地震一樣不停地震動,而洛老的周邊,則瀰漫着一股憤怒與幽冷融合在一起的黑色氣息,他大聲說道:“趙晨曦,你可知罪?”
趙晨曦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慄,心裡又惶恐又憤怒。她什麼罪都沒有犯,何來知罪?這根本就是莫須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