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巖見兩名特工上來下了魅的槍,居然還拿出了手銬式紮帶準備給魅戴上,石巖和庫瑞等人立刻就不淡定了,剛準備動手,魅冷聲道:“都不許動!”
“老大,他們……”庫瑞已經把槍握在手裡,準備乾死那兩個膽敢下他老大槍的混蛋,只是魅下了命令,他就不敢動了。
“難道你們覺得我的父親會給我一槍?放心吧,他可是我的父親。”魅這語氣,從頭到尾都是濃濃的嘲諷。
凱里。威爾斯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除了剛開始對魅的放肆不滿,他已經快速的調整了表情,一副鐵面無私的架勢,看的衆人陣陣心驚。
這些人中,除了颯沒人知道大名鼎鼎的威爾斯將軍就是魅的父親。
石岩心裡一直在疑惑,但是他真沒想到魅會是凱里。威爾斯的女兒,因爲魅每次提起凱里。威爾斯表情不是諷刺就是怨恨,這是父女之間該有的態度嗎?顯然不是!
如果石巖知道魅的童年,估計他現在肯定上去一把提起威爾斯將軍的領子,狠狠揍他一拳,管他岳父不岳父,再也不會覺得順眼了。
對於父女兩這樣的見面方式,石巖真是覺得不可思議,這哪裡是父親,簡直是死對頭呀。
魅的雙手被戴上了紮帶,她凱旋,迎接她的卻是審判,只因她沒有把博士帶回來。
石巖上前站到凱里。威爾斯面前,啪,敬了一個軍禮:“將軍你好,我就是你女兒的男朋友石巖,我來自c國,目前是一名上尉軍官。”
瞧,多正式,該有的禮節石巖是一樣不落,儘管他此刻實在對這個準岳父已經沒啥好感了,他還是耐着性子把自己禮貌的推銷出去,這是他寶貝兒的爹,麻痹,瞧他看自己的眼神,明顯是想宰了自己呀,石巖鬱卒的想。
石巖算是猜對了,凱里。威爾斯確實想宰了石巖,早就想了,現在更想。
他嚯的一聲拔出槍對準了石巖的腦門,方方正正的一張臉沒有一點表情,聲音冷酷:“你就是石巖!”
大家都被凱里。威爾斯震住了,紛紛爲石巖捏了一把汗,都說岳父看女婿跟婆婆看兒媳婦一樣一樣的,那也用不着一槍崩了吧?
魅站在一旁渾身煞氣的說:“我還是那句話,不信你可以試試,其實我也想知道,你跟石巖比起來,到底誰更重要。”
魅的話直接刺激了凱里。威爾斯,他打開保險,食指扣上扳機……
“喂喂喂!”巴里嚇得跳出來:“老頭,你看好了,這是石巖,是你女兒的男人,你是不是搞錯了?”
石巖真想給巴里跪了,這貨估計是太久沒有女人,已經精蟲上腦,傻|逼了,凱里。威爾斯明顯就是因爲他是魅的男人,所以纔想崩了他。
操,石巖死活都沒想到做人家女婿還得冒着生命危險。
野狼、庫瑞、巴里可不是特工,他們的眼裡只有兄弟情義,這三隻見凱里。威爾斯動了殺機,立刻把槍口對準了凱里。威爾斯,媽的,老大好像也不是太滿意她這個爹,估計爹跟男人比起來,還是男人比較重要一點。
颯一看這架勢,急了,逮着庫瑞就吼:“你們這是幹什麼?”
“他敢殺石巖,我們就敢崩了他,將軍,我們可不會管你是不是老大的父親,你只要敢傷我們的人,我們就敢開槍,媽的,這叫什麼事啊?”庫瑞嘰嘰咕咕囉嗦了一句,心裡別提多鬱悶了。
石巖看着凱里。威爾斯大聲說:“兄弟們謝啦,大家放心,我不會有事,將軍這是在考驗我的膽量呢,我們才初次見面,我又空着手什麼表示都沒有,作爲魅的父親,他肯定要替魅把把關,不是嗎?我們那邊的父親一般都這樣,有彪悍的甚至還會跟準女婿光着膀子打上一架,揍的鼻青臉腫的,揍爽了,最後勾肩搭背一起喝酒去。將軍,有空我也請你喝一杯,請務必賞臉。”
衆人一愣,麻痹石巖在搞什麼鬼?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想着喝酒?
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凱里。威爾斯卻突然收了槍:“我不殺你,不是因爲我承認你們的關係,這一點,希望你清楚。”
石巖暗中鬆了一口,故作坦然的聳了一下肩:“我當然明白,這個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不過……”石巖看了看魅,說:“無論你承認與否,我跟魅你是不可能拆散的,將軍,這一點,也請你明白。”
“哼!”凱里。威爾斯鼻子裡冷哼一聲,對石巖的話不屑一顧。
魅已經朝着凱里。威爾斯的車子走去了,一邊走一邊說:“巖,你不用跟他廢話,我們之間根本就不需要他的承認,等着我,我很快就回來。”
“操了,老大,你這是……”庫瑞,野狼,夜影不甘心的追上去。
魅擺擺手:“別擔心,我已經太久沒有回國情局了,就當回去看看,你們回莊園,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颯上前:“上校,我跟你一起回去。”
魅冷眼一瞪:“蠢貨,都給我滾開。”
庫瑞腦子特好使,立刻明白魅的意思,一把拉住颯:“親愛的別擔心,老大說不定回去喝杯咖啡就回來了,我們先回莊園吧。”
凱里。威爾斯鑽進車,三兩軍用越野一溜煙消失在衆人眼前。
庫如對着車屁股狠狠的呸了一口:“媽的,老大這次麻煩了,兄弟們,我們先撤,回去再想辦法。”
莊園裡,大家都沉默不語。
石巖隱隱覺得這次魅被帶回去有一大半的原因出在他身上,沒有帶回博士只是一小部分原因,甚至都算不上,只能是誘因。
對於魅和威爾斯將軍之間形同仇人的詭異父女關係,石巖相當好奇,而知道前因後果的,只有一個颯。
“颯,給我們說說吧,魅和她父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問出這個問題的是一向心急的巴里,這貨看見石巖一直耷拉着腦袋,魅不在他就跟失了魂魄一般,就幫他問出了這個問題,實際上也是大家都在琢磨的問題。
颯有點爲難:“這是上校的私事!”
“沒關係,你說吧,我想她不會介意的!”石巖說,他的寶貝兒爲人磊落,豈會計較這些呢,她以前沒有說,就說明這件事是她心裡的一道坎,現在,這道坎他們必須一起跨過去了。
颯想了想,終是下定了決心:“那好吧,大家知道了,以後也會清楚應該如何面對將軍。這件事應該從上校的童年說起。
上校是一個幾乎沒有童年的人,她從八歲就被將軍送進了專爲爲她修建的訓練營,在裡面生活,學習,訓練,整天與一羣科學怪人和儀器打交道。
上校從小就被檢測出有過人的天賦,是一棵罕見的特工苗子,將軍完全把她當成試驗品創造出來,整整八年,一直只有她一個人,將軍沒有看過她一次,至於這當中各種艱苦的訓練,我不說大家就可以想象,一個八歲的孩子……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上校是罕見的人才,她從十八歲起就開始執行各種任務,從未失誤。
但是這不是造成上校和將軍之間父女關係破裂的原因,上校在進訓練營之前就已經跟將軍形同陌路。這一點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聽說是因爲有敵人綁架了年幼的上校和她母親,用來交換被將軍抓到的幾個犯罪分子,但是將軍拒絕了,最後上校的母親爲救她慘死。”
“……操!”巴里拍了一下桌子。
其餘的人都沒有說話,石巖則心疼的不行,他滿腦子就是年幼的魅守着渾身是血的已經斷氣的母親,可憐巴巴的還在期盼着她英勇的父親從天而降,來救她們,讓她的母親睜開眼睛。
畫面一轉,又是八歲的魅做着各種危險的動作,或者揹着比她體重輕不了多少的沙袋負重跑,那小身子一次次摔下去,她又一次次爬起來,摔得膝蓋和雙手鮮血淋淋……
石巖也是從訓練營出來的,但是,他進訓練的時候已經十八歲,而魅才八歲,他不敢想象,魅是如何一步步挺過來,最終完成了蛻變,成就了一帶蒼狼?
不,石巖此刻簡直很透了魅那一身的光環,他寧願她的寶貝是個傻子,是個醜八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孩,他一定好好呵護她,爲她撐起一片天……
八歲,八歲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石巖想起他自己的八歲,翹課,上樹掏鳥下河撈魚,整天不着家,領着院子裡一幫小屁孩一天瘋到晚,天黑才被他媽拎着耳朵一路拖回家。
而魅的八歲,是失去母親的痛,是父親的背叛和拋棄,是冰冷的器械和滿是恐怖氣息的訓練場,是嚴肅冷漠的科學怪人,是那間沒有一絲光亮的黑屋子……
沒有電視,沒有玩具,沒有人說話,沒有愛,沒有媽媽,只有那間黑屋子,絕望的,無助的,驚恐的,她在那間屋子裡慢慢變成了一個會呼吸的機器,有很長一段時間,她甚至忘記了她有個美麗的名字,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