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這到底怎麼回事,那個王政義有那麼好心,一下子給這麼多東西?這會不會有詐?”朱貨郎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也正發愁這支隊伍武器彈藥問題,張雲飛只是帶着幾個人出去溜達一圈,就把問題給解決了。
而且更不可思議的是,他還是從漢奸那裡要的,這……這……
“好心倒是沒有,不過也沒什麼詐,老朱啊,你現在是政治部的主任,咱們支隊的政工工作都歸你管,你跟着齊大九學的打打殺殺的那一套沒腦子武夫行爲儘早拋棄了,你現在是政工幹部。”
朱貨郎:“……”
啥事都能扯到齊營長,不,是齊副參謀長頭上,這兩人是真的不對付,他以前從齊副參謀長那裡聽到這位的壞話那是一籮筐,這些話真聽的耳朵都出老繭子了,已經麻木了。
對於朱貨郎的不以爲意,張雲飛也只能無可奈何,他是真的覺得朱貨郎被齊大九給帶歪了。
他以前打游擊的時候還是挺有靈性的,現在都快要被齊大九給同化了,變成一個純粹的武夫級指戰員了,什麼事情首先考慮的都是猛打猛衝。
這種思想,也許在主力部隊還是挺有用的,作戰時還能靠著作戰勇敢扳回局勢,打勝許多處於劣勢仗,可是在游擊隊,這套就行不通了。
這不是光靠勇氣和不怕死的精神就能拉平和敵人之間的差距的,需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和優勢。
光想着跟人拼命可不行,齊大九害人不淺啊,現在張雲飛和他是交淺言深,還不能多說什麼。
齊大九那個傢伙估計沒嘀咕自己壞話,再不信的人都會耳濡目染受其影響,如果自己再引起他的反感,他會越來越認同齊大九曾經對自己的中傷批語,到時就更難辦了。
上級把他放在現在這個位置,也是看好的意思,只是限於他的資歷,要不就直接任命他爲副政委了。
八路軍雖然不會論資排輩,但是有時爲了有利於團結,還是要綜合考慮的,其實張雲飛的任命和朱貨郎的情形也差不多。
他們這個支隊雖說是個團級,誰也不當回事了,和自己曾經帶的平川支隊都要差的遠了,自己赴任的時候,齊大九還假惺惺的恭喜,那毫不掩飾的同情就說明了問題。
要是自己被任命爲某個主力團的副團長,估摸他就氣的跳腳罵娘,一萬個不服了。
現在這樣就很好,沒人有意見,你們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把隊伍帶出來了,發展起來你們就是團長,政委,慫了拉稀了,爛泥扶不上牆了,那就是縣大隊。
所以說,不論是新城的抗戰形勢,還是部隊和個人的發展需要,自己都需要和朱貨郎團結一致。
可是朱貨郎因爲眼光的侷限性,顯然並沒意思到這些,畢竟他以前只是走街串巷的貨郎,鬼子來了活不下去了纔跟漢奸僞軍躲貓貓抽悶棍,後來跟了齊大九也只知道打打殺殺。
現在自己只能和他慢慢的磨合,互相間逐漸建立起信任,急不來,否則會適得其反,這需要時間,可是現在自己最缺的恰恰是時間。
自己這麼久以來,還真沒有遇到真正的十分合拍的搭檔,還真夠命苦的,齊大九還真是陰魂不散,現在自己都已經離他遠遠的了,還能給自己找麻煩。
“老朱,有了這批物資和武器,咱們也緩解了目前的部隊困境,也把該部隊的編制配置議一議了。”
“我的想法是,把這批武器主要配置給張建國同志的一中隊,集中火力,組建尖刀部隊,其他換下來的部隊,平均分配給其他兩個中隊。”
“二中隊的中隊長,我看讓李向八同志擔任,這位同志作戰還是比較勇敢的,多次拒絕提拔,我看完全勝任中隊長職務,你千萬別說我任人唯親,我也是就事論事,至於三中隊長,就由王鐵根同志擔任,你覺得如何?”
“那個老張,我有個問題,那個李向八是那位同志?”朱貨郎滿臉疑問道。
“就跟我一起來的李二……呃……那位同志。”現在雖然只是他們兩人閉門議事,但是畢竟討論的是人事問題,還是要嚴肅的,叫同志的小名畢竟不好,臨時改了口。
“可是他不是叫李向軍嗎?”朱貨郎滿臉錯愕的道。
“呃……他叫李向軍嗎,那是我記錯了”
朱貨郎:“……”
你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還說哪門子的任人唯親啊。
見朱貨郎一臉古怪的看着自己,張雲飛也是一臉的尷尬,自己一直當老大,自然沒人叫自己二狗,所以二狗這個名頭自然由李二狗獨享了,說真話,叫人家賤名還真是有一種暢快感。
至於他起了大號,也只是隨便聽了一嘴,轉頭就忘了,只依稀記得意思是嚮往八路軍的思議。
這個李二狗也真是的,取個名字都有歧義,軍多了出去,不是有還有僞軍,皇軍,中央軍等一大堆軍呢,哪有八直接,八還在九前頭,還能壓齊大九一頭不是。
這個犢子起個名字都磨嘰不直接,害的自己出糗。
“老朱,你說我的提議怎麼樣。”張雲飛重提剛剛的話頭,撇開這個尷尬的話題。
“嗯,我看行。”朱貨郎點頭表示贊成。
對於這位搭檔,他以前是齊營長的對手,關於他話題都成了禁忌,誰都不敢在齊大九面前提。
不過人就是這麼賤,越禁,反而越好奇,這位張營長反而在他們營成了耳熟能詳的傳奇人物。
帶着幾十人打造出全旅赫赫有名的英雄營,從槍支彈藥都配不齊的部隊,發展到機槍,小炮齊備,清一色的三八式和七九步槍,彈藥充足富的流油的主力部隊,和鬼子的裝備都有的一拼。
說他的經歷都有點說書的感覺,和他搭檔,朱貨郎還真有點壓力。
但是和他相處起來,給人感覺和齊大九那種火爆脾氣卻完成相反,很隨和的一個人。
不過朱貨郎覺得可能是自己和他相處時間還短,感覺出了錯,和齊大九碰一起就炸的人,說他脾氣好,說出去誰信。
他脾氣好壞與否,朱貨郎並擔心,他朱貨郎別的不好說,反正脾氣就是好,他一直奉行和氣生財,啊不,是以和爲貴,反正不論怎麼說,對於應付暴脾氣的人他有豐富的經驗。
對於他的軍事指揮能力,那就更不用質疑了,當時齊大九學他們三營最積極,再加之由於出於好奇,收集了不少他的資料。
現在剛好用上,能更好的理解他的戰術思路,對於他提出的隊伍構建,自然沒有什麼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