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如果是從一般的少女嘴裡說出來,倒也沒什麼,可是從池上憂佳的嘴裡說出來,就完全不同了。一般的少女,很少有人會打她們的主意,而池上憂佳則不同。
要知道池上憂佳是什麼身份?打她主意的人多了去了。
池上憂佳不是傻瓜,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她這話說出來,不要說洋介,就連凌雲都有些奇怪了。
呃……怎麼會這樣?
這個效果,說實話,可實在是遠遠超出凌雲的意料之外了。
雖然他今天是房間打扮了之後纔來的,雖然他有十倍於常人的異性吸引力,可是恐怕也沒強到這種程度吧?要知道眼前這個人可是池上憂佳,是和葉月紗織、皆川莉香等人並稱爲東瀛八秀之一的美少女啊。
凌雲可是清楚的記得他第一次遇到皆川莉香,並且想泡她的時候,可是被皆川莉香滿大街的追殺的。
怎麼這才過了幾天?在另一個和皆川莉香並稱爲八秀之一的少女面前,自己竟然能把她迷成這個樣子?
就在凌雲納悶不已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他的腦子響了起來:“不用奇怪,這一切都是拜皆川莉香那個小丫頭所賜。”
這個聲音,正是黃龍的聲音,寄生於凌雲思維空間內的黃龍隨時可以洞察凌雲的一切想法,凌雲的奇怪自然是瞞不過它的,想不到這個時候卻出言提醒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凌雲心裡問道。
黃龍說道:“是人氣。人氣的原因。要知道,人氣,也是一種信仰。如果人們不喜歡她,不愛戴她,那麼她不可能有什麼人氣的。所以,你得到的少女如果被越多的人所景仰、愛慕,那麼你所能獲得的能力就越強。”
凌雲有些不解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葉月紗織也是八秀之一,爲什麼我得到她卻沒有如此明顯的效果?”
黃龍說道:“那所謂的東瀛八秀中,雖然葉月紗織的容貌絕不低於其他任何一個,但是由於特殊的關係,知名度越要大大小於其他的七秀。而皆川莉香則不同,她幾乎是名滿全日本的美少女,她的母親更是當年的日本第一美人,這兩個因素加起來,使她身上所彙集的人們的人氣就極強。你得到她,你的能力自然要提升一大截。尤其是她的人氣主要是依靠異性吸引力來聚集的,那麼你得到她,你的異性吸引力提升也是最明顯的。”
凌雲不由啞然失笑,想不到竟然還有這種事情。不過,這個時候卻是沒什麼時間感慨了。
剛纔他和黃龍的對話是直接通過意識交流的,所用時間極短,雖然凌雲沒有進入龍形耳環內的空間,但是在常人看來,整個過程也只不過是眨了個眼的工夫,池上憂佳自然感覺不出什麼不妥。
凌雲從一個少女的手中取過一個球,走到那個投球區,對池上憂佳笑道:“我可要投了哦。”
池上憂佳對凌雲嫣然一笑,點了點頭,“嗯,來吧!”
她最大的業餘愛好就是打棒球,現在有人來陪練,而且看樣子似乎還是一個高手,她豈有不高興之理?何況對方還是這麼好看的一個男子?凌雲一笑,“小心了!”說着,一個轉身,一個勢大力沉的球便呼嘯而出,直直的向那接球手處飛去。這個球卻是一個直線球。
這種球通常都是隻有剛剛入門的投球手纔會投的球,除非是有絕對把握,或者是用來迷惑對方的時候,否則一般沒有哪個投球手會在面對強大對手的時候投這種球的。投出這個球的凌雲,在洋介看來,根本就是個門外漢。
而凌雲的這個球,在池上憂佳看來,則明顯有輕敵的意思。
她對自己的棒球水平一向自視甚高,即不喜歡別人故意讓她,更不喜歡別人輕視她,現在凌雲竟然投出了一個直線球,如此一來,池上憂佳的好勝心一下子便被激了出來,見狀立即雙手揮棒,直向那球擊去。
哼!又是一個本壘打!還以他有多高的水平,想不到竟然如此而已。
這是池上憂佳心裡的想法。
可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的這個想法錯了,不但錯了,而且錯的相當厲害。
那個球,那個直線球,那個明明可以很輕易的就打到的直線球,竟然……沒打中?!
池上憂佳承認那個球的速度很快,而且力量也很大,可是這並不能成爲她打不中的理由,在她看來,打中這個球基本是沒什麼懸念的,可是就是這麼一個沒有懸念的球,偏偏就是沒打中。
那球準確的投到了接球手的手套裡,接球手接到以後,球的力量竟然還把那接球手生生逼退了一步。
池上憂佳回頭看了一眼那接球手,而那接球手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怎麼會這樣?池上憂佳想不明白。雖然那個球的速度也很快,可是這卻並不能成爲自己打不中的理由。那個球剛纔好像在自己即將擊中它的那一刻方向發生了改變,從而導致了自己擊空。
可是,這種無厘頭的事情,池上憂佳是不會相信的。
“再來!”池上憂佳不服氣的說道。
“好!”凌雲笑了笑,接過那接球的少女投過來的球,“看仔細了,我又來了!”
池上憂佳點了點頭,瞪大了眼睛。
“看球!”
凌雲一聲輕喝,又是一記直線球拋出,這次速度更快。
池上憂佳的反應也更加迅速,看準球路,又是一棒揮出,可惜,她依舊打空了。
“不可能!”
這是池上憂佳第二次打空之後的第一個反應。
“怎麼會這樣?”
這是池上憂佳的第二個念頭。這次她好像有些看清了,那個球似是在自己即將擊中的那一刻,方向突然發生了詭異的變化,竟然繞過了自己的球棒,從而導致自己再次擊空。
池上憂佳擡頭看了看凌雲,凌雲依舊是那個淡淡的似笑非笑的樣子,好像事情就應該是這樣一般。
“我就不信了!”池上憂佳有些上勁了,“再來!”
可惜,又打空了……
又空了……
接着空……
一直空……
池上憂佳終於喪氣了,她已經記不清這已經是第幾次輪空了。
那邊一壘處的洋介卻是看的兩眼噴火。他的距離較遠,自然是感覺不到球路有問題的。
在他看來,池上憂佳絕沒有可能連這種球都不打中。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根本就是池上憂佳不想打中。
那麼她爲什麼不想打中?再聯想到剛纔池上憂佳對凌雲的維護,洋介感覺自己就算用屁股想也能想到池上憂佳在想些什麼。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壘,如果池上憂佳擊中球的話,那麼按照規則,她就一定會在第一時間丟掉球棒去攻壘,換句話說也就是朝自己這個方向跑來。可是偏偏池上憂佳就是打不中那球,在洋介看來,這是池上憂佳根本不想往自己這裡跑的表現。
這不由得他不着急上火。
池上憂佳自然是不知道洋介的想法的。她擡起頭來,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看着凌雲。凌雲依舊是那副笑容,迷死人不賠命的樣子。
這怎麼可能?
他究竟是誰?
可是這個問題還未等池上憂佳問出來,凌雲就說話了,“今天和憂佳小姐玩得很開心,我要走了,再見!”
然後,凌雲轉身便走。
他竟然要走?!
這下,池上憂佳真的開始吃驚了。
不但池上憂佳吃驚,連洋介也有些吃驚了。
這個男人究竟想幹什麼?他真的是來打棒球的?不過這個念頭在洋介的腦子裡一閃而逝,要說這個答案是正確的話,打死他都不信。
沒有人會不聲不響的突破他在外圍佈下的重重防線跑到這裡,就是爲了打幾棍子棒球的,無論這個人多迷棒球都不會。這個人一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池上憂佳雖然不知道洋介已經在外圍佈下了防線,可是她同樣也不認爲這個人只是爲了打棒球而來的。
事實上,如凌雲這般在她面前顯露本領的少年,池上憂佳也不知道見過多少了。這些人無一不是富家子弟,目的無非是企圖讓她產生好感,然後想要追她到手。
這個,池上憂佳看的很清楚。對於這些人,池上憂佳一向都是不放在眼裡的。眼前的這個洋介也是一樣。
一開始,凌雲出現的時候,雖然凌雲笑的很迷人,而且很令她花癡了一陣子,可是她心裡依然是存了這種想法的。她的目的只是玩的開心,對於這個人究竟想幹什麼,池上憂佳也還是多多少少猜出了一些的。
不得不說,池上憂佳的想法正確的。可惜,她卻沒有猜對過程。
最令她想不到的是,這個人竟然說走就走,毫不拖泥帶水。這就不能不讓池上憂佳多看他兩眼了。
以前的那些人,在她面前是絕不會如此輕易的說走就走的,就算到了該走的時候,也無一不是想方設法的留下,就算要走,也一定會留下聯繫方式。雖然對於那些人的死皮賴臉很有些不以爲然,但至少他們的這種行爲還是很滿足她少女的虛榮心的。
可是這個人,和自己玩了一會兒,把自己打得心服口服不說,打完了球還立即就走,好像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一樣。好像棒球真的要比她還要有吸引似的。
這樣,就讓這個驕傲而且有些自負的少女有些難受了。沒有任何一個美麗的少女能夠容忍自己被輕視的。如她這般不但美麗而且高貴的近乎高不可攀的少女就更不能容忍。何況這個人……看上去還那麼讓人心動……
“你……請你等一下!”池上憂佳見那人絲毫沒有走兩步就停下的意思,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凌雲暗暗得意:就知道你會這樣。他甚至能想到池上憂佳絕不會讓自己走出十步。果然,在他走到第九步的時候,池上憂佳就開口了。
可是他卻頭也不回,聲音淡淡的,好像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一般。“請問憂佳小姐還有什麼事嗎?”
“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池上憂佳終於對他產生好奇了。
可惜,她很快就發現對方根本對她不感冒,“憂佳對每一位和自己打棒球的人都這麼問麼?我們只是萍水相逢,因爲共同的愛好而打了一場球而已,相逢何必曾相識?不必了吧!”
這下池上憂佳終於確信,這個人是真的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
“那……你可知道,我是誰麼?”池上憂佳的自尊心讓他忍不住這樣問道。
其實,不管多聰明的少女,她依舊是一個少女。少女的心性總是變不了的,如池上憂佳這般被人仰視慣了的,突然一下子被人無視,從心理上,她是萬萬無法接受的。她一定會想法子爲自己把這個場子找回來的,無論在任何一個方面,一定要壓過那個無視她的人一頭才行。
池上憂佳這麼一問,凌雲終於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向了她。
這下,池上憂佳的自尊心得到了一個小小的滿足:哼,看來,他還是不敢輕視我的。
可惜,她的這個念頭剛起,還未落下,便被凌雲打的煙消雲散。
“你是池上憂佳,池上家族掌門人的掌上明珠,池上家族最重要的繼承人之一,天才美少女!是不是?”
這些頭銜,確實都是池上憂佳的。凌雲說的一點也沒錯。
池上憂佳得意的一揚頭,“不錯,算你有見識!”
凌雲搖了搖頭,“可惜,這些與我何干?”
池上憂佳不由愣了。
與我何干?是啊,與他何干呢?
別說你是一個家族掌門人的女兒了,就算你是美國總統的女兒,人家就一定要看你的眼色麼?世界這麼大,又不是隻有一家,人家就是不鳥你,你又能如何?
凌雲又一次轉過身去,“再見!”
然後,他竟然再次頭也不回的就走。只留下一個呆若木雞的池上憂佳站在原地。
當然,同樣呆若木雞的人還有洋介。這個人要走了,輕輕的走了,正如他輕輕的來。他現在也搞不清現在是該留下他還是該就這樣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