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禪大師說了什麼話?”楊天問道。
“原來這個傢伙早就知道家師的來意,而且知道家師每晚都會在寺內偷偷搜尋《天龍九絕》藏在何處,只是他一直沒有點破,而是非要等到最後一天纔來點破,實在是可惡!”靈慧道。
聞言,元海一臉生氣的道:“靈慧,你師徒二人分明就是來意不善,我師祖將你們留在寺內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沒想到你還如此詆譭我師祖,虧你還是出家人。”
靈慧不理會元海的話,繼續敘述道:“家師眼見苦禪什麼都知道,便沒再隱瞞下去,就說想借《天龍九絕》一觀,懇請苦禪大開方便之門。豈料苦禪死活都不答應,說什麼要敢我們師徒離開,家師只好出手。哪裡想到,這個苦禪的本事一點也不在白光那個老禿驢之下,家師與他鬥了上千招,也沒有將他奈何,只好帶着貧僧離開了馱馬寺。”
楊天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他說的事,但也可以想象得出當時的場景,戲謔一般的笑道:“你們師徒是被苦禪大師打跑的吧?”
聽了這話,靈慧像是涵養甚好,連眉毛都沒有挑動一下,似乎沒有把楊天的話放在心上。
“十年後,家師圓寂了,而貧僧繼承了他的法旨,一晃便過去了這麼多年。不久前,貧僧聽說幫內有人與馱馬寺起了衝突,驟然回憶前事,感慨萬千,想到家師當年是因爲《天龍九絕》而死,所以就想再次光臨馱馬寺。懇請這裡的僧人借出《天龍九絕》。放到家師的墓前焚燬。以慰先師在天之靈,即便是對你馱馬寺,也是一件大慈大悲,功德無量的成人之美之舉。”
聞言,楊天不由想到了一個人物出來,忍不住哈哈一聲大笑。
靈慧臉上泛出不解之色,問道:“楊代住持,你因何事發笑?”
楊天收住笑聲。說道:“靈慧,你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倒讓我想到了我家鄉的一位有名高僧。”
“不知這位高僧法號如何稱呼?”
“鳩摩智。”
“鳩摩智?”
“不錯,就是鳩摩智。不過你與鳩摩智比起來,還差得遠呢,這位大師最後幡然醒悟,也修成了正果,而你,嘿嘿,絕不會修成正果。只會越來越墮落,終將墮入地獄。”
靈慧原本以爲那個“鳩摩智”是一個厲害的人物。但他仔細搜尋了一遍自己的記憶,並沒有這個鳩摩智的任何訊息,便說道:“楊代住持,家師是因爲《天龍九絕》而死,你既然是馱馬寺的代住持,就請你把《天龍九絕》交給貧僧,由貧僧帶到家師墓前,焚燒給家師。”
楊天笑道:“靈慧,你說得真是輕巧,你以爲《天龍九絕》是你家的啊,你想要拿到就能拿到,《天龍九絕》是馱馬寺的鎮山之寶,豈能隨便交給你?別胡鬧了,走吧。”
靈慧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也知道《天龍九絕》是馱馬寺的鎮山之寶,所以這次前來早已準備會一會楊代住持的高招,要是貧僧勝了楊代住持一招半式,還請楊代住持將《天龍九絕》交給貧僧。”
楊天眉頭一皺,說道:“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你能解答我嗎?”
靈慧問道:“什麼事?”
楊天道:“你的消息既然那麼靈通,而無塵大師也在馱馬寺當了一百多年的住持,你既然想要爲你師父做這種卑鄙的事,爲什麼不早些來,偏偏要在這個時候纔來。”
靈慧道:“你想聽實話?”
“當然!”
“那好,貧僧就告訴你,貧僧一直懷疑苦禪沒有死。”
“苦禪大師沒有死?”
不但楊天覺得吃驚,就連元海也覺得有些意外。
只聽得靈慧說道:“一百二十多年前,貧僧偷偷來過馱馬寺一次,不過那次貧僧來去匆匆,身上還捱了苦禪一掌,回去養了一段時間的傷才康復,雖然苦禪後來把主持之位傳給了無塵,但貧僧懷疑這是苦禪的施展的詭計,目的在於引貧僧上門。”
楊天略微一想,便恍然大悟,一拍腦袋說道:“啊,我終於明白了,你以前害怕苦禪大師沒死,所以不敢來,而你這次得知陰無錯前來馱馬寺搗亂的事以後,料想苦禪大師已死,所以就敢找上門來。哼,你真是好深的心機。”
靈慧沒想到楊天的反應會這麼快,一下子聯想到了這麼多事,雙目不覺閃過一絲精光。
“不錯,貧僧上次以藍衣護幫使者的身份去陰靈教巡視的時候,聽說副教主陰無錯得了重病,爾後又看出他是被‘天龍指’所傷,稍加詢問之下,才知道他竟然也知道馱馬寺裡面藏着《天龍九絕》的事,貧僧責備了他幾句,最後便將他帶回地獄幫,將他收爲記名弟子。”
“我說陰無錯那傢伙怎麼會好得這麼快,原來這都你是在幕後搞的鬼。以他逃走時的傷勢,若只是憑着自己的修爲,至少也得三年纔會好,看來你對他很是不錯。”
“既然楊代住持什麼都知道了,那就請楊代住持賜教吧。”
靈慧說得十分客氣,似乎把楊天當成了一個能夠與他相比的大人物,但楊天是什麼人?早已知道這傢伙一旦出手,只怕就會往死裡打,而這種人就是所謂的笑裡藏刀之徒。
“靈慧,你要我和你打也行,不得我們先得把話說清楚。”
“什麼話?”
“你要是敗在我的手中,你怎麼說?”
聽了楊天的話,靈慧尚未有何表示,元海卻禁不住覺得楊天這話說的有些過於自大了。
他雖然弄不清楚楊天的真正實力,但他認爲楊天再怎麼高明,都不可能是靈慧的對手。這個靈慧是地獄幫的七大護幫使者之一,就連地獄幫的現任幫主,都不敢輕易向他下命令,楊天要是連他都能打敗,豈不是說楊天已經是大宗師級別的高手?而且級別還要在靈慧之上。
這怎麼可能?
他雖然恨不得楊天就是這樣的高手,但他身爲出家人,又怎麼會想這種不現實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