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走出那條小街道之後,看到了靠在車邊抽菸的於添。
地上滿是菸頭,可見於添抽了不少,而且也說明他的煙癮很大。楊天雖然不抽菸,但別人遞煙給他的話,他並不拒絕,偶爾也會抽一兩根。通常情況下,他是不會自動抽菸的。
“楊先生,你回來了。”
於添將嘴上的那根菸滅了,扔在地上,還用腳踩了一下。
楊天點了點頭,說道:“於大哥,讓你久等了。”
於添笑了笑,說道:“應該的。”
兩人上了車,於添問道:“楊先生,你是要回去還是隨便逛逛。”
楊天出來的時候,東方已經露出了魚白色,雖然今天是週日,用不着到學校上課,但他想到張老頭要自己泡歐陽解霜的事,頗爲頭疼,便說道:“於大哥,麻煩你載我兜兩圈,等到八點的時候,你再把我載回去。”
“好。”
於添精神很好,發動了車子。
很快,車子遠離了田家灣,往城中奔馳而去。
當於添開着奔馳s600l在城中轉了兩圈之後,天色已經大亮,差不多到了八點,這時候,於添便將車子往別墅所在的小區開去。
用不了二十分鐘,車子便來到了老地方,於添回頭一看,見楊天居然睡着了。他也沒有打擾楊天,而是將車停靠在路邊,等楊天醒來。
半個小時後,楊天醒來了,朝車窗外看了看,便知道是怎麼回事。
“於大哥,辛苦你了。”
“楊先生,你把我當朋友的話,這種話以後就不用說了。”
“好,就衝你這句話,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走,咱們下車吃點東西去,我請客。”
於添笑道:“楊先生,你上次請我吃了一頓,我這次怎麼好意思再吃你的,不如讓我請你吧。”
楊天道:“你這麼說就見外了,你今天不是請我喝了咖啡嗎?走,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粉面館還不錯,我給你介紹介紹。”
“楊先生,你說的是那家名叫老朱的粉面館嗎?”
“咦,你怎麼知道?難道你吃過他家的粉面?”
“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光顧過老朱粉面館了,他家的粉面確實夠味。”
“那正好,咱們下車吧。”
就這樣,兩人下了車,一起朝老朱粉面館走去。
老朱粉面館位於一條衚衕之內,這條衚衕有一半是做餐飲生意的,從一大早就有許多人來來往往,包子啊,粉面啊,豆漿油條啊,五花八門,幾乎什麼都有。
老朱粉面館的老闆是一個被人稱爲老朱,六十多歲的老者,經常穿一件藍色的外套,除非是天氣太熱,否則的話,很少見他脫下來。
老朱一臉的憨厚,在這條衚衕裡經營了七年的粉面館,生意是一年比一年好,許多人因爲聽說他的粉面很好吃,還大老遠的跑來吃。可惜的是,人多了之後,老朱一個人忙不過來,他的徒弟不可能不幫忙,因此,能吃上老朱親手煮的粉面,並沒有多少人。
尤其是最近一年,老朱很少親自動手下廚,要想吃上老朱親手煮的粉面,除非是運氣好,楊天之所以和老朱認識,也是因爲一件偶然的事。
有一天傍晚,楊天吃過晚飯之後,一個人出外散步,走到天黑的時候,正好來到了這條衚衕裡。
一般來說,晚飯很少有人吃粉面,這條衚衕雖然有二十多家大小不等的菜館,但要說這時候的生意,卻都比不上老朱粉面館。
楊天路過老朱粉面館的時候,見這裡竟然還有人在排隊。他覺得這裡面定有古怪,便排了十多分鐘的隊,終於吃上了一碗牛肉麪。
那碗麪好吃是好吃,但在楊天看來,卻遠遠還達不到頂尖水準。
於是,他就把夥計叫來,問這碗麪是誰做的。
那夥計說是小師傅做的,他一聽,就覺得這其中定有蹊蹺。
既然這家粉面館叫老朱粉面館,那個小師傅想來不會是什麼老朱,所以,他就讓夥計去把這個老朱請來,要當面向他請教請教。
那夥計去了不到五分鐘,便把老朱叫來了。
楊天見了老朱,就說我要吃你親手做的面,這話不但遭到了店裡客人的譏笑,還讓店夥計以爲楊天是來搗亂的。
老朱把小夥計叫退,對楊天說自己現在很少親自下廚,讓楊天多多擔待。
楊天當時也是一時腦熱,就說自己也會煮麪,要和老朱比試比試。
這話一出,店裡的夥計差點操起了傢伙,老朱見楊天不像是挑事的人,而且也有一段日子沒有親自下廚了,便答應和楊天比試。
兩人同時煮麪,用了差不多的食材,然後互相吃對方煮的面。
楊天吃了老朱煮的面之後,翹起了大拇指,甘拜下風,老朱吃了楊天煮的面之後,雖然覺得味道有些怪怪的,但論手藝,絕對要在他的徒弟之上,當時也就讚了楊天幾句。
沒想到的是,楊天第二天再去老朱粉面館吃麪時,老朱像是一直在等他,大老遠看到他的身影就迎了出去,還親手下了一碗麪給楊天吃。
從此以後,兩個以面會友,雖然不經常見面,但也成了忘年之交。
這件事楊天並沒有告訴於添,只說自己和老朱認識,還說要把於添介紹給老朱。
兩人到了老朱粉面館外,夥計一見楊天來了,像是看見了親爹似的,把楊天請進了館中,於添順便也沾了光。
自從楊天和老朱認識之後,老朱特地給楊天留了一個位子,無論是誰,來頭有多大的客人,都不讓坐。
據說前兩天有個當官的,曾因爲這件事還與店裡的夥計吵了一架,後來老朱趕到,好說歹說,才把那個當官的勸住,還親自給對方下了一碗麪。然而,楊天的那個位子,老朱也沒讓那個當官的坐上去。
這次於添交上了好運,不但不用排隊就能吃上牛肉麪,還坐到了楊天的對面,而楊天的對面原本沒有椅子,是那夥計看見於添和楊天一起來的,所以纔去給於添搬來的。
因爲楊天每一次來,都要由老朱親自下廚,所以楊天也不敢經常來,前後也就來過七次,而這一次,他想讓於添嚐嚐老朱的手藝,所以就等着老朱。
老朱是從外省來的,住在距離這條衚衕一公里外的地方,只要一個電話,老朱很快就能騎着那輛有了一些年代的自行車趕到。
楊天等了一會,不見老朱蹤影,不覺有些奇怪。
就在這時,夥計拿來了一個手機,說是老朱打來的,要楊天接聽。
楊天拿了手機,便聽得老朱在電話裡說道:“小楊啊,我這邊有點事,要不你過來吧,反正你也沒有來過我家,就借這次的機會咱們好好的聊一聊。”
楊天想了想,說道:“好,我去你家。”
將手機還給夥計,問清楚了老朱所住的地方,便和於添一起離開了館子。
當於添開着車子來到老朱所住的那座老樓外之後,卻見這裡停了一輛轎車。轎車雖然不是很高檔,但車牌號頗爲古怪,數字爲1953。
於添的目光突然微微一聚,瞬息又恢復了正常,說道:“楊先生,就是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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