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青堂與石源豪對望一眼,兩位三品統領的腦海中,浮現有關李清閒的種種消息。
啓遠城的經營,文修的支持,啓遠軍的成立,天勢宗修煉,古玄山的支持,北綠林的相助,姜幼妃的保護,守河軍的合作,萬合商會的勢力……
不知不覺間,過去一些看似無足輕重的信息,被串聯起來。
不是衆人後知後覺,是根本沒人能想到,李清閒拿什麼與這些勢力合作。
現在有了,超品之上的功法。
每一本,都足以引發武林動盪。
但,除此之外,應該還有別的什麼。
一定存在比秘籍和利益更強大的力量,才能讓這麼多勢力走向同一個方向。
李清閒掃了衆人一眼,道:“接下來,我會請一品修士鏡魔娘娘坐鎮泰谷城,加上各大勢力的上品,實力比杜家軍只強不弱。但,打鐵還需自身硬,諸位三品也需要儘快突破,只有晉升二品,才能影響上品之戰。”
“神都那邊怎麼辦?”石源豪問。
“我爲皇上守國門,我爲百官守大河,還能怎麼辦?”
柴青堂道:“幸好趙首輔在。”
衆將校輕輕點頭,只要趙首輔在一天,那朝廷的板子就不可能打到李清閒身上。
尤其剛剛大破象王軍與鹿王軍,李清閒是衆人皆知的首功。
“我是說,超品之上功法的事。”石源豪問。
李清閒淡定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這是本將夢遊天庭,得仙人賜法後,所作詩篇。仙人曾言,人間大難,需以仙法力挽天傾。不過,此法需心正不邪者方可翻閱,並先唸誦神靈寶誥,以證其心,凡悖逆者,天雷誅殺。本將先在泰谷城傳授仙法,驗證真假。若假,則廢其仙法,若真,則進獻給皇上。”
“他們不會信。”
“我坐擁十萬入品大軍,他們會信。”李清閒道。
衆將無奈點點頭,現在的李清閒,已經不是皇上一張聖旨就可以生殺予奪的,真要逼反李清閒,天下必然大亂。
一旦李清閒抗旨,那損失最大的,是頒發聖旨的人。
“但您身負神功,終究是個隱患。”柴青堂道。
“你們猜,我所傳功法,到底能不能真修煉到超品?”李清閒神秘一笑。
衆將校滿面無奈。
“我們也只能賭,關鍵是,即便不是超品之上,即便是有缺陷的超品功法,對我們來說,也值得一賭。”
“你們若是超品,願意賭嗎?”
衆將士搖搖頭,超品已經是人間至強,除非這功法確實能造就超品,否則不可能動手。
“你們若是一品,願意賭嗎?”
柴青堂道:“大多數是不願意賭的,畢竟任何一品都是各大勢力的定海神針,不能妄動,也沒必要發瘋,而且您的功法未必適合他們。最關鍵的是,趙移山和大將軍王,不僅敢殺一品,而且能殺一品。誰也不知道您背後到底藏着哪尊龐然大物,畢竟堂堂二品虎妖暗中偷襲,死的無聲無息,這份力量,不遜於一品。真正想要找您麻煩的一品,應該只有一種,壽限無多。”
石源豪道:“怕就怕,有些人擔心您成長太快,孤注一擲。”
衆將校想了想,齊齊沉默。
李清閒隨口道:“這裡離守河軍那麼近,大不了我跑進守河軍。你們說,力敵超品的大將軍王,會不會保我?”
少數人搖頭。
“大將軍王定然是青睞您的,但若對手偷襲,他也未必保得住。”
“是啊,尤其那位派人,大將軍王也不好翻臉。”
石源豪沉默半晌,問:“您與傾城仙子關係真的那麼好?”
“當然,聘禮都準備好了。”李清閒滿口胡話。
石源豪點頭道:“那大將軍王定然力保。”
“怎麼說?”李清閒問。
石源豪沉默。
柴青堂道:“據說十幾年前,天霄派姜掌門帶着傾城仙子來大河,當時傾城仙子是觀大河蓄勢,大將軍王不知道是看重姜幼妃的天賦,還是看重姜掌門的身份,曾經莫名宣佈,說守河軍徵北大元帥的位子,留給姜幼妃。所以我們得知姜幼妃任鎮東將軍,並不奇怪。大將軍王既然那麼看重姜幼妃,您又與她關係非凡,大將軍王理當會幫您。更何況……大將軍這人太重義氣,您爲了人族立大功,殺了那麼多妖族的,他不可能眼睜睜看着您在大河河畔被害。”
“畢竟,他已經罰俸五千多年,再加個幾十年也不算什麼。”
李清閒想起大將軍王的事蹟,這些年,各方針對守河軍將校,在雞蛋裡挑骨頭,而後五軍都督府或兵部下令嚴懲。除非是惡行,否則最後都是大將軍王出面,一邊呵斥手下,一邊說自己替手下承擔,罰俸多少年。
以至累計罰俸數千年。
五軍都督府偶爾說起大將軍王,都苦笑着稱其爲罰俸王。
李清閒想了想,道:“是,總靠別人也不是辦法。要不這樣吧,我這就宣佈,誰偷襲我,死就死了,若我活下來,我就使用命術,追尋兇手三族,還有幕後黑手三族,一門一門殺下去,無論是當朝大員還是武林大派,我會一直殺,殺到有人不敢偷襲爲止。嗯,這是毒軍師教我的。你們幫我傳傳,哦,對了,另外多說說,我只要遭遇偷襲,先殺解林甫和察富里全家,畢竟他們兩人只是二品,我能殺。嗯,這樣不太好……萬一我死了不就白死了?我會立個遺囑,請江南命宗見證,誰能殺解林甫和察富里,我的財產就給誰……”
衆將校無奈搖頭,但想想也是,玩陰招既然玩不過解林甫和內廠,那就只能用狠招震懾。
內廠這些年至今不敢動毒軍師,不就是怕動手後毒軍師反噬麼?
柴青堂輕咳一聲,道:“我建議您跟毒軍師多聯繫聯繫,不然未來這一年,泰谷城可不好守。畢竟,名不正言不順。”
李清閒當衆掏出聖旨與令信,道:“三個月。三個月後,我便是啓遠公,開府建牙,到時候,我和陳鷹揚元帥一樣,可以自行招募大軍,一切,名正言順。”
將校們沉默不語,提前請封,軍功對賭,這位啓遠侯,是真不拿官場規矩當回事啊。
不過,解林甫與內廠,又何曾守過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