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關於如何針對水軍進行交流,而後又找來衆將,商議如何對付水妖。
不過,總有許多瑕疵。
最後,陳公魯道:“我過去曾經想過一法,但因爲一些原因作罷,不過,你若出手,定可成功。”
“哦?”
“若水妖真攻到城下,難以防守,你打着除妖的旗號,同時召開道修大會與文修大會,讓雙方一起出手,以我人族智慧,足以反攻水妖。”
“這也是個好辦法。”李清閒微笑道,“可惜我現在主攻其他機關,不可能分散力量,不然,定然會製造大量水下機關。”
衆將在泰谷城留宿一夜,次日與李清閒檢視全軍。
他們發現啓遠城的許多細處與正常守軍並不同,於是一一詢問,並一一記錄,收穫極大。
臨近傍晚,陳公魯與衆將離開,送出營門,李清閒微笑道:“諸位來訪,若空手而歸,別人定然說我泰谷城失了禮數。我看諸位都是……嗯,都是文化人……特贈幾本書籍,共同學習。”
雙方衆將愕然,從哪裡看出是文化人了?
李清閒兩手一揚,捧出一摞書籍,法力涌動,分攤開成扇形。
來訪衆將雙眼圓睜。
尤其第一本《天河御水真功》,讓一衆水軍將領心跳如鼓。
他們可都是跟着陳公魯抄過不知道多少武功秘籍的人,很清楚武功秘籍的命名方式,那些雜牌武功敢隨便起,但越是高品的功法,起名越小心。
這天河御水……有點嚇人。
“對對對,我們都是文化人、讀書人……”一個五大三粗的將軍連連低頭,將兩把宣化大斧藏在身後。
李清閒將書重新迭起,遞給陳公魯,道:“百遍將軍定然喜歡這些書,這下,您的部屬又有書可抄寫了。”
陳公魯輕聲一嘆,道:“此番重禮,公魯銘記五內。”
泰谷軍衆將目送守河軍衆將登上飛空船,便回返城中。
飛空船上,守河軍衆將圍着陳公魯,目光盯着那些功法。
“當真是超品?”
“都督,您看看那本書對不對。”
“我覺得未必是真的,但肯定有點用……”
“不愧是人送外號送書侯,見人就送書。”
陳公魯道:“你們可想清楚了,學了這些功法武技,若有異心,天打雷劈,若無異心,也只能硬着頭皮練下去。”
“學,憑什麼不學?我們又不是傻子。”
“學什麼不是學呢?看看人泰谷軍大營的人,過半入品,我口水直往外流。”
“那是陌刀軍還是妖魔軍?那刀風刀氣,太嚇人了,中品之下的妖族遇到那刀氣,必然一刀兩斷,根本擋不住。”
“你們不知道這些功法,難道還不知道神弓軍的《玉清弓法》?不管入沒入品,只要練了,那都是一個打三個的主兒,飛出去的箭跟長了眼睛似的。”
“看看泰谷城那些將軍,柴青堂那孫子,早些年也算條好漢,自從被嚇破膽成了慫包,武功是一年年跌落,到死都別想二品。結果現在竟然二品了,騎在我頭上,我能忍別人,可忍不了他!他能練,我憑什麼不能練?”
“還有那何豹,以前怎麼看都是個蠻子,結果這兩天搭了把手,簡直是蠻神,大都督在二品的時候,十招前真奈何不了這傢伙。”
“李清閒什麼樣,大家心知肚明,被內廠算計,被解林甫算計,被……那位算計,那不就是朝廷認證的忠臣嗎?他不可能送壞書。”
“天下人哪怕都瞎了,趙首輔的眼睛也永遠亮堂。”
衆將七嘴八舌,只少數沉默不語,猶猶豫豫。
“我先看看。”
夜幕下,陳公魯拿起《天河御水真功》,慢慢翻看,一字一字默讀。
衆將都知道他的習慣,不管什麼書,先來來回回默唸幾遍,然後再抄寫,等記住了,再深入學習。
衆將靜靜等待,眼睜睜看着陳公魯一遍又一遍閱讀,並且立下誓言。
不多時,飛空船抵達江南碼頭,落在地面。
陳公魯還在閱讀,衆將也不好妄動,繼續等待。
深夜過去,東方的天空露出淡淡的淺藍色。
厚厚的露水掛滿衆人的鎧甲。
衆將無奈相互看了看。
太久了。
陳公魯就坐在那裡,一頁一頁翻書,一夜之間不知道閱讀了多少遍。
“不會出問題了吧?”
“誰知道呢。”
“正常,畢竟是超品之上的功法,大都督一夜之間參悟不透也正常。”
“這功法,真敢起名啊,天河,嘖嘖,這是直指上界啊,這要是真的,我摘下腦袋當蹴鞠踢。”
“這種事說不定。你們沒聽何豹說麼,李侯爺在天庭有人,這些功法,就是天庭傳下來的。”
“聽他吹!”
“再等等吧,估計等太陽出來的時候,都督不管學沒學會,都會停下。”
“嗯。”
衆人正說着,陳公魯放下書,閉目修煉。
“嗯?”
衆人一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怎麼辦,只能繼續等。
太陽東昇,衆人微微皺眉,盯着陳公魯。
就見陳公魯周身凝聚出一滴滴眼球大小的小水球,密密麻麻,成千上萬,在陽光的照耀下,五彩斑斕。
水球圍繞着陳公魯,徐徐旋轉,越來越快。
陳公魯本就修煉水系功法,如此異象,對一品來說,好像並不……
“這好像是……萬河繞身?”
“哪裡像萬河了?明明只是小水球。”
“但這每一顆小水球,都好似孕育萬鈞之力。”
“不好說啊……”
突然,陳公魯深吸一口氣,就見萬千小水珠鑽入陳公魯的鼻孔之中,消失不見。
陳公魯猛地睜開眼睛。
衆人看去,心中一驚,就見陳公魯雙眼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條浩蕩白河,無邊無際,甚至好像在衝擊眼眶,發出轟鳴巨響。
最可怕的是,長河之中,隱隱有星光起伏。
狀若天河。
陳公魯起身,飛臨半空,望向對岸的冠軍城,緩緩向前推出一掌,而後收回,落下,轉身向軍營走去。
衆將疑惑不解,有的跟着離開,有的望向對岸。
幾息後,雷鳴般的聲音自大河之下震盪。
轟地一聲巨響,大河之中,升起一道足足三十丈高的巨浪,足足十里之長,宛如城牆,轟向對岸,去勢越來越急,不斷膨脹。
突然,水中冒出一條十幾丈長的二品大黑魚,怒喝一聲,宛如巨鯨撞向巨浪。
剎那後,二品妖王宛若蚊子被一巴掌拍在白牆上,炸成血沫。
衆將相互看了看。
武技超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