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的道:“我看就選好運生,他命格那麼強,提了名字,踩了西瓜都活着,都能讓別人代替他沒了,他要是當小主人,肯定也會活着。換成我們,怕是熬不過明天。”
聽書的道:“我看行。”
一些夜衛點着頭,望向好運生。
“你們……”好運生說到一半閉上嘴,生怕自己罵出不吉利的話。
校尉面色一沉,喝道:“再吵架滾出去!現在開始,都給老子心平氣和討論小主人的人選,誰再搗亂,別怪老子不客氣!”
說着,校尉向地面一揮長刀,八品真元灌注,長刀嗡地一聲外放青光,刀光吞吐,掠過地面。
嗤……
無形刀氣切割地面,沙塵飛揚。
一條半丈長的刀痕淺溝留在地上。
好運生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不爭吵。咱們之中,誰年紀最小?陽光男孩。咱們之中,誰最容易吸引詭?命術師,還是陽光男孩。咱們之中,誰最可能避開詭?命術師,還是陽光男孩。我認爲,陽光男孩纔是首選。”
“陽光男孩,你說說看。”校尉道。
陽光男孩緩緩道:“從這個角度來說,我是首選。但問題是,我如果成了小主人,被關起來,你們上哪裡去找第二個命術師解詭?好運生命格是強,但他可不會解詭。只這一點,我就不能與大家分開。”
“確實。”一個老夜衛點頭道。
好運生道:“我不這麼看,我認爲,最好的解詭方法,就是要查清主母與五娘娘的身份,我懷疑,五娘娘只是神靈,不管這裡,那主母,纔是核心,甚至是一位詭妖。你是命術師,你接近主母,才能更好解詭。”
陽光男孩面露疑惑之色,道:“好運生,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一不像我是命術師,二不像聽書的見多識廣,三不像校尉身居高位,可伱卻好像比我們知道的都多。你知道五娘娘的事,你也知道主母可能是詭妖,你說錯名字、踩了西瓜,明明應該像放牛的和放水的消失,卻讓登高的代替你成瓜。你到底隱藏着什麼?”
“校尉,他又污衊我!”好運生道。
不等校尉說話,一個夜衛道:“陽光男孩說的有道理。”
“我覺得好運生知道更多。”
“讓好運生向詭發誓,如有隱瞞,就永遠留在這裡!”
“對,讓好運生髮誓!”
夜衛們紛紛開口。
“我沒有,我沒有!校尉大人,我真沒有。”
“那你就向詭發誓。”吃貨道。
“我怎麼能引詭上身,不可能!”好運生一口拒絕。
“大家靜一靜,”校尉嘆了口氣道,“這樣吧,大家先冷靜一下,我一一詢問,避免爭吵。好運生,你先跟我出來。”
校尉將好運生帶到不遠處,低聲聊着。
夜衛們聚在一起,紛紛指責好運生,爲陽光男孩打抱不平。
聽書的使了個眼色,和陽光男孩走到不遠處。
“你說的沒錯,好運生怕是知道什麼,畢竟他命格那麼強。”聽書的道。
“我也是在瓜田中才看出來。我懷疑,他得到過命術師的筆記,雖然無法修煉命術,但知道很多秘密。”陽光男孩道。
“他連天火真意和乾坤戒都能白撿,弄到命術師筆記並不是難事。”
“可惜他不願意分享給我,若是願意分享,我有信心解詭。”陽光男孩道。
“這樣的話,我懷疑他可能有辦法解詭,但要麼在等待時機,要麼代價太大沒下定決心,或者……想利用詭害死你再解。”聽書的道。
陽光男孩猛然驚醒。
“我原以爲他想害登高的解詭,才分心踩到西瓜,這麼一想,他很可能是想着怎麼害我才分心。”
聽書的笑道:“不錯,他很可能想利用西瓜田害你,可不湊巧,白霧分開我們,他身邊只跟着登高的,所以登高的纔沒了。”
“這暗詭,果然難。”陽光男孩嘆氣道。
哪知聽書的笑道:“這個好運生,其實說漏嘴了。”
“哪個地方?”陽光男孩問。
“你忙着跟他爭辯,自然沒關注,我卻一直在盯着他。他說完接近主母更好解詭後,我發現他微微呆了一下,有點像後悔說錯話,但即便沒有這個細節,也可以斷定他這話很重要。在他之前,我們誰對主母有過多猜測?”
陽光男孩點頭道:“對。仔細回憶,沒有證據能證明主母是詭,之前所有人都覺得主母是村裡的人,很可能是村長的妻子,以爲五娘娘纔是詭。但好運生竟然直指主母,這問題就大了,還有他主動去搶奪西瓜。這也是我懷疑他的原因之一。”
聽書的笑道:“所以我斷定,他沒說錯,你接近主母,的確能更好解詭。當然,危險很大,不然他會直接當小主人。”
陽光男孩卻愣了一下,低頭思考一會兒,道:“我覺得,對於小主人這事,咱們陷入了誤區。”
“哦?”
陽光男孩道:“我們如果以‘完好無損離開這裡’爲目標,自然是萬萬不能當小主人的,太危險。”
“是這樣。”
“但是,如果我們的目標是‘儘可能活到最後,沒了就沒了’,選擇去當小主人,反而是最佳的道路。”
聽書的一愣,笑道:“也就是你這憊懶無賴的性子,纔會這麼想。你說的沒錯!既然要走完五娘娘大祭,那這小主人無論怎樣,都會活着渡過接生娘娘、保生娘娘、慶生娘娘,最差的結果,也是栽在長生娘娘大祭中。”
“對。所以,我只要當上小主人,必能保證活着到最後,在這期間,我可以努力解詭。”
“不過這小主人不是好當的,否則好運生一定搶着當。”
就在這時,吃貨走過來,低聲道:“實在不行,我當小主人吧。”
陽光男孩和聽書的滿臉問號。
“我剛纔想通了,這是大祭,小主人是新孩子,無論怎樣,詭會力保他活着。也就是說,小主人起碼能活到最後纔沒。我尋思着,看這陣勢,我很可能活不到最後,不如當個小主人,該吃吃該喝喝,吃飽喝足再上路,總比現在擔驚受怕強。”吃貨道。
陽光男孩和聽書的相視一眼,齊齊笑起來。
“你真是慫到家了。”陽光男孩笑罵。
“慫點挺好。”
陽光男孩想了想,道:“以我目前的實力,無法獨自解開這個詭,這個詭,比詔獄司的黃泉詭地更麻煩。所以,必須要讓好運生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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