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內襯藍衣人微微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望着李清閒。
李清閒盯着白內襯藍衣人,白內襯藍衣人一動不動。
幾息後,李清閒突然想起之前對韓安博他們說的話,默默走到白內襯藍衣人身後,兩手擡起,放到白內襯藍衣人耳邊。
兩手對着藍衣人的耳朵,拍了一下,沒有什麼變化。
拍第二下,沒變化。
拍第三下,李清閒只覺靈臺一涼,神池金液上空的詭氣竟然融入自己的法力之中,而後經脈之中的法力如決堤的洪水,涌向雙手,衝入藍衣人的身體。
藍衣人突然發出無比愉悅的歡呼聲。
李清閒低頭一看,藍衣人的衣服,竟然在由藍轉白,但面容與身體沒有變化。
新白衣人雙膝一軟,跪在地上,衝着李清閒連磕三個響頭。
剎那後,李清閒感受到自己與這個新白衣人發生奇妙的心神聯繫,自己可以轉變一個人,並有限程度地發出命令,只要並非特別難的命令,對方都不會拒絕。
李清閒面無表情,心裡卻拼命籌算。
幾息後,李清閒利用心靈感應發佈命令:起來,換回藍衣。
就見那人起身,衣服徐徐變藍,與之前一模一樣。
李清閒試着詢問問題,哪知對方一問三不知,似乎缺乏真正的溝通能力,只能做出基本的行爲。
李清閒想了想,讓他跟着自己,並將其命名爲李藍白,帶着他前往之前的戰場,兩個白衣人還在進攻無內襯藍衣人。
那個無內襯藍衣人竟也硬氣,始終沒有逃跑。
看到李清閒與李藍白過來,兩個白衣人竟然視若無睹,繼續攻擊藍衣人。
“你引走一個白衣人。”李清閒發出命令。
李藍白猶豫剎那,點點頭,攻向其中一個白衣人,將其引走。
等兩個人走入霧氣中,李清閒脫下白衣服,與無內襯藍衣人聯手,殺死白衣人。
那藍衣人和上一個一樣,取走白水晶,卻將白衣服扔過來,並看着李清閒手中的綠竹條,伸出手。
李清閒拿起白衣服,但這件白衣服竟然如流水般融入原本的白衣服。
李清閒沒有遞出綠竹條,也伸出手。
那藍衣人面罩後的眉頭扭動,最後搖搖頭,轉身離開。
李清閒道:“福霧大吉。我可以繼續引白衣人來,跟你聯手殺他們。”
藍衣人一言不發,直直離開。
李清閒突然擡頭,望向懸浮在半空中的天降告示。
“警告:本鎮發現大量不明來源的食物,嚴重破壞本鎮安寧,正義的藍衣人即將展開調查。請本鎮居民,嚴格遵守本鎮須知。”
李清閒快步向前,擋住無內襯藍衣人,道:“福霧大吉,我要買糧食,我有錢!”
說着,遞出銀票和銀子。
哪知那藍衣人看都不看,繞過李清閒,繼續前行。
李清閒想了想,找到其餘隊員,稍作商量,找到附近一個黑內襯藍衣人,遞出銀票,要購買糧食。
黑內襯藍衣人接過百兩銀票,憑空從手中變出三個腐爛的土豆遞給李清閒。
“福霧大吉,這三個土豆,值百兩銀子?”李清閒問。
黑內襯藍衣人一言不發。
李清閒又取出十兩現銀,黑內襯藍衣人接過,遞出兩根乾癟的胡蘿蔔。
李清閒眯起眼,盯着黑內襯藍衣人。
對方突然上上下下打量李清閒,指着李清閒的乾坤鐲,然後伸出手,四指向上捲了卷。
衆人面色微變。
李清閒面無表情道:“福霧大吉。你想要我的乾坤鐲?”
黑內襯藍衣人點頭。
“福霧大吉,我要是不給呢?”
黑內襯藍衣人緩緩拿出綠竹條。
衆人紛紛握緊武器,做出戰鬥準備,黑內襯藍衣人用左手指了指身上的藍衣,輕哼一聲。
李清閒沉默許久,突然面色劇變,指向黑內襯藍衣人後方,大聲道:“福霧大吉,一羣白衣人!”
黑內襯藍衣人立刻回頭,後面空空如也。
剎那後,他身體僵硬,緩緩回過頭,向下方看去。
就見身前的這個人,竟然變成白衣人,並手持綠竹條,刺穿他的脖子。
“呃……”
黑內襯藍衣人拼盡最後的力氣,勐地揮舞綠竹條,抽在李清閒手腕上。
啪!
李清閒口裡輕嘶一聲,急忙後退。
衆人大驚,連白衣人被藍衣人的綠竹條打中都無法恢復,連周恨碰了一點點都皮開肉綻,那李清閒……
衆人定睛一看,李清閒竟揉了揉被綠竹條抽中的地方,擡起手,上面只留下淺淺的紅印子,就好像被普通柳條輕輕抽過一樣。
“呃……”黑內襯藍衣人盯着李清閒的手腕,身體化作飛灰,消散不見。
隊員們沉默着,完全不知道這種時候應該說什麼。
連詭都敢殺,這得多大的膽子?
綠竹條與藍衣服,同時掉在地上。
李清閒伸手拿起,新的綠竹條融入舊的綠竹條,而藍衣服竟然也融入白衣服之中。
三件合一。
李清閒心念一動,身上的白衣服立刻變藍,臉上覆蓋上黑麪罩。
再一轉念,藍衣服消失,只一身平日穿的的錦袍。
李清閒點點頭,從現在開始,自己就可以在三個身份之間無縫隙切換。
韓安博遞過斗笠。
李清閒接過,戴上。
眼前的世界發生變化,可視距離由原本的三十丈,擴大到六十丈。
李清閒詢問了韓安博,但他他表示自己佩戴斗笠前後沒有任何變化。
許長仁低聲道:“福是靈丹妙藥。大人,您直接殺了藍衣人,怕是不妥。更何況,他們還要調查糧食的事,很可能找到您頭上。”
“福霧大吉。殺藍衣人的是白衣人,與我葉寒有什麼關係?”
衆人繼續沉默。
韓安博道:“以下都是假話。有代價吧?”
李清閒點點頭,道:“福霧大吉。沒有什麼收穫不需要付出代價,從來沒有。既然要解詭,我早就做好承受代價的準備。”
許長仁取出福鏡,對着李清閒身上一照。
“嗯?”衆人滿面疑惑。
許長仁也在自己身上照了照。
許長仁身上的‘福’字足足成人巴掌大。
李清閒身前,沒有‘福’字,而是一個‘詭’字,而且只有花生粒那麼大,整個字還不如別人的‘福’字的一個點大。
徐芳緩緩道:“福霧大吉。葉大人,您的身體要是詭化,不會臉上只長個痘吧?”
衆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