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嗡嗡。
嗡嗡。
四周的夜風,慢慢不流動了。
緩沓,零碎。
嗡嗡。
嗡嗡。
嗡嗡。
非同小可的怪聲。
這個世上,多的是可笑的“大絕招”。
那些大而不當的大絕招,不管是準備動作太多,或是醞釀的時間太長,都給敵人趁隙搶攻的機會,在真正的實戰裡沒有敵人會給你充裕的時間將他撂倒。但美女子不疾不徐轉動手臂的氣勢,壓得周遭萬物透不過氣,甭說趁隙攻擊了,就連前進一步都很艱辛。
老頭子罕見地緊張起來,好像喉嚨裡卡了根難搞的魚剌。
那狂暴的殺氣竟這樣鑽了進來,擾亂自己的心神。
妖怪。
老頭子輕晃紙扇,破綻一現。
一陷。
美女子毫無懼色,一腳踏進“場”內,未曾臨戰的絕招即將在此夜創造傳說。
月光渙散。
一條沉猛的巨縫裂開了礁岸,直達牙丸千軍後的大海。
海浪破開,一隻正在海底潛水的大海龜擡起頭來,竟給轟成了兩半。
一直到十幾公尺外,海浪才住裡收覆,平息了那驚天霹靂的一劈。
海灘上,氣喘吁吁的一老一少。
“阿不思,你說剛剛那招的名字叫什麼?”老頭子,自是牙丸千軍了。
“敵……敵千鈞。”也只有阿不思獨有這種絕技。
“好名字。”牙丸千軍看着斷掉的紙扇。
差一點,自己就要找一條新手接上了。
如果再讓阿不思練這個絕技幾次,自己是否還有辯法閃躲得過?
牙丸千軍回憶着剛剛千鈞一髮的交鋒。
場碎的瞬間,自己傾注畢生的功力起扇迴旋,避開大絕招,疾身往阿不思的身後狂劈一爪……很難得地,牙丸千軍覺得自己也頗有收穫。
阿不思大字形躺在黯淡的星光下,只剩下說話的能力。
“師傅,可以教我你的場嗎?”阿不思的頸後酸痠麻麻的。頸椎在毫無防備下中了牙丸千軍的虎爪,想要平安無事地站起來,至少得乖乖躺上兩小時。
“不可以。”
“咦?”
“萬一你比老頭子強了,老頭子的臉面該如何自處?”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其實,那“場”已經在無數實戰中教給了阿不思。
只是阿不思明白這個道理時,已經孤身一人,站在千軍萬馬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