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常規檢查
咚咚咚~~~站在門前,張叔敲了敲門。葉紫就站在他的身後,神色略顯嚴肅。
很快,在聽到裡面傳來一聲甜美的‘來了’以後,緊閉的房門緩緩打開,隨即露出一張俏臉來。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黃麗。
現在的黃麗看上去遠沒有平時的活潑與俏皮,蒼白的臉色,眼神黯淡,有些無精打采,因爲沒有化妝或者卸妝了以後,她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很多,完全不像校花該有的甜美與美麗,反而多幾分憂鬱和哀傷……
但又不得不說,縱使在沒有化妝的情況下,黃麗看起來也比很多女孩要好看許多,雖然好了那種精心裝扮的完美,卻多瞭如水般的自然,看起來很舒服,不會給人太多的壓力。
黃麗應該剛起牀,或者說,她昨晚根本就沒睡好,還有些淡淡的黑眼圈,秀美的長髮也是略顯凌亂。跟凌亂的長髮一樣,她現在還穿着昨晚的晚禮服,甚至連那雙好看卻不怎麼舒適的高跟鞋還穿在腳上……
“…………”看到這些,張叔有些難過,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現在就揭開黃麗還在流血的傷口。但他別無選擇,在確定葉紫所擔心的那些事情以前,他只能這麼做,畢竟,如果黃麗真的被種下種子,現在每一秒的流逝,都離那個不是很理想結局越近一步。
這樣,張叔也是開門見山,略顯認真的說:“……可以聊聊嗎?”
黃麗開始的時候有楞了一下子,眼前這兩個一老一少的陌生男人讓她一時不解,不知道他們來找自己是爲了什麼事,但在張叔亮出證件以後,黃麗也是馬上反應過來:“……請、請進。”說完,她拉開房門,向門把微微移了半步。
張叔和葉紫走了進來,還算自覺的換上可愛卻完全不適合男人的粉色小拖鞋。這個房間不是很大,卻算寬敞,進門以後就是客廳。小小的客廳顯得很整潔,一塵不染,中間是玻璃桌,旁邊是幾張十分有個性的沙發,而在其中,張叔還算比較喜歡靠窗的那個手掌形狀的綠色沙發。
客廳正面的牆壁上有一臺小小的電視機,嗯,那個電視機不是很大,在電視裡算偏小的類型,但在這個客廳顯得相當合適,十分相配,如果沒錯的話,這個電視機本來就有的。一般來說,大學生可不會去買一部電視機,還是這個有些年代的電視。
客廳的左右兩邊各是一個房間,後面就是廁所,典型的兩室一廳。
“喝可樂嗎?”來到冰箱那兒,黃麗有意的問了張叔和葉紫一句。
張叔笑了笑“不用麻煩,”但他還是很下賤的補了一句:“……是百事嗎?”
黃麗倒是被張叔逗笑了,這個老男人,看上去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嚴肅嘛。這樣,她拿兩了兩瓶百事可樂,放在張叔和葉紫的面前,隨即坐在兩人對面的沙發上。
張叔真的一點也不客氣,好像很口渴的樣子,打開可樂就是咕嚕咕嚕喝了幾口,隨後,還一點形象都沒有的在黃麗面前‘呃~~’了一陣子。
葉紫:“…………”他突然覺得,跟這個老男人共事真的好丟臉,他就不明白了,在妹子一面注意點形象會死啊。
也懶去管這個沒品的老男人,葉紫正了正聲,然後問道:“……昨晚你在哪裡?時間地點,誰跟你在一起,有誰可以證明,請如實回答。”
張叔:“…………”他相當汗顏,話說,這傢伙真把黃麗當犯人啊,還是說,他從警校就學會這些?還有啊,這傢伙跟自己混也有這段時間了,見過自己這麼跟妹子交流的嗎。
這樣,張叔相當無語的鄙視了一下身旁的葉紫,然後轉而望向黃麗:“不要見怪哈,這孩子剛畢業,還屁都不懂……實際上,這傢伙只是個驗屍官。”說到這裡,張叔十分的霸氣的看了一眼葉紫,因爲他那犀利的眼神,剛剛還有些不滿的葉紫一下子就服軟了,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就像張叔所說的那樣,他的確剛畢業,的確也是什麼都不懂的驗屍官,最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給張叔一個面子。
當然,這裡的不懂只是專業不對口,單從驗屍來說,他可是以第四名的成績驕傲畢業。說起來也奇怪,葉紫明明是混警校的,但不知道怎麼就混到法醫鑑定科去了,最後莫名其妙就成了一名擁有法醫學知識的驗屍官,話說,他本來是想當刑警什麼的。
這樣的話,也就可以理解,爲什麼葉紫這個驗屍官這麼不本分,總喜歡跟老爺子搶話,這孩子,很想過過審問犯人的那種酷勁與霸氣呢。
但很可惜,他的這種方式,張叔並不滿意,實際上,這就是他爲什麼現在還是一個小跟班的根本原因。
說起來,如果可以的話,張叔恨不得現在就將位置推給葉紫這個好不容易纏上的好人,自己也不用整天過的這麼提心吊膽,然後,過過退休以後那種無所事事的悠閒日子。
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葉紫可以頂替他的位置,還需要相當的一段時間,所以,張叔只希望,這段時間不會延續到自己兩年以後的退休,那樣的話,他會很傷心的,覺得,自己怎麼帶了個這麼沒悟性的笨徒弟,搞不好,這會成爲他彪悍人身,很需要解釋的一處污點。
“……黃……小姐是吧?”張叔從那個黑色皮包中拿出關於黃麗的資料,看了看:“……看樣子你跟林潔關係不錯……從高中到大學都是同班同學。”說話的時候,他翻了翻手上不多的資料,在確定自己沒有遺漏什麼,他望向對面有些緊張的黃麗:“……你的室友呢?我是說,那個叫王琦(胖妹)的女孩。”張叔整理過,昨晚沒檢查就放走的這兩個女孩,是紫藤公寓同一個房間的租客。
“……啊,”黃麗還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面對警察,說她不緊張那是自己騙自己:“……王琦今天有課……”
“……?”黃麗的回答讓張叔有些意外,在他看來,與林潔從小一起長大的王琦,她與林潔的關係應該不比黃麗差多少,甚至要更好,但在林潔失蹤以後,王琦竟然還有心思上課,這……
在張叔看來,經歷昨晚那麼大的變故,王琦應該跟林潔一樣,有些心理後遺症纔對,不應該還有心思,還那般的平常去上課。所以,張叔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不好意思……你確定嗎?”他有意頓了一下:“……你確定,她是去上課了嗎?”
“…………”被張叔這麼一問,黃麗也是發現王琦今天有點怪怪,她只聽王琦說是去上課,但並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去上課。事實上,黃麗現在才覺得,性格倔強而驕傲,總是將心事放在心底的王琦,她不會在別人面前表現太多自己的傷心和害怕,只會躲到角落,自己一個默默的承受,不對誰說,也不想對誰說。
想到這裡,黃麗看着張叔,不確定的搖搖頭:“……我不知道……”她如實回答:“……可能,她去了別的什麼地方……”
“可以給他打個電話嗎?”張叔說。
因爲不安的緊張,黃麗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匆忙拿過放在身旁的包包,從裡面拿出了手機,隨即就是打出了王琦的號碼。很快,手機傳來對方關機的提示……
看到黃麗的神色,經驗豐富的張叔問了一句:“……聯繫不上?”
“……啊?啊!”黃麗放下手機:“……關、關機。”
“是嗎。”張叔應了一句,然後,他對黃麗笑了笑,笑容還算慈祥:“你不用那麼緊張……沒事的,就是隨便問幾個問題。”他看的出來,黃麗過分緊張了,要知道,她剛剛放下手機的那個動作,小手還有些微微顫抖。
“……是、是。”雖然很想不緊張一些,張叔那個沒有任何惡意的笑容也讓她多少感受到了幾分輕鬆,但她就是不能不緊張,反而,現在手心都有些冒汗。
見黃麗這樣的反應,張叔覺得,自己最好長話短說:“……是這樣的,”他看了看黃麗:“我們就是想確認一下……我的意思是……我身旁這個菜鳥要給你做一下一些必要的身體檢查。”
葉紫:“…………”聽到‘菜鳥’這兩個字。他表示不高興了:“喂!我很專業……”他最恨別人叫他菜鳥了,搞什麼搞,全校第四名畢業會是假的啊,哥專業性很強的好不好。
對於葉紫的不爽提醒,張叔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繼續說:“請放心,用不了多少時間的,很快。”
“…………”黃麗水靈的大眼睛有些錯愕,看看對面的張叔,轉而又看看皮膚深度偏白的葉紫,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過了好意會兒,她才嘗試性的問了一句:“……那、那個,”她有點不好意思,小臉微微泛紅:“……真、真的要這個男生來嗎?”
張叔聽了,楞了一下,隨即就乾笑兩聲:“不用太擔心,”他對葉紫還是有點信心的:“這孩子還算老實,不會毛手毛腳的。”
葉紫:“…………”不知道爲什麼,這句話還算讚賞的話,從張叔口中說出來,葉紫總感覺特別扭。
黃麗看上去還是有些忌諱,但似乎也明白沒到選擇,好像只能讓葉紫這個五官可能比女孩還精緻的男生來檢查自己。這樣,她怯生生的問了一句:“……要……脫衣服嗎?”她越說越小聲,如果不是距離夠近,張叔和葉紫基本上聽不到黃麗在說些什麼。
黃麗很害羞,無論怎麼說,在一個陌生的男人面前寬衣解帶……
“……當然不需要這樣,”張叔給黃麗吃了一顆定心丸:“那不是便宜死這小子了……放心吧,只是常規檢查,就好像學校的體檢一樣。”
聽張叔這麼說,黃麗剛纔的尷尬減少了許多,最後也是微微點點有,‘嗯’了一聲。但葉紫卻是很不爽了,特別是張叔那句‘便宜死這小子了’,搞的他好像不是什麼好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