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獵魔者號接近索立達西亞城市上空的時候,艦橋上的影像顯示正有兩股巨大的能量從遠處飛來,速度極快,幾乎眨眼之間就來到了獵魔者號的前方。身後懸浮着九個法球的愚者和她的頭號手下培莉莎出現在了影像上。
不知道爲什麼,愛德華髮現影像中的愚者比上次見到的虛弱了一點——這並不是因爲他自身進階了中階半神而覺得對方弱小了,而是愚者本身的氣息就有點不穩,彷彿會從中階半神的戰階上跌落下來一般。
但愚者還是那個愚者,面對這龐大如一座城市一般的虛空艦,中階半神依舊沒有絲毫的懼怕,眼神當中反而透射出一股好奇。
“我親愛的愛德華,出來見我吧,我知道你在裡面。”愚者當然看出來了這艘龐大的虛空艦隸屬於哪個組織,虛空艦四周的掌旗獅鷲騎士手上的旗幟說明了的它的歸屬。
愛德華帶着一衆夥伴和阿蘭麗特從艦橋上飛了出去,懸浮在了愚者和培莉莎的不遠處。
“阿蘭麗特?你怎麼會在那裡?”見到阿蘭麗特從這艘奇怪的“飛行建築物”中出來,培莉莎皺着眉頭疑惑道。
“愚者大人不是有下過命令,一旦愛德華·李答應見面,就將騎士城邦的東南區域還給那些人類嗎?”阿蘭麗特飛了過去,首先對着愚者和培莉莎行了個禮,隨後道,“現在愛德華來了,我當然要撤回來了。”
“撤回來你也不用和獵魔者騎士團一起回來吧?居然還乘坐他們的東西回來。”培莉莎扶着額頭苦笑道,“你還是那麼沒有大局觀,如果獵魔者騎士團拿你當人質怎麼辦?”
“我相信我的愛德華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對嗎?”自從愛德華等人出現,愚者的目光一直盯着愛德華看,眼神之中卻沒有絲毫的戰鬥意圖,“歡迎來到奧茲雷姆,愛德華,你看上去又強壯了很多?”
“而你看上去似乎有點虛弱?”看着這位愚者,愛德華輕輕皺了一下眉頭。不知道爲什麼,他對眼前這位愚者總有一股非常奇怪的聯繫。
現在的愛德華已經晉升到了中階半神,並且擁有了神巢之魂,以愚者現在的狀態如果和愛德華髮生戰鬥,勝利的多半是愛德華。但現在的愚者和上次見到的愚者十分不一樣,在這位奧茲雷姆的強大女王身上,愛德華居然感覺到了一股讓他十分親切的柔和感。
“難道真的是靈魂碎片的緣故?”愛德華使勁搖了搖頭,將這個可怕的想法從腦海中摔了出去,並時刻提醒自己保持警惕,對方曾經是深淵帝國的人!
“不爲我介紹一下身邊的幾位嗎?”愚者收回了身後的九個法球道,“那位說服了龍族的萊戈拉斯我知道,我的幾個姐妹可一直對他念念不忘。這位應該是上次將你從我的手中奪走的人吧?”
“我是海莉,愛德華妻子之一。”海莉完全不怕愚者,和對方對視着道。
“妻子,之一?”愚者掩嘴笑了笑,“不要試圖用你的身份來讓我放棄愛德華,我可以告訴你,現在已經晚了。”
“已經晚了是什麼意思?”海莉一愣,急迫地問道。
“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的。”愚者笑道,“我已經做出了選擇,而且深深地爲我的選擇而感到自豪。”
“看上去你們並不是來戰鬥的?那麼就請跟我來吧,我相信當愛德華你瞭解我們奧茲雷姆之後,就不會對我們抱有敵意了。”
愛德華深深地看了一眼愚者,思索了一會兒就點了點頭,帶着衆人跟在了愚者的身後飛向了索立達西亞。
在這期間,愛德華簡略地給愚者介紹了一下另外的幾人,讓愛德華意外的是,這位愚者並沒有刻意地針對海莉和赫敏,反而釋放出了一種友善——這種友善讓海莉十分不舒服,對方的姿態不僅僅像是一個強者,更像是一個勝利者對失敗者的憐憫?
海莉不明白愚者爲什麼會以這種姿態來對待她和赫敏,帶着這個疑問,他們來到了索立達西亞。
曾經的精靈王都在被奧茲雷姆佔領之後,變化並不大,依舊是華麗的裝飾和富有自然氣息的建築——奧茲雷姆的生活習性和精靈一族相差不大,這也許就是他們千里迢迢地遷徙過來,選擇這片土地作爲繁衍生息之地的原因所在。
讓愛德華等人意外的是,當初那批被強迫留在這裡的男性精靈現在也能在索立達西亞看到。只不過他們中的所有人都將戰袍脫了下來,換上了十分輕便的奧茲雷姆暗色風格的華麗便服,猶如一個個貴族一般在城市的街道上出現。
愛德華雖然能夠從他們的表情中看出一絲不甘,但已經很少了,有一些男性精靈甚至十分享受現在的生活一般,在街道上愉快地和其他男性精靈聊天。
“唉……精靈一族啊。”萊戈拉斯看着下方的這些精靈,深深地嘆了口氣,“東大陸的精靈一族已經沒救了,世界樹枯萎之後,他們在墮落之中生活了太久的時間,即使觸摸到了希望,被這種生活稍微一腐蝕,就繼續沉淪了。”
“但還是有一些精靈依舊有着精靈的驕傲。”培莉莎的美目看了一眼萊戈拉斯道,“比如那位佩蘭佩克,雖然年紀比較大了,但還是有很多姐妹喜歡他。”
“而且我覺得你們十分矛盾。你們不想要戰爭,我們就給你們和平的生活,現在有了和平的生活,卻又嫌棄有些人自甘墮落?在你的眼中,這些精靈是我們的玩物嗎?”
彷彿是要讓愛德華一行徹底瞭解奧茲雷姆,愚者帶着衆人直接降落在了索立達西亞的街區之中,這裡到處都是奧茲雷姆的女性平民,還有不少男性精靈。這些人一看到愚者和愛德華一行人,行禮致意之後,就開啓了圍觀模式。而那些男性精靈大多數都帶着愧疚離開。
“凡是被我們的姐妹選擇的男性精靈,我們就沒有限制他們的自由。”培莉莎看着四周的男性精靈道,“他們可以加入奧茲雷姆軍隊,也可以離開索立達西亞,我們奧茲雷姆一族完全不需要他們履行父親的義務,就能夠十分出色的培養出後代。”
“但是沒有幾個男性精靈會選擇離開的,哪怕是得知了在北方,還有一棵他們賴以生存的世界樹。”
“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培莉莎靠近了萊戈拉斯,面對面地盯着他道,“因爲在奧茲雷姆,他們不是保護者,而是被保護者。除了一點點的尊嚴之外,他們能夠享受到任何和平時期幸福家庭中的男人所能夠享受到的一切。”
“或許這個世界是男尊女卑的,一個男人可以擁有多個妻子。但在我們奧茲雷姆,僅僅是女權至上,甚至也沒有多個丈夫,這就被你們所不容了嗎?”
“我們奧茲雷姆出色的培養後代的能力是依靠幾千年的時間進化而來的,是我們的優良傳統,必然會導致男性在我們的社會中地位的低下。這是無可避免的,愛德華·李,在你的正義當中,連這樣的種族傳統都會被否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