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意外變化
驗凡已畢私心重，口無遮攔意外多。
巨浪暗贊秦浪子這一手真棒，將這燙手的山芋轉手送給了在仙山頗有地位的夢仙子，從而引起姜恆等仙山各種利益集團之間相互的傾軋。同時也將夢仙子拉入自己的陣營，端是神來之筆。
秦浪子將水滴法器用一塊綢布包裹交到一個弟子手裡，那弟子將東西呈給了柳執事，柳執事驗明無誤後才轉交給了夢仙子。夢仙子沒有打開，只是很隨意的將綢布包放入隨身的百寶囊。
採妮卻站在後排弟子中眼光充滿異樣。
采薇眉頭輕蹙，一時之間不明白爲什麼夢師叔與採妮似乎很是鐘意這個封秦，難道這封秦真的是巨浪的堂弟麼？只不過采薇此時已經被驗凡儀式上各種勢力之間的爭鬥所困惑，不知道是否該真的按照步驟提出自己的懷疑，因爲一旦因爲自己無意的提問很容易破壞這些勢力之間的平衡，同時也將把師父等人陷入不利的局面。唯一沉吟，采薇向高臺上的七人施禮後，從容退回自己的隊列，不再說話。
在場的諸人都發覺了氣氛有些不對，所以一些有想法的人也都按奈住內心的疑惑，靜觀其變。就在冷場之時，大家以爲沒有人會在這時出頭時，還是左側後排的一個青年弟子穩步走到了前臺，施禮後面對秦浪子道：“敢問，你來仙山除了你堂兄的邀請，還有什麼目的呢？”這個少年弟子衣着與其他弟子很是不同，沒有穿着普通的弟子裝，而是一款很休閒的私人服飾。
秦浪子知道這類弟子是屬於人類武者中的強者家的孩子送上仙山修煉仙法，屬於特殊的外門弟子，日後是要下山回到自己的家族或國家的，成爲國家的將軍或法師之類，協助國家戰勝他國。
此時這人站在臺前卻一下子勾起了秦浪子幼年時的回憶，依稀記得這個人與當年審判自己的仙山來的除了采薇以外的那個男弟子，好像叫司徒皓。望着這個昔日害自己幾乎變得人不人、獸不獸的元兇之一，秦浪子內心深處的仇恨彷彿可以在瞬間通過星路傳遍自己的全身，讓自己魔化，變成一個暴戾的魔頭，將一切阻擋自己復仇的人殺死，直到自己將眼前的仇人殺死。
可是秦浪子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剛剛開始驗凡之時看到采薇就險些沒有忍住露出了馬腳，幸虧這面具神奇居然將自己雙眼及面部散發出的魔氣吸收，讓大殿內諸多大仙沒有發覺自己的特異。現在再次面對昔日的仇人，秦浪子盡力壓抑自己的情緒，讓暴戾之氣按奈在小腹中心的魔核內。
秦浪子稍稍平靜了一下後才微微一笑，頓時讓後排一些女弟子一陣目眩神迷，尤其是採妮，一陣迷醉。臉上的笑意沒有褪去，淡淡道：“本人不喜神山的霸道風格，尤其對本人尊嚴的漠視，讓本人覺得在神山生命無法得到保證，於是本人以我們封氏族羣之間的血脈之力聯絡了我堂兄封楚，讓堂兄來救我！所以此次來仙山一方面是爲了避難，另一方面是爲了和堂兄一起潛心鑄造。”
司徒皓一直以來都是仙山年輕一輩弟子中最爲英俊瀟灑的一個，今日忽然來了一個神秘的面具男，在面具的映襯下竟然比自己還顯得更讓女子着迷，尤其是與一般人相比，多了別人無法比擬的神秘和魔幻的氣質，顯得更加獨特和卓爾不羣。這讓司徒皓很是難受，如果讓這傢伙順利進入神山，那今後自己廣受歡迎的女人緣就要暗淡了。忍受不了這種變化和司徒皓明知道現在不是很好的表現時機，也忍不住來對秦浪子進行勘問和刁難。
司徒皓聞言哈哈一笑，身姿向上挺拔了一些，一甩額前一縷帥氣的髮絲，笑道：“小兄弟，你這樣的想法卻是大謬啊。首先，你先接受了神山的邀請還爲了上神山鑄造瞭如此詭異的面具，那你現在又來仙山，如果仙山接受你，那必然會引起神山的不滿，甚至會引起我們神仙界的兩座泰斗不合，進而影響天下蒼生的福祉。其次呢，你說爲了找你堂兄，也就是巨浪師弟來研究鑄造，殊不知巨浪師弟來到仙山是爲了修行法力、修煉法術的，如何能荒廢正業而與你一個鑄造師爲伍，整日胡混去玩耍呢？再者說仙山本是以法力爲根、法術爲力，法器只是輔助，你就算鑄造出在厲害的法器，難道還能超越這個根本麼？”一番大義凌然而又慷慨陳詞，讓一向頗青睞的司徒皓在女弟子們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紛紛喝彩起來。
禿頂老翁姜恆長老讚許的點點頭道：“此言有理！”
坐在來兩側的很多長老及執事紛紛點頭稱是，畢竟在仙山，法力和法術纔是正道，雖然一件精妙的法器會讓自己平添很多助力，可是能夠助力的幅度也很有限，而且極品的法器極難鑄造，不禁需要特異的材料和輔料也需要極爲資深的鑄造師才能鑄造成功，現在仙山、神山的神仙用的法器大多是本人自己根據需求勉強鑄造的，只有一些大神、大仙才能到天下尋找各種特異材料和輔料再找到一些天下聞名的鑄造大師來根據自己的要求鑄造一些較爲厲害的法器。可是就是這樣的法器對法力、法術的助力也不過高出一點點。這個封秦在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少年，和巨浪這不着調的傢伙混在一起就能鑄造出好的法器來麼，不要說達到鑄造大師的水平，或許在某些方面還不如自行鑄造出來的法器趁手。
看到這些長老、執事們紛紛意動，司徒皓更加得意，春風滿面的用眼神瞄向右側後排的女弟子們。特別在意的望向采薇，卻見采薇似乎有什麼心事一樣，低着頭，眉頭微蹙的思考。司徒皓微微失望，可是馬上就被其他女弟子那些傾慕的眼神勾起了自己的萬丈雄心，在仙山的年輕弟子裡沒有幾個人能與自己比肩，尤其是在面貌和口才方面，就是在法力和法術方面自己也是排在前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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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在這些傾慕的眼光中，司徒皓看到一個極端憤怒的目光，這個目光的主人就是採妮。
只見採妮橫眉冷怒目的望着司徒皓，氣鼓鼓的模樣似乎要把司徒皓撕碎。司徒皓有些詫異，卻又立刻恍然過來，知道這小妮子是爲了面具男給她那極易迷惑女性的法器，現在有些遷怒於自己。想到這裡司徒皓有些醋意，在整個仙山的女弟子中可以說美女如雲，可是像采薇一般級數的美女也就屈指可數的幾個，偏偏這個採妮就是其中一個，也是最讓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男弟子極爲頭痛的一個。不僅僅是因爲採妮這妮子的刁鑽蠻橫，更是因爲這妮子身後是整個仙山大多數人都爲之敬畏的夢仙子。這就不得不讓所有得罪採妮的人不得不考慮得罪的後果了。
不過司徒皓現在已經騎虎難下，更何況爲了今後自己的花王地位不被撼動，鋌而走險一次也在所不惜。只有在阻止封秦進入仙山後在進行補救了，憑自己的口才，應該不會很難擺平。
秦浪子目光縮了一縮，幾乎要忍不住讓黑色的仇恨氣流充斥星路和全身了，但終於壓下這口氣，淡然道：“大仙多慮了，只要仙山的各位神仙不泄露我來到仙山的消息，相信神山是根本不知道我的行蹤的。所以也不會有您之前的那種擔心。至於鑄造，我目前不好直接駁斥說鑄造出來的法器能爲施法者提供多麼大的助力，唯有今後利用一個場合來實際驗證了，否則不論你我都是口說無憑。關於我堂兄的修煉和鑄造，我想還是他自己最清楚，不妨由他說吧！”
巨浪一陣得意，心道這次可是撿到寶了，這個冒牌堂弟的表現不僅讓自己一下子看到他在鑄造方面的天賦，更厲害的是這傢伙對於形勢的掌控能力，可以輕易化解突如其來的危局，化險爲夷。由他未來幫自己，一方面省卻了應付師父及執事們的阻礙和聒噪；另一方面也在鑄造上多了一個志同道合的兄弟，能夠不像以前一樣悶頭獨幹了，真是一舉兩得啊！
聽了秦浪子的話，巨浪一軲轆爬起來，挺胸站在秦浪子身前，誇張道：“呃，巨浪給司徒皓師兄行禮了。巨浪來仙山是來學習的仙法的沒錯啦，可是鑄造也是必不可少的啊，未來我和封秦堂弟會讓大家知道我們鑄造的厲害的，在法器的配合下，我們再修煉法術、法力，一定會成爲仙山校法大會上最厲害的人的，哈哈哈哈！”
秦浪子很後悔讓這傢伙來說了，自己說的以後再驗證鑄造出來的法器配合仙法驗證法器的效用本來是爲了自己能先留在仙山，後找機會殺了采薇、司徒皓、巨墨就逃走了。聽這傢伙誇海口在什麼效法大會上與人進行比試，那豈不是說自己除了與巨浪進行鑄造之外還要學習什麼仙法啊，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的計劃就被打亂了。到時一定會有人來教授自己、甚至監督自己，那樣就少了自己單獨行動的時間，更危險的是這樣很容易被法力精深的大仙發現自己體內的端倪，那不僅是前功盡棄，更會讓自己喪命。
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所有人一定以爲自己和巨浪這傢伙說的是一回事。
果不其然，威猛老者站起來認真道：“哦，你們是想通過自己的鑄造在配合仙法來與只憑仙法的弟子在仙山校法大會上進行對抗，來證明你們鑄造的法器很厲害，對麼？”
秦浪子還在沉吟時，巨浪已經大頭一點，大聲回答道：“石翁，弟子就是這個意思，哈哈哈，到時候如果石翁感興趣，弟子會親自爲石翁鑄造一個趁手的厲害法器，讓石翁更如虎添翼啊！哈哈哈！”
底下的長老、執事們一陣皺眉，雖然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這時公然說出來，彷彿是在提前賄賂一般，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但是掌刑長老石翁本身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得罪的起的，加上掌門人方纔的話語讓大家知道，掌門是信任掌刑長老的。於是，不滿歸不滿，卻沒有人說什麼。
石翁聽完巨浪的話也不禁眉頭一皺，但還是溫和的說道：“好吧，那這次的驗凡就延長三個月吧，三個月後的十月初十正好是仙山校法大會，屆時再決定封秦的去留和未來仙山對於法器和鑄造的地位判別。本次驗凡有掌門命本仙全權處理，諸位現在有什麼異議沒有？司徒皓？”
司徒皓趕忙施禮，小心道：“石翁，弟子沒有異議了！”
“好，本次驗凡先告一段落，延長至仙山校法大會正式裁決！今後就由太白長老，封秦與巨浪一起都由你來教授一些基礎仙法，至於鑄造就由他二人自行決定。三個月後仙山校法大會上我們再看他二人的表現！”說罷，坐回到座位不再說話。
柳執事朗聲道：“驗凡暫停，今日仙會畢！”
大殿內的諸人三五成羣結伴走出了大殿，一個紅鼻頭腫眼見的邋遢老頭過來一把揪住巨浪的耳朵大聲罵道：“你這個混帳東西，又惹下這麼大的亂子，你什麼時候不把我這把老骨頭折騰散了你安心啊！還有你這小子，也不是好東西，一個已經夠我受了，現在來了兩個，你看你臉上這塊破金鐵，只有魔頭才這般模樣！唉～～，孽緣啊，孽債，上輩子做了什麼事惹來你兩個煞星！”一邊說一臉用另一隻手揪住秦浪子的耳朵，拉着兩人走出大殿走向一座偏遠的院落。
巨浪一邊哎呦、哎呦的叫着，一邊衝秦浪子一個勁的擠眉弄眼。
采薇站在大殿的臺階上望着被太白長來拖走的兩人，目光閃爍。鶴翁走來微笑道：“怎麼了，薇兒，有問題麼？”
采薇搖頭道：“師父，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這個封秦很像是上次執行任務時遇到的那個隱狼魔。”
鶴翁驚訝道：“哦？可是我聽負責收集獵魔令的弟子回來說，崑山陳氏昆仲已經將隱狼魔逼入大河淹死了，無數的獵魔者都在大河沿岸等待撈取隱狼魔的屍首來領賞呢！”
采薇一陣迷茫，輕輕道：“希望我是錯的，不然仙山會出亂子的！”
兩人的身影也逐漸消失在仙山重重樓臺亭榭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