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樑子衿回到家的時候,秦昊已經收拾完穿着深棕色的男式睡衣坐在書房裡在看文件。聽到敲門聲,他輕輕皺眉,冷聲問道:“是誰?”
樑子衿許久沒有聽到他這番冷凝的聲音,不由微微一愣,停頓幾秒才緩緩答道:“是我,樑子衿。”
“進來。”事實上樑子衿的聲音剛傳入耳中,秦昊已經條件反射的叫她進來。
等到樑子衿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才擡頭來看向她的眸光有瞬間的微楞,但隨即反應過來看向她,聲音已經不復方纔的冷厲:“找我有什麼事?”
他這樣問,樑子衿反倒有些不好怎麼來回答他的話。和宋容庭交談過的事情還在腦海回想,她想開口問的問題,到了嗓子眼卻又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平常和媽媽的聯繫基本都是在知會過秦昊之後,才能聽到媽媽的聲音。她應該相信秦昊的不是嗎?相信秦昊有能力保護媽媽的安全,不會被宋容庭給抓走。
這樣安慰自己之後又突然覺得自己現在貿然進來的行爲有些冒失,她笑了笑:“就是在想秦先生怎麼這麼晚還沒有睡,所以樑小姐進來督促督促秦先生的睡眠。”
“所以我可以當做樑小姐在關心我。”秦昊挑眉,對她話語裡的關心感到愉悅。
瞧見他冷峻臉上浮現的笑意,樑子衿的心也柔軟起來。她走到秦昊的身邊,輕輕的奪過他手上正在看的文件,然後緩緩合上:“對呀,秦先生。看在樑小姐這麼關心你的份上,現在就回房間睡覺去。”
樑子衿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秦昊拉入懷中,坐在他的腿上。纖細的腰身已經被他的鐵臂環繞桎梏動彈不得。
“怎麼又這裡坐住了?”樑子衿有些無語,最近秦昊很喜歡這樣的姿勢,從背後抱她,然後借靠着她的身體休養生息。
秦昊並沒有在意她的話,只是下巴輕輕的託在她的肩窩處,溫熱的氣息輕拂,醇厚的嗓音裡能聽出隱約的笑意:“今天玩的開心嗎?”
“還行。”樑子衿想到遇到的幾處波折,情緒有些低落,但還是笑着回答他的話。
秦昊察覺到她笑意裡的勉強,長時間的相處,好像對方開心還是不開心,已經有了比較熟識的瞭解。只要她輕輕的皺眉,就能知道她是開心還是不開心。而這種奇怪的心靈感應卻是秦昊以前並沒有感受過的東西,現在猛然察覺到自己對她的瞭解與熟悉,不由心驚。但卻並沒有表現出來,斂卻眉目,聲音清冷中依舊柔和:“看來並不開心。”
“爲什麼會這麼說?”樑子衿回頭,清秀的臉頰正好碰觸到他的脣,溫熱的氣息輕輕的停留,令樑子衿的心砰砰的直跳個不停。
秦昊也感觸那個意外的吻,令他平靜自持的心瞬間亂了起來。他擁抱住樑子衿的手已經不自覺地收攏,然後在緩緩的上移,撫摸着她高聳的地方,開始無意識的揉捏。託在她肩窩處的頭則開始微低,吻
開始不輕不重的落在她的脖頸,然後才擡起頭來:“感覺。”說完繼續方纔沒有進行完的動作,兩個人都陷入這場情海之中,開始沉浮、沉淪。
卡普爾第二天早上八點的飛機,按照之前的打算樑子衿是要在七點就起牀,然後送她登機在趕回去上班。所以提早就訂好了鬧鐘,現在她經過昨天被秦昊好一番的折騰卻又疲憊的被鬧鐘給吵醒了。當然同樣被吵醒的還有秦昊。
“對不起,今天要送卡普爾,所以我定了個鬧鐘。你在睡會兒。”樑子衿經歷昨晚的事情,本來按掉鬧鐘不想在去送卡普爾,但是又擔心秦昊對她,突然對卡普爾的事情冷淡下來的情緒產生懷疑,反倒麻煩。所幸便早早的從牀上爬了起來。
大廳裡卡普爾已經收拾好東西,昨天上午樑子衿和慕寒說好,讓他幫忙送卡普爾到機場。現在慕寒還沒過來,所以她揹着自己來時的大包坐在大廳門口在等。
卡普爾見到樑子衿從房間出來,有些吃驚。但隨即又恢復平靜,笑意依舊溫和,但彼此都知道這中間已然隔着疏離:“子衿小姐怎麼起這麼早?”
“送你。”樑子衿聲音冷淡下來,她從來不習慣在不喜歡的人面前去裝笑臉。
卡普爾也不在意她的冷淡,只是有些好奇樑子衿爲什麼還要來去送她:“我以爲子衿小姐在生我的氣,不會送我了。”說着她回頭看了一眼在廚房裡忙碌的柳姐,然後繼續說道:“謝謝子衿小姐的好意,不過您等下還要去上班。現在還是在去躺着休息一會兒吧!今天應該能吃完早餐再走。”
她的話剛說完,柳姐也整好走了出來,應和道:“對呀,卡普爾說的有道理。子衿小姐正好在睡會兒,等下我偷偷叫您,今天爭取吃點早餐在走。”
щшш★ ttκa n★ ¢ o
這件事情一向都被卡普爾和柳姐用來調侃她用,只是以往比較開心的話題現在同樣在來說的時候,卻沒有了笑意。她有些尷尬的擠出幾抹笑意,然後對着柳姐說到:“柳姐,今天早餐吃什麼?”
“因爲先生最近喜歡喝粥,所以我就熬了點粥。配點豆漿牛奶。”
“我想吃雞蛋和包子,柳姐你等等幫我買點回來好不好?”樑子衿想了想說道。
柳姐頓時點頭:“當然好。反正我現在事情已經做完,我現在就去。”說完就走去房間拿了點零錢,然後走了出來對着卡普爾笑了笑:“卡普爾,我就不能親自送你走了。我要去給小姐買點早餐回來,你一路順風。”
柳姐年紀大,照顧她們都一直像個長輩姐姐一般親熱。卡普爾也知道好賴,和柳姐擁抱了一下,聲音也染上一抹溼意:“好。我會的。柳姐你注意安全,有事的話都可以給我電話!”
柳姐也忍不住眼眶裡眼淚,擡手邊用袖口的衣服抹了抹眼淚,然後拉住卡普爾的手,格外舍不得的模樣:“卡普爾,即便我給你電話,你也要記得我這個老姐姐,還有我們的子衿小
姐。”
說着她看向樑子衿。
樑子衿對着她們微微一笑:“對呀!卡普爾你不要忘記我們。”
三個人這樣笑鬧一陣,柳姐便出了門,只剩下卡普爾與樑子衿兩個人在大廳裡相對。卡普爾知道樑子衿是故意把柳姐支出去的,但卻不知道樑子衿還會和自己說些什麼。是恨意,還是留戀,她發覺很多時候人總是在不經意會留下感情,即便她從來的時候就對自己說過,要做壞人就要做到底。
“卡普爾我不管你怎麼想,但至少曾經我是有把你當做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傾聽者的。不過現在我卻不能在把你規劃到我的好朋友一列。但我覺得還是有些話要和你講。”樑子衿漫步走到卡普爾的身邊,搬過來一把椅子,兩個人面對面而坐。彷彿和以往很多次一樣,坐着在談心。
卡普爾沒想過樑子衿會開口說這樣的話,心中微微一痛,但面上卻並未表露出來:“什麼話?”
“你喜歡宋容庭對不對?所以才甘願爲了他做這麼多的事情。”
“我以爲子衿小姐不是已經早就猜到了嗎?”卡普爾忍住內心裡的酸澀,面上一派平靜的回答她的話。
樑子衿還是聽出了她話語裡夾雜的苦澀,心裡倒有些同情她來,和宋容庭雖然只是初次接觸,但已然確定他是什麼樣的人。不論這份確定的真假幾分,但至少有一件事情她無比堅信,那就是宋容庭不愛卡普爾,一點也不愛。
“辦完這件事情,就好好找個對先生,忘記這一切的事情吧!”樑子衿嘆息一聲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從始至終她只想對卡普爾說這句話,無論是在之前察覺到她心思的時候,還是後來在C街上說的話。都是在勸她忘掉過去,重新迎接未來。
卡普爾眸光微驚,清亮的嗓音似乎因爲情緒變化有些嘶啞:“子衿小姐,謝謝你的關心。但無論是誰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是嗎?就比如你。”說着她看向那緊閉的房間,神情變得悠遠深沉起來:“我們誰也不知道未來你的身邊陪伴着的是誰,但是在現在現有的基礎上,我們卻能抓住僅有的餘溫令自己至少不用留下任何遺憾。即便最後的結局是被撞得頭破血流,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樑子衿看着她那悲涼的眼神,竟然不知道怎麼來去反駁她的話。在愛情這條路上同樣走的迷茫的人並不止卡普爾一個,也還有她同樣在走這條悲痛中卻夾雜甜蜜的路。
“至少那證明我們曾經愛過。”卡普爾繼續說道:“所以子衿小姐,我們各自安好就好。作爲你最後一次的朋友,我也有句話要忠告你:有時候看待問題不要只看表面,而是要注重內心裡的感覺。因爲所有的東西都會騙人,但只有你的感覺是切身體會的,那是沒辦法用撒謊來掩飾的。”
“我希望最後你能得到幸福。”還有最後那一句話,卡普爾並沒有說出口,但她知道樑子衿比她要幸運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