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樑子衿與秦昊依舊坐在後座,齊裕璟一個人坐在駕駛位開車。
“現在我們去哪兒?”齊裕璟在有紅綠燈的路口停下,回頭看向秦昊,等待他的答案。
秦昊微微擰眉,宋容庭的話令他的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煩悶的情緒。但隨後他又想通,不論是怎樣的事情都不會影響到他的大局,無論是誰也都不會成爲他的阻礙。想到這,他眸光裡閃過一絲微涼,然後冷聲說道:“先送她回別墅。”
“我以爲秦先生會把我送走。我記得秦總對厭惡的就是別人對你的不忠,畢竟你不是已經知道我之前做過什麼事情,在你的背後捅了一刀。”樑子衿已是恢復生機,秦昊沒事那是最好。但是也更加堅定她之前的想法,拼盡全力的離開他。現在就是最合適的離開機會,剛剛秦昊與宋容庭的話就已經證明,貝洺微馬上就要回到秦昊身邊。她註定多餘還不如自己提出離開,至少這樣在秦昊眼裡,她不是不識趣的女人。
不知道是她哪句話又惹怒了秦昊,他已經擡手捏緊她的下巴,逼迫着她不得不直視他那雙幽冷的眸子:“秦昊,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此刻她已經沒有了在對秦昊虛以爲蛇的心思。
“我還是喜歡樑小姐這麼張牙舞爪的樣子,既然知道背叛我的人都不會得到好下場。那麼樑小姐又爲什麼會覺得,我會輕易的放你離開。”秦昊說着眸光泛着幽幽冷意,仿若寒冬一樣將樑子衿的心都推向到冰雪之中,再無一絲熱意。見到她眸光顯現一絲疲憊一絲恐懼,才又冷笑着開了口:“我知道樑小姐最希望的事情就是離開我,那作爲懲罰。我會一直把你留在身邊,直到你死。懂嗎?即便我不愛你,厭惡你了,你也要匍匐在我身下,生生世世不能離開。”
說完他像是地獄裡出來的修羅一般,強制般的吻上樑子衿的脣。樑子衿的整顆心都是冰涼冰涼的,感觸到他冰涼的吻落在脣上,牙齒微動已經咬破他的舌頭。血絲從他的脣角蔓延出來,令他幽冷的眸子,冷峻的面容更添三分詭異。令她止不住的心寒與害怕。
她哆嗦着身體不能自己的看着他,眸光裡已是滿滿的懼意:“你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對我,逼我被人利用的人是你,逼我不得不做下背叛你的人還是你。都是你逼着我在做這些我不喜歡做的事情,你還要怎樣才能放過我。”說着她滿眸子的眼淚早已經不能忍住,傾數的落了下來:“我求你,求求你。好不好。如果你真的厭惡我,那你就讓我死好了。要是你怕髒了你的手,那我就自殺。”說着她擡起手腕上還格外明顯的傷疤,看向秦昊,眸光裡帶着絕決:“你看,只要你不再救我,我立馬就能死在你的面前。”
“你休想。”樑子衿的話剛落下,秦昊已經怒急的吼道。那說不出來是被人威脅之後的兇狠,還是對她藏有的不知名的關心之下的產物。但他心底裡很清楚,如果樑子衿敢死,他會傾盡所有毀了她所在乎的人和事,就算她做鬼,他也要她做個不能善終的鬼。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這樣折磨我很好玩嗎?
爲什麼一定是我,背叛你的人是貝洺微,你折磨的卻是我。我在你的身邊早已經就生不如死,現在你還要我怎樣痛苦,才能放過我。你說好不好,只要你說條件。我就滿足你,配合你。只要你不在這麼折磨我。”
“既然知道聽話,那就乖乖的在我身邊,匍匐在我腳下,不要在妄圖反抗我,背叛我。”秦昊說着已經再次吻上她的脣,帶血的鹹味瞬間充斥着樑子衿的口腔。但她已經不再抵抗。只是那樣木然任由着秦昊吻着,如果這就是秦昊所想要的乖順聽話。那她以後都會這樣。
秦昊突然就沒了興致,他煩悶的擡手一把就把身邊的人推倒在一旁。卻不想力道過大,樑子衿沒有任何的防備頭就撞到了車門上,血瞬間就順着額頭流了下來。偏偏樑子衿像是沒有任何反應一樣,就維持着那樣的動作不作任何的反應。
“你是瘋了嗎?樑子衿。”秦昊看着她那副樣子,怒吼道。
樑子衿卻並不理他,只是那樣乖乖的坐在車上,一動不動,仿若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知覺。那種靈魂都喪失的模樣,令秦昊的心中產生一種深深的恐懼。他很怕很怕,眼前的人離開她。那種心揪緊的疼痛,他還不明白是爲什麼。但他卻能感受到那無邊的疼痛。
前方開車的齊裕璟已經停下車,回頭看向他們。觸及到已經滿臉是血的樑子衿之後,眸光瞬間暗沉,嗓音裡帶着一種刻意壓制的冷靜:“子衿小姐的額頭需要止血,我們現在先把她送到宋明那邊。”
秦昊知道,現在過去宋明那邊更快。便點點頭,沒在多言。齊裕璟見到他點頭,車速已經猛然加快,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十分鐘就開到了宋明所住的小區。
“丫頭這麼又受傷呢?”宋明看着樑子衿那頭破血流的木然模樣,心中早已猜到些什麼。但最後也只是無奈的問道。
秦昊微微擰眉,並沒有回到他的話,只是問道:“會不會留疤?”女孩子最關注的問題應該是會不會留疤,記憶中樑子衿是個比較經常容易受傷的女孩子,可能不會太在乎。但他也不敢讓她有任何的損傷。
“感情丫頭都這樣了,你還在乎她是不是能當你的門面?”
宋明的話語嘲諷,這麼久的相處他早就當樑子衿是她的親妹妹。秦昊情緒很不穩定,這些他都是知道的。但是至少在他的記憶裡秦昊並不壞,至少從來沒有他嘴裡說的那麼狠戾無情。但是現在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這麼一個弱女子。
“你少說兩句,先給子衿看病要緊。”旁邊的瑞恩察覺到秦昊陰冷的神情,輕輕的拉了拉宋明的衣袖,她直覺秦昊並不是不關心樑子衿的。只是他自己可能還沒看明白而已,就像是當年自己拼命追求宋明,然後總是受傷一樣。大家都在可憐她,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堅持着什麼,在等待什麼。
宋明對瑞恩的話一向是奉若聖旨,從不敢頂嘴反駁的。現在也只是悻悻的支吾幾聲,動作迅速的幫樑子衿給止血,在包紮起來:“還好傷疤不深,再加上你們送來的及時。留疤的幾
率應該不大,只要不要在沾水,導致發炎就應該沒有問題了。”
聽到宋明這句話,秦昊稍微放下心來。他擰眉上前一步,想要拉過樑子衿的手,卻料到明明沒有任何反應的人,手卻突然一縮,彷彿非常害怕他的靠近一般。
瞧見他們之間的互動,明眼人瞬間就明白到了是爲什麼。樑子衿現在在怕秦昊,她本能的抗拒着秦昊的碰觸。瑞恩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說道:“我看子衿神情挺疲憊的,要不你先把她放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在來接她?這樣有宋明幫她把關,至少在傷口癒合的階段可以預防留疤,更保險點不是嗎?”
這話說的有些牽強,連站在旁邊的宋明都不由爲她的話汗顏。畢竟瑞恩當年是他最得意的門生之一,現在竟然說這麼沒有醫學常識欺騙病人家屬的話。但沒辦法誰叫瑞恩是自己的愛人,就算在蹩腳的謊言,他也得幫忙圓謊。收到瑞恩投遞來的眼神,他頓時上前一步也開了口:“瑞恩說的對,一天不見你應該不會如隔三秋吧!再說我聽說今天是競標會,你應該是成功了吧!那你該有很多事情要忙了,哪有時間來照顧一個病人。留在醫生這邊是最保險最安全的,你就當她現在在住院,等可以出院你在隨時過來接。”
宋明以爲還要在費一番周折,秦昊纔會答應。沒想到他皺了皺眉,已經點頭:“三天,三天過後我來接她。”說完再也不看樑子衿一眼,就率先走了出去。
“勞煩宋醫生好好照顧子衿小姐。”齊裕璟在旁叮囑一聲,在看了一眼明顯還處於情緒崩潰的樑子衿,然後強忍住內心裡的心疼與悸動,轉身離去。
他們都走了,瑞恩才鬆了口氣。在樑子衿的身邊緩緩蹲下,然後拉過她冰涼的手,輕聲問道:“子衿,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和我說。說出來至少心裡舒服點,你不要和我當初一樣。把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裡,最後悶成病。”
可是無論瑞恩說什麼,樑子衿都沒有任何要搭理自己的心思與慾望。她知道她現在需要的只有安靜和休息,所以最後瑞恩只得放棄,她對宋明使了個眼色:告訴他先離開。
然後見到宋明出了門,才又細心的爲她脫下身上的髒衣服。再回房取過自己的睡衣細心的爲她換上,然後到了盆開水替她擦拭着臉上的髒污,收拾妥當之後,才小心的扶着她躺到牀上。見她略顯疲憊的閉上眼睛,才慢慢放下心來,不在陪在旁邊,輕聲替她關了燈走了出去。
可瑞恩卻不知道再她離開的瞬間,樑子衿那閉上的眼睛又緩緩的睜開,清亮的眸子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寂寥和落寞。她的心現在很疲憊很疲憊,但卻毫無睡意。她想到自己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她還有媽媽要照顧。可是每當她鼓起勇氣告訴自己要振作的時候,最後又頹然的放棄。因爲無論她做什麼,最後都逃不出秦昊的手掌心。
車上,齊裕璟與秦昊兩人。
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停車的時候,齊裕璟突然沉聲着開口說道:“阿昊,你明明可以不用對她這麼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