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昊並沒有想清楚要帶樑子衿去哪裡玩。只是本能的不想將樑子衿放在家裡,陪着他面對程安青。
“秦昊,我們去哪裡玩?”樑子衿一走出來,立馬就將所有的情緒都給清空,拉着秦昊的手臂搖晃着,笑的格外開心。
秦昊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擡手摸了摸樑子衿的頭,笑容裡泛着寵溺:“那你想要去哪裡玩?”
“去哪裡玩啊?問我呀!”樑子衿鬆開拉着秦昊的手臂,低垂着頭似乎正在深思,然後又擡頭說道:“去看我的媽媽吧!好不好?”
樑子衿的話剛說出口,秦昊的表情就冷凝起來,他不知道爲什麼她會提起這件事,難道她已經想起來了。正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就聽到樑子衿已經仰頭看向他,眸光依舊清明:“我也想知道我的媽媽是誰,那個兇阿姨是你的媽媽,我肯定也有媽媽。所以我想去看她。”
說着那雙靈動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失落以及難掩的哀傷。看在秦昊的眼裡不由十分心疼。
“你真的想去?”
瞧見秦昊有要鬆口答應的跡象,樑子衿頓時來勁,又拉住秦昊的手臂,開始搖晃着撒嬌乞求:“對呀,對呀,我想去。行不行,行不行?”
這是最近樑子衿慣有的姿勢,但他偏偏很吃這一套,以前從沒想到自己見到她這樣膩歪的人場面會不生厭煩,反倒還十分喜歡這種被她深深依賴的感覺。或許因爲是現在的她吧!秦昊眉頭微擰,冷厲的眸光裡卻並沒有露出半分的不悅,他反手將樑子衿的手握住手中,大手牽小手:“你想去哪裡,我就帶你去。”
樑媽媽的骨灰就葬在C市的比較出名的墓地,是秦昊花了十幾萬買的風水比較好的地方。不過這些東西都是安排齊裕璟進行操辦的,所以實際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地方在哪裡。沒想過樑子衿會突然想要過去,所以秦昊只得先領着她上車,然後在給齊裕璟打電話。
電話接通,齊裕璟正在外面辦事,見到電話號碼,立馬按下接聽鍵:“喂,阿昊。”
“你現在在什麼地方?”秦昊冷聲問道,面對公事公辦的時候,說話歷來乾脆、利落。
跟在秦昊身邊久了,聽到他的話,立馬察覺到他的意圖。立刻言簡意明的回答:“娛樂場所擴建項目已經通過政府那邊的審覈,地方已經撥下來,我現在正在外面進行實地考察。昨晚我有把相關資料發到你的郵件裡。”
“嗯。”昨天程安青突然到來,秦昊並沒有離開樑子衿身邊一步。所以還沒看郵箱。不過現在這並不是重點,他回頭看了一眼正趴在車窗邊上看風景的某人,然後眸光變得溫和起來:“你把手頭上的事情安排下,然後趕回到神話集團。我現在開車過去找你。”
“是。”不問爲什麼,是他們之間多年的默契。
差不多半小時,他們就已經趕到神話集團匯合。秦昊簡單的跟齊
裕璟說了幾句,就領着樑子衿坐到後座位置上,等他放下資料在過來開車。沒想到會再次遇到熟人:徐獻。
“秦總帶着樑小姐這是要出門?”徐獻作爲財務處長,要過來神話集團覈實這次娛樂項目擴建的資金問題,沒想到會遇到秦昊與許久未見的樑子衿。看到樑子衿,他爽朗笑意的眸光愈發柔和起來。
樑子衿現在早已經不認識他了,坐在秦昊的身邊,正在專心研究秦昊手腕上的手錶。
秦昊回頭看了一眼正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樑子衿,冷厲的眸光愈發柔和,回頭看向徐獻的目光也不像以前那樣冷。他沉聲說道:“看來徐處長剛忙完事情。”
“秦總懂得忙裡偷閒,將所有的事情拋給下屬,自己樂得閒情雅緻四處瀟灑,可卻苦了你的好員工。不過不得不承認秦總帶出來的人都十分的專業,事情進行的十分順利。”徐獻先是故意貶低秦昊,隨後又抑揚頓挫的回到重點。官腔裡常有的迂迴政策,明明對他很是不爽,但卻並不表露。
秦昊一直不喜歡跟政府的人打交道就是這樣,比起商界那些利益關係的人,政界的水則更深、也更混。他不屑於打交道,更不想陷進去這複雜的水缸之中。想到這,他輕輕的皺眉,眸光裡自然的釋放出冷厲:“聽說徐處長是這次項目的主要負責人,可惜秦董已經將此事全權交給徐經理負責,否則我倒是挺希望和徐處長共事。只是可惜了。”
“不可惜,神話集團人才輩出,就單是徐經理個人而言,我就十分的欣賞。”秦昊的話剛說完,徐獻就接話說道。他的笑容爽朗中充滿沉穩,面子上的功夫可謂下得十分深厚,與他的父親徐局長如出一轍。
“徐處長深諳官場一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秦昊純粹的對徐獻這點表示讚賞。
“虎父無犬子?你是說他是老虎嗎?”身邊的樑子衿不知道什麼時候將注意力收回到他們兩人的談話之上,正聽得雲裡霧裡,正好秦昊說了句她勉強能懂得東西,立馬開口強話道。
明明是感覺有點怪異的話,但樑子衿的眸光卻十足的真誠。令徐獻止不住的嘴角掀動,想笑卻又偏生忍住了。他看向樑子衿,笑意同以往一般溫和:“樑小姐是在開我的玩笑嗎?”
徐獻的話,明眼人都能瞧出來是在給彼此一個臺階下。偏偏現在的樑子衿並不是個明眼人,她仰頭疑惑的看向徐獻:“我沒有開玩笑,我很認真的。你是老虎嗎?”
這話問出口,徐獻有瞬間的表情僵硬,但隨即又將自己的狼狽給掩飾乾淨。他看向樑子衿,突然察覺到她跟以往的她有很多不一樣,似乎腦子有點問題。想到這,他笑意恢復,並不回答她的話,只是順着她的話接道:“爲什麼樑小姐會覺得我是老虎呢?”
“因爲秦昊說你是老虎呀!”樑子衿有些無奈的回答,明明都是這麼明顯的事情,眼前的這個人還要問。他也太笨
了,但想到這樣說出事實來不好,也就沒有將心裡的話說出來。只是仰着頭繼續不依不饒的問道:“那你到底是不是老虎嘛!”
“我不是老虎,老虎會吃人,樑小姐看我會吃人嗎?”徐獻瞧出樑子衿眉宇間的不耐煩,卻並不生氣。只是耐心的解釋道,脾氣好的彷彿方纔跟秦昊兩人打着太極的人,並不是他。
秦昊順着樑子衿的意,本來是想看徐獻出醜的,沒想到徐獻都一一化解。此刻在見到樑子衿已經快要對他產生好感,危機感立馬在心底氤染開來。他將身邊的人擋在身後,對着徐獻微微一笑,笑意卻依舊冷厲不達眼底:“既然徐處長還有事情要辦,那我就不打擾了。”
徐獻的眸光微暗,這個秦昊卻是挺聰明。明明他並沒有着急要走,他卻偏偏說他有事情要公幹。本來想要反駁,但又見到坐在秦昊身後的樑子衿那般神情,內心裡的疑惑更加加深。他看着秦昊又笑意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秦總了。”說着他也不再停留,轉身離去。
“那個人是誰呀?挺好玩的。”樑子衿在旁邊笑着問道,總覺得這人是第一個給她莫名親近感的人。
“你對他似乎挺上心。”想到之前樑子衿就對這個徐獻很親密,雖然他們剛剛認識,但卻有過好幾次單獨的相處。再加上現在樑子衿只是剛剛跟他見面,就已經開口表達對他關注的話。這令秦昊十分的不悅。
樑子衿跟在秦昊身邊好幾天了,自然敏銳的察覺到身邊的人身上的怒氣,卻並不知道他的怒氣來自於哪裡。不由微微皺眉,拉着他的手臂,怯怯的問道:“你生氣呢?”
秦昊瞧見她又對自己使出這招,不由想給她一點教訓。再也不能助長她這種脾性,以爲撒嬌裝可憐,他什麼事情都是可以原諒的。所以面上的冷意又泛上幾分,看也不再看樑子衿一眼。
樑子衿心底立刻害怕起來:“你別不高興,我再也不跟他說話了。嗯,他也不是個好玩的人。我,我也對他不上心。”想到剛剛秦昊的話,她本能將他剛剛的問話都組成反義詞,然後在斷續的說出來。
瞧着她那張笑臉着急的模樣,秦昊終究還是妥協。說不出來爲嘛,只要見到她有一絲的不悅,他的心就莫名的疼的厲害。
“徐穎安排你過去實地考察。”
齊裕璟剛剛上車,秦昊就沉聲問道。
沒想過會隱瞞秦昊這件事,本來他也是打算跟他說的。沒想到秦昊已經知道,便直接將事情給說開了。他回頭看向秦昊:“徐穎因爲之前的事情對我們一向有所打壓,再加上最近秦董坐鎮在C市,你又請假不在公司。基本大家都是看他們兩個人來行事,所以我也只得暫避鋒芒,先聽從徐穎的安排。”另外還有件事情,他並沒有對秦昊說。這件事是秦振澤交代他去做的,他就是想要故意激起秦昊心底裡的想要贏的慾望,重新投入到這個案子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