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齊裕景配合着秦振澤笑了一聲:“不過我倒是有點擔心,如果樑子衿是被別人給擄走了,到時候在被逼迫到電視臺上說些不該說的話,輿論的走向會不會又發生什麼變化……我怕會對我們更加不利。”
“甭擔心,樑子衿在我手上。即便她要說什麼,也只會按照我的吩咐來說來做。”
“她在您的手上?”齊裕景顯得有些吃驚,瞟了一眼秦昊,然後才繼續說,情緒稍顯平復下來:“您什麼時候抓的她,打算怎麼做,需要我配合做什麼嗎?”
秦振澤坐在書房裡,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手上握着電話,一步一步的朝着窗戶邊走過去。
電話那端是窗簾被拉開的聲音,之後是‘呼啦呼啦’的風聲唰過,風聲很大,還有枝葉搖晃的聲音。頓了十幾秒鐘,齊裕景確定秦振澤沒掛斷電話,因爲還能聽到他握着手機的呼吸聲傳來。
秦振澤:“確實有點事情需要你起來做。”
“什麼事情,只要是我這邊能協助的肯定協助配合秦董您。不過我有一點擔心,樑子衿現在對大家都很重要,無論是對宋氏集團,還是徐獻那邊,亦或者是我們的競爭對手椿集團陸寧椿那邊,他們都巴巴地在等着樑子衿站出來。”齊裕景頓了頓,又繼續說:“而且徐獻現在又在四處打電話在找人,我估摸着他們這些人現在都已經知道了樑子衿失蹤的消息。”
“到時候會不會不太安全,秦董您那邊到底把人藏好了沒,還是說要不我來幫您轉移換個地方爲好。”
“嗯。”秦振澤顯得有幾分猶豫,但不得不說被齊裕景的話給說動幾分。他沉吟了片刻,纔開口:“暫時不需要,這個地方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還有我手下那幾個人知道,不會有第三人知道,暫時不需要你來插手。你跟他們都熟悉,插手到時候反倒會顯得麻煩。”
“這樣,你先幫我聯繫徐獻,以及秦昊。我想這筆買賣,他們兩個人都願意來跟我談的。”
齊裕景見秦振澤不願意多談這件事情,也不好繼續在問。畢竟他之前跟秦昊的,而且跟樑子衿有幾分交情。過於關心反倒會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好。我立刻就去聯繫他們。”
秦振澤掛斷電話,齊裕景才收起手機來,看向秦昊:“看來秦振澤是打算用來威脅你和徐獻了,我猜測無非兩點,徐獻那邊肯定是政府那邊批發貸款的文件,而你,自然就是讓你出面來將所有的事情,解釋清楚,至於髒水是潑到你身上,亦或者樑子衿的身上,或者你還有後招對付宋氏集團,也都行。至少不能讓輿論在怪到神話身上來。”
秦昊冷笑一聲:“他倒是打得一副好算盤。”
隨後他扭頭看向齊裕景,神情依舊冷淡,“今天這事麻煩你了,接下來我自己知道會這麼做,就不麻煩你了。”
“秦昊。”齊裕景叫住秦昊。
秦昊扭頭看向他,神情疑惑。
“你當真以爲我今天給秦振澤打這個電話是爲了你,別做夢了。我爲的是樑
子衿,她是個可憐人,我幫的是她。所以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我都會出手。”齊裕景垂眼撥了撥袖口上的灰塵,“自然你要是不願意相信我,我也無可奈何。總歸,你最好好自爲之,惹惱了秦振澤,你同樣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
樑子衿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房間裡除了牀,櫃子,檯燈,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剩下。
太過靜謐房間裡令樑子衿感覺到周身都有些壓抑,就好像自己被人關在一個箱子裡,然後所有動態被人一覽無餘。
她心裡有些緊張起來,從牀上掀開被子站了起來。她低頭看向身上還穿着出門前的衣服,紅黑相間的運動裝,妥帖的穿在身上。
她沒感覺到身上有任何的疼痛,證明着她沒有受到任何襲擊。只是被人請到這裡來,可能有事找她談談,亦或者有什麼事情想要威脅別人。
樑子衿走到門口,想要拉開門,發現門被人從外面反鎖。她拉了半天,發覺只是徒勞,心情愈發煩躁焦急起來,拍了拍門板,對着外面大叫:“喂,有人嗎,有人嗎,你們是誰,到底爲什麼要抓把我抓到這裡來,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她叫的歇斯底里,依舊沒有半個人理會她一句,靜謐的房間裡,除了迴盪着她自己弄出來的聲響,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它的聲音來源。
她半蹲在地上,有時候真的不大明白,爲什麼所有的事情總要在一夕之間找上她。宋容爭賴上她,她還覺得情有可原,誰叫她自己笨,一不小心就着了宋容爭的道。
被人戳着脊樑骨在那邊罵,她也算是認了。不管怎麼來講,她身上確實背了宋容爭肚子裡孩子的這麼一條債,甭管是有心,還是無意的。
但直至現在,她被人關在這裡,不知道來人,不知道別人有什麼目的。她是真的有那麼幾分精神崩潰的樣子,她一時之間想到很多人,很多事情,包括她收養的女兒Angla,還有她最好的朋友褚冉,以及對她十分好的男朋友徐獻……
她頗有幾分後悔,之前沒有對他們好點的感覺。但現在後悔,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
徐獻接連給陸寧椿、秦昊、金燦燦,甚至連包兆都打過電話,旁敲側擊的跟他們確認有沒有見過樑子衿,但得到的結果最後都是否定。
他沒辦法只得先跑到樑子衿的家中同褚冉先匯合,將事情大概濾了一遍,應該是樑子衿同他分開之後,在路上被人擄走了。
聽到擄走這麼個詞彙,褚冉被嚇到不清,有些結巴地問:“那,那我們,要,不要報警啊,你,你說,他們,他們擄走誰不好,爲,爲什麼一定要擄走我們家子衿呢。”
“我覺得暫時最好不要,擄走子衿的也無非就是這麼兩撥人,一個是宋氏集團,一個可能是神話集團的死對頭。秦昊沒有擄走子衿,我剛剛電話確認過。”徐獻想了想,又補上一句:“除非秦昊對我說謊。”
褚冉搖了搖頭:“秦昊不可能擄走子衿的。
”她自個兒也說不大明白,爲什麼就是這麼確認。或許這一直以來,秦昊對她家子衿的神情,她都看在眼底。所以纔會在關鍵時刻這樣確認,“而且他也沒有擄走的必要,之前他還到家裡來看過子衿。我讓他進來過,那個時候我就沒在家,子衿一個人在睡覺。要是他想擄走的話,早就擄走了。沒必要等到現在啊!”
“子衿見過秦昊?”
徐獻擰了擰眉頭,心上的不悅反應到臉上,顯得有幾分難看,他擡頭看向褚冉:“你怎麼會讓他進來,還將子衿交給他。”
“怎麼不行呢,對我來說,即便是舊愛,當朋友也並沒有關係。”褚冉喘了口氣:“再說呢,你又沒在這裡,我又要出門去買菜,難道你想我把子衿餓死在家裡啊!”
褚冉忍不住吐槽,真心覺得徐獻就是個公子哥,各種脾氣都有。
“再說這麼時候,是吃醋的好時候嗎?子衿現在都決定接受你了,你還揪着這些事不放幹嘛。”頓了下,褚冉又補上一句:“我終於知道之前我提點她,該注意你的身份和影響。她還說爲了不拖累你,要和你分手的。你根本就不適合當個合格的男朋友嘛!”
“你說什麼,她要跟我分手?”徐獻擰眉看向褚冉,明顯不相信,可那猛然間暴怒的情緒,又顯示着他心底裡很相信褚冉說的話。
因爲樑子衿對他,就是這樣,毫無半點留戀,隨時都可以提出分手。
“你這麼激動幹嘛。”褚冉有些被徐獻的動作給嚇到,她朝後退了一步,保持着警惕的模樣看向他:“你別忘了你的風度,行不行。再說了,子衿不是也沒跟你說嘛,那就證明她對你還是有那麼點留戀的。在給彼此機會,你就不能好好的相信她,多給她點關心和體貼,和你之前許諾的一樣。別讓她太難過,即便她還在爲秦昊難過,你就不能多理解她一點。有些傷口慢慢的會複合,但到底還是需要過程的。”
“又不是拿番茄醬在你手上劃條槓,手洗就能洗去的。你對她多點耐心和關心,她至於這麼難過的走不出來陰影嗎?傷心會過去的,也得有喜悅才行。越過越開心,纔會真的漸漸忘記過去。”
“我對她也挺好的。”褚冉的話令徐獻反省,可男人怎麼也有那麼點自己的小脾氣,不願意承認自己曾經有過那麼點稍微的偏移,跟她賭過氣,跟她鬧過彆扭,甚至還懷疑過她。
“是挺好的,不好她能跟你?”褚冉輕哼一聲:“我是讓你對她在好點,在好點。這樣她就能翻篇過去了。”
徐獻低着頭,突然默不吭聲起來。
褚冉被他的狀態有些嚇到:“喂,不會是我說的話太傷你的自尊心,你被我給說怕了吧!那個我也沒那意思,你知道的,我和子衿關係好,平常說話說習慣了。我這個人就是這麼直來直往,你別介意啊!”
徐獻搖了搖頭,回了個“好”字。
很奇怪的就是,褚冉看着他那鄭重其事的表情,十分明白徐獻是在對她之前的話表達着迴應,是以後會對子衿要更好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