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奧和瑞恩的離婚案子終於告一段落,眼前國情跌宕,馬奧的生意不太好做。在加上之前投資的錢,全部都打了水漂。現在四處扯着線,誰也沒料到,本來這麼有市場空間的生意,竟然賠了本。
他本來的法子是,錢下到各行各業,別人投他,他投別人。卻從未料到突然會出現資金壞死的狀態,從AC集團開始,所有的資金鍊突然斷掉。雖然事情沒到想象中的大條,但明顯AC集團的這一舉動,帶動其它股東,也跟着蠢蠢欲動。
馬奧坐在辦公室裡,整個神情顯得陰鷲,埋下頭,靜坐了會,神情恢復幾分,擡手撥下熟悉的電話號碼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
“喂,秦振澤,是我,馬奧。”
秦振澤正坐在辦公室裡在處理文件,“喂,馬奧先生,您找我有什麼事情?”他的態度不算明顯,事實上從先前紅酒的生意上資金鍊匱乏,導致差點頂級集團就毀在這裡之後,他對馬奧的態度也在發生逆轉。只是現在這種變化顯得還十分的微弱、細小。
“你在那裡,我要求我們立馬見一面!”
“哦,我在國內,我兒子秦昊馬上就要結婚,可能最近我都不方便過去國外。不知道馬奧先生,您方便過來國內,順道參加小兒子的婚禮嗎?”
馬奧十分吃驚:“秦昊,要結婚了。跟誰?”
“宋氏集團的宋小姐,宋氏集團的董事長許諾給我們家秦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以後頂級集團將和宋氏集團徹底聯姻,合二爲一。以後我們的實力將會更加的壯大,馬奧先生您應該會賞臉過來的吧!”
馬奧的整個表情頭鐵青起來,那雙彷如鷹隼般銳利的眸光,牢牢地鎖在面前的牆壁上,並沒有在看什麼,卻一動不動的,沒有吭聲。
秦振澤在電話那端等了大約一分鐘,才繼續說:“馬奧先生,您還在嗎?”
馬奧回答:“我還在,你把日期發給我,我安排下,令公子的婚禮,我必然會參加。秦董,你放心好了。我立刻就去準備行程,希望令公子這次同宋小姐終能成眷屬!”
掛斷電話後,馬奧立刻就給宋容庭打了電話。
宋容庭正在東方之珠裡喝酒,宋容爭同秦昊的事情,他剛剛聽說。也正因爲如此,他纔會到這裡來,借酒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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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子衿在公寓裡呆了一週,期間徐獻就來過一次,同她確認了複診的時間,說到時候會來送她過去。
但後來還是宋明來接的她,徐獻打電話說有事,然後卻拜託了宋明過來。
她沒怎麼詳細問,不知道該問什麼,也在猶豫着有些話該怎麼說出口。徐獻好像看懂了她的想法,至始至終都躲着,不看不聽不見。
吉姆教授說:她的眼睛恢復的很好,基本沒有問題。半年內沒有在復發的徵兆,就沒有任何的問題。
宋明幫她感謝吉姆教授之後,他們就買了回程的機票,事實上她已經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債,這次幫她買機票的是宋明。門裡吭聲的走的,沒知會徐獻,也沒同秦昊講。
簡單的和宋明、瑞恩作別之後,就飛回到了C市。
她剛剛下飛機,機場裡就有人來接機。大老遠就見到是老歐,她以爲是看錯,又或者理解錯誤。假裝沒看見,拖着行李箱就朝着外面走。
剛走幾步,就被老歐給攔下來了,“樑小姐,我們陸先生叫我來接你!”
“接我做什麼?”她這句話純屬條件反射,問完又覺得唐突了,老歐只是下屬,大約陸寧椿也不會把想要談的事情告訴他纔對。
老歐沒吭聲。樑子衿只得認命的上了車,一路飛馳就到了椿文化集團的樓下。
“樑小姐,到了!”
老歐從駕駛位上下來,繞到後面來,替她拉開車門,做邀請的姿勢。
樑子衿全然沒料到陸寧椿會約她到他的公司來,而且這樣的時間,北京時間20:30分。公司裡的人都下班了,沒什麼人,四周雖然都還開着燈,富麗堂皇的。但顯得頗爲寂靜,她的心沒來由地‘撲蹬撲蹬’地在跳個不停。
儘管這樣的想法,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她確實感覺陸寧椿這樣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不謹慎都顯得沒有道理。
老歐領着她到陸寧椿的辦公室門口停下,站在門口先敲門:“先生,是我,我帶樑小姐過來了!”
裡面傳來陸寧椿的聲音,聲線低啞:“進來!”
老歐先走了,留下樑子衿站在門外,垮着臉,猶豫了會纔開的門,推門走了進去。
陸寧椿整個身體都躺在沙發上,好像剛睡醒,望着她的那雙眼睛,泛着水光,顯得有些灰濛濛的,看不清楚裡面的顏色。
“你來了。”
他支撐着身體,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辦公桌邊拿過煙盒和打火機,見到樑子衿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沒動,笑着問:“怎麼,到我這裡來,你反倒拘束了。別害怕,我又不會吃了你,就是找你有點事聊,隨意坐吧!”
“好。”
樑子衿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剛坐下,陸寧椿已經從煙盒和打火機順手丟在面前的茶几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的眼皮子跟着一跳,在擡眼的時候,陸寧椿已經在對面坐下,手上叼着跟煙,指尖菸頭煙霧繚繞。
偌大的辦公室,忽然就變得逼仄起來。她感到渾身有些不太適應,她本能抗拒陸寧椿。說不出來爲了什麼。
陸寧椿抽了口煙,眼前菸圈繚繞,他狹長的眼睛就透過那些菸圈,在看她,帶着打量:“問你個問題,聽說你以前是做那種工作的,包兆是不是你的熟客?”
‘那種工作’,刺痛了樑子衿敏感的內心,她並不覺得她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至多也就跟秦昊有段隱晦的過去。挺起身體來,本能僵持着的身體現在崩的更緊,神色微冷:“我希望陸總你說話,嘴巴能放尊重點!”
“嘖嘖,怎麼好生氣了,我這不是跟你好好講話嘛。難道你希望我說你是‘陪酒的’?”他抽了口煙:“再說,這種事在當今社會,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你至於這麼激動?輕易動怒可不是什麼好事哦!”
陸寧椿好看的眉眼依舊還在笑,可樑子衿卻感覺好像被人剝析一切的暴/露在他的面前,就像個小丑一樣,姿態難看的要命!
“怎麼,樑小姐當真生氣了,半句話都吭不出來了?”
樑子衿勉力笑了笑:“那陸先生希望我說什麼,既然你都調查的這麼清楚了,又何須多此一問,故意讓我下不來臺。還是說這就是陸先生獨特的惡趣味,你喜歡看我出醜?”
“很抱歉,陸先生這種趣味,我奉陪不了!”
陸寧椿殫了殫菸灰:“好,那我們就來進入正題。秦昊要和宋容爭結婚了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我可記得以前某人到他們的訂婚宴會上打算鬧騰一場。雖然最後作用甚微,但我想結果應該會如某人期待的一模一樣。”
樑子衿的心中一頓:“所以陸先生您這是在暗示我什麼?”
“你希望我暗示你什麼?”
陸寧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越過茶几,走到她的面前來,笑意依舊淡淡地,眸光卻落在她的臉上,牢牢鎖住她的表情。隨後悠然地在笑:“你不用這麼怕我,我純粹只是邀請你過來陪我聊聊天,僅此而已。”
他略一推開身體,彷彿剛剛身體的親密接觸,只是一場錯覺:“還希望樑小姐不要多想!”
“多不多想我不知道,但既然陸先生沒有其它的事情,那我想先回去了。很抱歉,先告辭了!”
樑子衿提過包包,轉身就走了出去。行李箱還在老歐的車上,她剛走到門口,老歐就等在外面,見到她出來,立刻下來開車門:“樑小姐,陸先生吩咐我送您回去!”
她倒不是什麼很矯情的人,也覺得沒有矯情的必要。便埋着頭坐了上去,車速開的很穩,不慢,但也不算太快,很快到了她住的小區樓下:“老歐,今天麻煩你,勞煩你幫我給你們陸先生帶一句話:‘謝謝他今天安排車來接送!’”
老歐點了點頭,算作答應。鑽回到車裡,很快黑色的商務車便消失在夜色中。
陸寧椿還在辦公大樓裡,但老歐已經不會回去。他腦袋裡尋思着樑子衿先前跟他說的話,決定還是給陸寧椿打個電話。
“喂,陸先生,是我,老歐。剛剛我送樑小姐回去,到家的時候,她讓我帶句話給你,說是‘謝謝您今天安排車來接送’。我想,還是跟你打電話知會聲比較好!”
電話那端的人沒吭聲,但呼吸聲卻很明顯。人還在,只是沒講話。
老歐不敢擅自掛斷電話,車停在夜色中,耐心地等對方說話。
“好,我知道了。”
然後隔了兩分鐘後,陸寧椿淡淡地在電話那端開了口。然後不等老歐反應,對方已經是掛斷的電話‘嘟嘟’聲音提示。
他跟在陸寧椿身邊好多年了,可卻是頭一次見到他這樣焦灼的狀態。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有些風色好變了。可會變成這樣他捉摸不準,陸先生也本來不是他能琢磨的。
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今天想太多,超脫本分範圍之外。發動引擎,車子立刻消失在夜色中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