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子衿醒來的時候,在車上。她坐在後座位上,身邊是兩個壯碩的黑衣男人,前面開車的也是同樣款的黑衣男人。帶着墨鏡,那種架勢如同先前秦振澤綁架她的一樣。
心下慌亂幾分,但同時又回過神來,她想起昨天晚上,徐獻跟她說分手,然後她攔了輛車,打算打道回府。她一路都在想事情,沒想到司機帶着她到了另外的地方。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就被司機打暈了,在之後就到了現在。
“你們是誰?”
她完好無缺的坐在後座位上,沒有被綁,也沒有被堵嘴。言行自由,就是她也十分確信,假如她有任何的異動,旁邊的兩個黑衣大哥,也會立刻將她給綁了。
有時候被綁架多了之後的好處就是,你知道即便掙扎,也只是讓事情更加糟糕,還不如這樣沉寂着,什麼也不要做,‘謀定而後動’。
“樑小姐,你不要驚慌,我們沒有其它的意思,就是我們的老闆想要見你。你只需要配合我們,我們不會對你怎樣。但如果你不配合我們,那我們可能就會採取特殊手段。”
說話的是坐在副駕駛上的人,她看不起出他的樣子,只是覺得聲音有幾分冷,看得出來不太好惹。
“好,但是我要知道,你們老闆是誰!”
黑衣人在笑:“這個就很抱歉了,我們老闆是個喜歡創造驚喜的人,他最喜歡把所有的樂趣留到最後揭幕的時候,樑小姐親自見到他的時候,那時候的表情纔是正幕戲嘴經常的部分。所以,樑小姐你還是同我們老闆一起期待吧,期待這樣最後的美好結局!”
操他媽的美好結局,樑子衿此刻的心情就是想罵人。不知道到底是誰這麼變態,竟然有這樣的惡趣味,綁架人,還說什麼創造驚喜,簡直是個大變態啊!
半小時後,樑子衿被帶到郊區的一棟別墅內。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坐了多久的車,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在哪裡。更不明白現在別墅裡的‘神秘老闆’到底是誰。她有猜測過是陸寧椿,但她覺得陸寧椿騷包是騷包了點,卻還做不出來這麼沒品的事情。
更何況他只需要派老歐來請,她就必然會過去。對陸擰椿,她心悸畏懼比較多,不會貿然的抵抗。
“樑小姐,請進!”
除了爲首的黑衣人站在門外替她敲門,其餘的三哥男人都站在她的身後,以防萬一的防止她逃跑。事實上在這樣偏僻的地方,逃跑從來不是個好主意,她也知道逃不了,又何必浪費力氣。
直覺他們這種舉動多的很,但卻並沒有說,這種時候‘激怒’也並非是好事。
推門走了進去,裡面很大,穿過客廳,然後坐在沙發上。
“樑小姐,我們老闆馬上就出來,您在這裡稍等片刻!”黑衣人說完扭頭就走了。
偌大的別墅裡陡然間只剩下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靜靜地觀望着四周,腦袋裡也同時在瞎想着什麼,假如那個老闆確實是個‘變態’,她怎樣來防身最爲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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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昊過去的時候,徐獻也到了褚冉家。
褚冉開的門,徐獻就在褚冉身後,兩個男人四目相對。秦昊猛地竄前一步,擡手就將徐獻揍了一拳。徐獻也沒躲,撞到牆壁上,發出‘嘭’地重響,單單聽着都覺得疼。
“你爲什麼跟她分手?”
秦昊上前扯住徐獻的衣襟,清冽的眸光恨不得化作利刃將眼前的刺穿。
徐獻擡手,拭去嘴角的血漬,淡淡一笑:“爲什麼分手,我爲什麼分手你不知道嗎?你別他媽的口口聲聲在這裡告訴我,你愛她,那種鬼話。你喜歡就去爭取啊,一面霸佔着她的心,一面又在這裡對我說,讓我給她幸福。你他媽的有本事就別裝情聖的,愛一個人嘴裡說說算怎麼回事,你那麼厲害,撩完這個,去撩那個,你知道什麼,你知道她到底爲了你承受了什麼...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在繼續懷孕,這輩子都不可能在當媽媽了,你知道你他媽的到底欠了她什麼嗎?”
秦昊整個人都僵了,愣愣的呆在原地,腦袋裡只剩下迴響着徐獻剛剛說的話:‘樑子衿這輩子都不可能在當媽媽了...’
“不,不可能。”
他還記得樑子衿一直都很喜歡小孩,當時她懷孕了,那樣開心。她說過,他們一家人要一輩子幸福、快樂的。不可能,他拽緊徐獻的衣襟到眼前來:“你他媽的別胡說,她怎麼可能...”後面的話到嘴邊,終究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徐獻冷笑一聲,扯過衣服,低着頭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這一切都是你害的,秦昊,都是你害的,你現在裝作痛苦的樣子,又是要來給誰看的?我告訴你,這次子衿要是又有什麼事,我一定跟你拼命。這輩子我就盯着你了,你別想躲開我。”
褚冉徹底懵了,她從來沒有聽樑子衿講過這個話:“她那個時候收養Angla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她還那樣年輕,怎麼好好的就非得去收養個小女孩。我以爲,以爲她只是受了傷,爲了心裡有個寄託,才收養的孩子。卻,卻沒想到她這輩子,這輩子都不可能,不可能在繼續當媽媽了..”她捂着臉,低聲的哭起來。
“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我們現在應該趕快追查,到底是誰綁走了樑子衿。”齊裕景至始至終站在門外,此刻才低聲的開口。
秦昊勉強收斂住情緒,扭頭看向齊裕景:“你幫我打電話給季洪,報案。”
“現在我們還不確定到底是誰綁走的樑子衿,貿然報案會不會不太好,畢竟萬一我們的舉動激怒了綁匪...後果不堪設想。”
徐獻朝前幾步:“我贊同齊裕景的話。”
“報警,現在只有找季洪。他是刑警,現在時間太久了,動用我們的力量很難找到,必須得安排人手來找。你幫我聯繫季洪,我去找陸寧椿。”秦昊說完就扭頭朝着外面走了。
司機小陳還在外面等着,見到秦昊下來,臉色一喜。想到宋容爭那張嘴臉,對着秦先生的時候就是笑顏如花,對着他們就跟變臉一樣,滿臉嫌棄。他的心就揪的厲害,生怕秦昊要是沒
順利感到婚禮現場,只怕宋容爭會發瘋也說不定。
“秦先生,您下來了,我們現在去酒店嗎?婚禮馬上就要開始——”
“去婚禮現場。”
秦昊開口,小陳整個神經才徹底冷靜下來,拉開車門,見秦昊上了車,自己纔跟着上駕駛位,發動引擎,開車奔襲離開。現在是08:50分,十分鐘內不堵車,應該能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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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的現場,宋容爭已經換好婚紗,所有的人都在等待就緒。
她穿着潔白的露胸婚紗,披着頭紗,由伴娘簇擁着,坐在化妝室裡等待着。
宋易元剛剛來看過她。
“容爭,我希望你確定自己會幸福,以前我覺得他能給你幸福,但現在我不覺得他是個適合你的人。如果你現在後悔,爺爺還丟得起這個人,但是如果你們在一起之後,他做了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你都得扛着嚥着,別回來找我。”
宋易元的聲線不怒自威,在他最鍾愛的孫女面前,他感覺他的耐心已經全然失去了,從之前的未婚懷孕,到後來流產設計,再到如今的屢教不改,非得對着秦昊,巴巴送上門。
從戰略上來講,這場聯姻是穩賺不賠的。但前提是秦昊和秦振澤父子不耍手段,而宋容庭又能很好的被牽制住,否則宋氏集團可能就會因爲這個決定而被徹底敗光。
生意場上來講,這就是一場賭局,賭贏了瀛得天下,賭輸了那麼宋氏集團就會徹底變成一個過去。
“爺爺,我知道你對我還是好的。可是,爺爺我真的很愛,很愛他,你就成全我好不好。即便我知道他對我沒有半點真心,可感情這種事只要培養,就會慢慢好起來的,我們現在都支離破碎的,或許重新糅合過後,我們會過的很幸福。”
宋容爭從未有過這樣低聲下氣的時候,她挽着宋易元的手:“爺爺,我不相信一個人能狠心絕情到如此的地步,只要我一心爲了他,以後他會慢慢醒悟過來。這個世上,我纔是最愛他的那個人的。”
宋易元嘆了口氣,“如果你真的決定了,那我只能成全你。容爭,爺爺對你的好,你必須得明白。這點是不會隨着別的孫女而改變的,你是我親手養大的,在我心裡,你的地位無人能敵。你明白嗎?”
“我知道了,謝謝你,爺爺。”
宋容爭那顆七上八下的心,到如今才總算放下。從緋聞落地,她被宋容庭刺激,再到回到美國找爺爺對峙,然後被爺爺關起來,在到之後重新見秦昊,到現在的婚禮。一切都像是場夢,而現在有了爺爺的祝福,她才終於感覺到幸福,幸福就要來臨,而她自小到大的夢想,到今天才終於得以實現。
‘昊哥哥,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宋易元陪着宋容爭又坐了會才離開,爺孫兩開着玩笑,好像到如今,才終於冰釋前嫌,重新又走到了一起。爺爺是新娘家屬,不能在化妝師久呆。在加上宋容爭剛剛哭過,必須得補妝。
即便依依不捨,但還是得放爺爺先走,到外面見見客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