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要做做“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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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閒最近很不太平,她,被上次那羣奇怪的一幫人盯上了。夏閒所在的市區最近也很不太平,先是本地首富失竊了一顆大鑽石,接着是又一處豪宅被洗劫一空,沒剩一個活口。
“我說,那幫人我該怎麼對付呀。”夏閒整個人癱在牀上,爲了躲避那羣心懷不軌的傢伙,好久沒接委託了,完全沒有精神嘛。
“你是說這羣人嗎?”夏可見自己的姐姐大人一天到晚將那次遊樂園的驚險掛在口邊,也有了些小心疼,對,只是“小”心疼。
夏閒似乎是用了全部的力量將腦袋支撐起,懶散地瞄了一眼電腦屏幕。但看到後的下一刻卻整個人“嗖”地竄了起來,將頭湊了過去。
“那個長毛的怪人,還有上次那個遊戲機房的矮子,還有那位拿着把□□的……他們全是上次想抓我的人。我說小可你是怎麼弄到他們照片的?”夏閒得知在背後的那羣追蹤者總算有了線索,有些小興奮,總不能和完全不瞭解的敵人正面對抗吧?
“是在獵人網站上,這羣人曾出現在那棟前幾天被血洗並燒燬的大宅附近,所以被列爲了頭號嫌疑對象。”小可頓了一下,“而且……”
“而且什麼?”小可拖拖拉拉賣關子的毛病又來了,也因此帶着夏閒這個急性子同時犯“病”了。
“A級犯罪團伙‘幻影旅團’,獵人協會給了這個答案。”小可歪過頭嘆了口氣,“看來,姐姐大人,您這次,不,我們這次惹上大麻煩了。”
呵呵,夏閒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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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閒在得知近日追蹤者的身份後,本來是極其不想接這個任務的,但小可告訴她,這個委託就這本市,而且不需要“偷”,就可以辦的到,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超輕鬆委託。
是的,以上是小可的原話。可問題是,她的職業,除了“偷”這個動詞外,還能穿插別的什麼嗎?
立於一條街道的柏油馬路一邊,夏閒掏出了口袋中的紙條,緩緩展開。那透過樹枝葉縫的點點陽光,灑在紙條上,點綴着紙條上秀美、清新的字跡。
【我的孩子由於前幾天一起不知名的意外,最近行爲異常。由於我當時不在場,所以請幫我查看一下他前幾天到底出了什麼事,如果可以,請讓他忘記那段讓他異常的記憶。BY:一個想盡辦法卻於事無補的母親。地址:XXXXXXX 電話:xxxxxxx】
夏閒在對了門牌號後,將紙條攥在手心。輕快地穿過馬路,敲響了其中一扇門。
шшш▪ttκá n▪c o 簡約的白色小門被打開了,開門的是一位身着家居服的青年婦女,頗有些凌亂的碎髮撒在額前,後面的一小撮長髮很隨意地被紮了個咎。
“我是爲了這個來的。”夏閒將紙條攤開在婦女面前。
“啊。”女人怔了一下,失了聲,隨即放下了手中的掃帚,摘下了袖套,撕了兩張一次性鞋套後,立馬請夏閒進門。
從女人那微微泛開的笑容中,夏閒似乎讀到了:自己現在是她最後的希望。
“他是一週前的清晨是被一位紅髮的女人送回來的,當時他睡得很沉,手上有這很淺的血跡。”女人領着夏閒朝靠房間裡面的起居室走去,“醒來以後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房門被打開,那是一件不大的兒童房,牆壁是極素的乳黃色。房間中間,盤腿坐着一個約莫六七歲的男孩,他的右手不停地按着手上的遙控器按鈕,他對面的三米遠的熒光屏在一個臺上似乎是從未停超過三秒以上。
“除了上廁所外,他那次醒來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這個房間。”母親微微撇開在兒子上的視線,不忍再看,“連飯都是我每天送進來喂他吃的。”
只要讀到記憶就能找到病因了吧。夏閒靠近男孩,可剛將左手伸出,就毫無防備地被面前的孩子猛地打掉,接下來,面前便是意料之外的淚水橫流,可她還什麼都沒做呢。
身後的婦女小跑了過來,輕輕抱住了孩子,一隻手輕拍起他的背,不斷安慰着,接着轉頭和夏閒解釋,“對不起,前幾天就這樣了,陌生人一靠近就大哭大鬧,但就是不說話,已經弄得好幾個醫生放棄治療了。”
“沒事,那麼,我先在外面等着,他睡着了再叫我吧。”夏閒說罷便轉身朝門外走去。
“可是,”身後的女人遲疑了,“醫生告訴我,心理上的疾病不對話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不一樣。”夏閒輕輕關上了房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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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這張酣睡的臉龐,孩子嘛,果然還是睡着時最討人喜歡。夏閒伸出左手,拉住孩子的右手,額頭則輕抵在那同樣稚嫩的發額上。
發動能力:【視憶】。同樣,這也是小可取得名字。
“拜拜!”起初,不遠處是一個同樣年齡的小女孩在揮手道別,天際是橙黃色的一片,已近黃昏。
“嗯!明天見!”面前出現了一隻稚嫩的小手,晃了幾下後便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一路暢通,沒有任何不妥。正當夏閒覺得沒任何問題時,視線停住了,緩緩擡高後,左手邊的牆上出現了一隻通體漆黑的貓咪,尖尖的耳朵,三隻細長的尾巴,這隻獸,夏閒認識,貓又,三尾貓又。這本該是出現在森林中的“念”獸,爲何會出現在這污染遍地的城市中?
孩子是好奇的物種,“小貓~小貓~”,她聽他這樣喚着,但黑色的貓咪只是扭頭看了一眼後,便繼續沿着牆頭前行。
面前的景色開始偏離正確的軌道,終點不再是家,而成了那隻貓。
“貓咪~貓咪~”面前景色的移動快了些,很顯然,孩子小跑了起來。
天越加的昏暗,月亮也已看的見了,但這軌道卻越偏越厲害了。
“貓咪~”又一次稚嫩的童聲,黑貓停住了,但卻沒有就此停下,而是原地轉了個身,鑽進了一旁大宅的院子中。
視線在四周晃了一圈,可以發現這是個很大的宅子,最重要的一點是:大門沒關!
夏閒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面前的景色在經過一根根鐵欄杆後,變成了一堆高聳的樹木以及大片的灌木叢。視線接着變低了,孩子趴了下來,鑽進了一旁的灌木叢中,面前依舊是那隻黑色的大貓,搖着兩條大尾巴,不緊不慢地前行。
“貓咪~”孩子很輕地又呼了一聲,這一次貓又很配合地回頭望了一眼這個跟隨自己多時的好奇鬼。夏閒看到,這隻貓,有對蠱惑人心的紅色血瞳,在黑漆漆的夜色中,散發着嗜血的光芒。這種眼神,好似在哪見過。
一隻小手伸出,正欲摸上那光滑亮麗的黑色絨毛,卻不曾曉得,還沒碰上,貓咪便像受了驚一般,動了一下長着絨毛的耳朵後便跳了起來,消失在了灌木叢中。
接着是“轟”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爆炸了。一雙小手將面前的灌木翻開了條縫,誰知印入眼簾的是觸目驚心的紅,熊熊大火籠蓋了整座宅子,兇猛的火苗,像一隻不知飢餓的野獸,吞噬起周圍的一切。
一定很害怕吧,夏閒是這樣認爲的。卻不曉得還有更令孩子承受不了的在後面。
“嘩啦”!視線慌亂的看向一旁,竟是一個身着黑色西裝的男人倒在了一旁。額頭上佈滿了血痕不說,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就如被鬣狗撕咬過一般,猙獰的可怕。
男人還沒死,竟有力氣將頭扭過來看着這突如其來出現的孩子。夏閒看見,男人的眼球更是佈滿血絲,充斥着極度的恐慌,彷彿下一刻就會迸裂而出。
這只是個六歲多的孩子,當時一定,肯定,百分之百的害怕吧。四周的景色沒再變化,是嚇傻了嗎?
面前的男人顫顫巍巍地伸出右手,伸向面前的視野,待攤開掌心後,那裡,躺着顆雞蛋大小的藍色貓眼石,淡淡的蔚藍色,一點點的環繞着珠子,讓人移不開目。若是她在場,她一定會伸手去拿,可是,當時在場的,是這個孩子。
出乎夏閒意料,面前出現了一雙小手,輕輕地捧住這顆貓眼石,接着便塞進了最裡面的口袋。這孩子的膽子比她想象中要大的多呀。那麼.....
“啪啪啪!”一陣機關槍的掃射聲,面前的男人垂下了手,徹底沒了氣。視線被擡高,出現在面前的,是張刻滿了疤痕的臉,最醒眼的一條,一直從額頭的左上方,延伸到了右嘴角。
男人的快頭很大,有些銳利的視線直直地盯着這邊。
視線被模糊了,是被稱之爲“淚”的東西終於決堤了嗎?
“哎?這還有個孩子嘛?”一雙大手伸了過來,應該是揉了揉孩子的髮絲,而這具身體,似乎早已僵硬到忘記了人類最基本的野性本能——躲閃。
“這裡不是你該來玩的地方。”手挪開了,大塊頭的男人站立了起來,聲音還算溫和,“快回去吧。”他轉身離開,沒有再停留一刻。
“呦,你怎麼又給我找了個麻煩啊!”這是視線變黑前,最後聽到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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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臉頰上沾滿了水漬,夏閒才擡起頭來,這才發現,面前這個圓嘟嘟的小臉上,早已被淚水浸溼。“真是對不起,又讓你回憶了遍難忘的夜晚。”夏閒起身,扯開了一抹笑容,病根看來是找到了。
“你的孩子,概括來講是遇到了一起事故,看到了死人,所以受了打擊。不過沒關係。”夏閒看着面前一臉憂愁的女人轉了個語調,“他會忘記得。”
夏閒再次轉過身,將左手覆在孩子的頭頂心上方,發動能力:【偷憶】。一個紅色的球體很快浮了出來,輕握住後,翻轉手心,再次發動能力:【換憶】,紅色的光球漸漸淡去,最後經過蛻變,成了一顆泛着白色光芒的光球。球體最後,逐漸沒入了孩子的髮絲中,不見了蹤影。
“他醒來後,就不會再記得那件事了。會回到以前的狀態的。”夏閒看向一旁一臉焦急的婦女。
女人終於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但很快,這笑容黯了下去,“那麼……錢……”
“嗯,給我那個東西就行了。”夏閒從進入這間簡單、樸素的房子起,就知道這個女人是付不出委託費的,她現在指着的,是電視機旁的鐵盒子。
“這……怎麼行。”女人顯然沒料到,這位少女治好了自己孩子的病,卻只要一個裝小東西的破鐵盒子。
“沒什麼不行的。”夏可徑直拿起盒子,朝門外走去,關門前,她聽到了那熟悉的童聲:
“媽媽,我能出去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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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用了三個能力,最後就拿了那個破盒子回來?”夏可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那令自己不可思議的姐姐大人。
“我說小可,先回答我的問題。你不是答應幫我調查該怎麼擺脫那幫人的嗎?”夏閒現在有更急的事想弄清楚。
“那個呀……”小可虛心的瞥了眼窗外後,硬擠了個笑容出來,“據可靠消息,等幻影旅團的團長,也就是那天約你的短髮男人人,對你的能力失去興趣後,你就安全了。”
“我說,那要多久?”夏閒顯然接受不了這種答案。
“或許一週,或許一月,一年也有可能,誰知道了。”小可說到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
“呼~”夏閒嘆氣,無奈地躺倒在牀上。拿出今天的委託費——破鐵盒子*1。打開盒蓋,裡面盛放着的,正是那顆藍色的貓眼石,映着鐵盒的金屬內壁,暈出了一種不一樣的色彩。
誰說今天虧了呢,應該說,是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