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隻羊

40、七隻羊

七隻羊

茉緹剛開始對卡片也頗有興趣,但看到種類那麼多又複雜後就懶得去研究了,反正俠客那狐狸沒幾天就開始鑽漏洞或活用卡片了,她只要粘着他幫忙就好了。

但沒想到他們進入遊戲第一天連玩家組織都還沒碰到幾個,茉緹他們就又碰到原作裡小杰他們遇上那種來搶卡片的玩家團體,剛幫別人解危結果自己馬上也被包圍,不知俠客那邊哪來的好卡片引起這些人注意。

那一羣不知死活的人面前都漂浮着一本書很資深的樣子,賊笑着緩緩圍住茉緹和俠客兩人。她瞇眼不屑之,一羣綿羊包圍她這隻半狼、俠客那隻兇猛羊,根本就是搞不清楚狀況來找咬的。

「你們兩個身上不少好東西嘛,乖點交出來吧別浪費我們的力氣。」

其中一個長得還不錯的男性甚至上下打量茉緹挑舋,茉緹被看的不爽,但當她仰臉看一旁的俠客發現他笑得毛骨悚然時就豁然開朗了,不禁在心中爲這羣人默哀。不到一分鐘那羣人果然倒地不起,她無比同情的以高跟鞋踹之,剛剛那個意圖性騷擾她那個還不知何時身上被插了天線,正反覆撞牆。行人紛紛走避,不想被捲入其中被這對詭異小情侶一併收拾打劫了。

兩人收拾完地上人馬卡片後自由口袋指定口袋都擁擠頗多,不難想象飛坦他們那種好戰人士戰果又會如何豐厚,茉緹拉着俠客喜孜孜她逛商店俠客收集情報去了。

晚上他們纔在旅店住下洗好澡沒多久,兩人都穿着浴袍,俠客就過來擡起正在翻閱集卡書的她的臉細細看着她雙眼是否有復原或惡化。俠客凝神細看的雙眸就在眼前,茶色半乾的髮絲散落在附近,是一方如何美好的風景,茉緹微笑的吻上了他的嘴角。

「一直沒有遇到有大天使氣息的人馬,和飛坦他們會合之後我再用卡片來找找,」他不理會茉緹的小撒嬌,檢視茉緹顏色有些怪異的眼角與眼瞼輕聲問道:「最近還會痛嗎?還有流血嗎?」

「沒有流血但會抽痛,眼睛也很容易疲勞,我猜一用瞳術又要流血了。」

「上次被妳全力使用瞳術的那個窟盧塔族瘋了,不是酷拉皮卡。」

茉緹呵呵散漫笑道:「那也不枉費我眼睛流了這麼久的血。」

「以後都儘量黃昏以後再行動並戴上太陽眼鏡,讓妳雙眼的負擔減到最低。」

「你不如把我眼睛蒙起來扶着我走算了。」

俠客笑了在茉緹旁邊坐下,曖昧的湊近她耳邊輕聲道:「我正有此意。」

「這也算是我這混蛋的報應吧?」茉緹自嘲道。

「報應?妳這種人竟然也信那種東西嗎?」俠客嘲笑着讓她側坐在自己腿上,把她散落在頰邊的微溼髮絲往後撥到耳後,彷佛在對待一尊娃娃,「根本不需要擔心那麼多,妳的眼睛可是旅團的一大利器,一定會幫妳找到那張卡片的。」

俠客的碎吻深入了茉緹下滑的浴袍,茉緹回頭尋找俠客的舌尖。

兩人褪去衣物,就像飛舞追逐的一雙蝶,載浮載沉在斑斕夢境。

快黎明時天色矇矇亮起,街上一片寂靜幾乎沒有人聲,只有微微鳥鳴啁啾。俠客擁着背對他的茉緹,把下巴放在茉緹尖尖的小肩膀上雙目半闔。茉緹可以感覺到俠客吐在她皮膚上的溫暖鼻息,她與俠客放在她腰間的手掌十指交扣。

一個安靜的、平穩的,快讓人睡去又不捨得睡去的時刻。

俠客放開茉緹的手自她腰間一路向下,來到茉緹平坦結實的小腹輕輕撫觸。他溫熱的手掌放在自己冰冷的小腹上竟有熱燙的觸覺。俠客眸光低垂,疑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沒有,我沒有吃避孕藥物,」茉緹緩緩的轉過身去摟住他的腰,「你們人類和我們是不會自然擁有後代的,要喝特別的東西。」

「不知道,離開那世界那年我才十四歲,根本不會有興趣去知道這個。」她閉眼親吻俠客溫暖的喉嚨,嗅聞他皮膚與底下血管的微微香氣,俠客喉間發出輕微笑聲像在嘲笑她這小狗般的習慣。

「你想要嗎?一個小孩?」她睜眼,綠眸裡有着揶揄和好奇。

「老實說我不想要,」俠客悶悶的笑了,直截了當的回答,「只是好奇。」

「我就知道,」茉緹哈哈大笑,拍拍俠客肩膀,「我也不想要。」

真的是什麼樣的人跟什麼樣的人走在一起。

「再說,煩人難纏的小鬼現在不是就有一個?」

「你當我真的喜歡老男人?」茉緹不甘示弱回嗆道,同時嘴角卻還是忍不住翹起。

在你的溫柔裡我聽見光,俠客。

但太美好的日子總是令人害怕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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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的一切簡直是莫名其妙又離奇。

那天他終於脫離被眷養的生活後馬克就直奔他家,果然未接電話和留言無數。他留言一條條聽電話一通通回,但大家異口同聲問他這一段時間跑哪去時他卻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被一個疑似是吸血鬼的美少女抓去養起來,然後在她深山的別墅發呆然後打了好幾天的電動?鬼才會相信他!這根本就是撞到頭的人會有的發言!馬克知道獵人前輩們應該什麼詭異的情況都遇過,但這實在是太離奇不合常理而且邏輯上怎麼都說不通,他自己都說不出口。

於是馬克只能很暴躁的回答:「我不知道啦!一醒來就快一個禮拜過去了我能怎樣!」

狠狠睡了一覺然後把這幾天該處理的事都處理完後馬克纔想起來,他那好幾大迭的書和資料還在那女人別墅裡,不禁全發毛。那女人該不會等她男人走掉後在那裡守株待兔等他回去、然後再把他抓起來吧?

但沒想到等在那別墅裡的沒有一人,只有熟悉卻昏暗的客廳和死寂。

留守的蝙蝠打開落地窗讓馬克進去,他發現亂七八糟的書和牀鋪都已經被整理過,地上不再資料亂撒或瓶瓶罐罐,乾淨的就像雜誌上的傢俱樣本空間或者是高級民宿,早已沒了曾有人住過的痕跡。只有幾隻留守的蝙蝠倒掛在吊燈上歪頭看他沒叫也沒有攻擊,整個空間安靜的嚇人。

他要的書本和資料都已經被用牛皮紙包起並用繩子束緊放在窗邊,兩三隻蝙蝠一看到他進來就在一邊等着了,大概是茉緹怕他拿不回這麼多東西留下來幫他的。馬克拿起包裹上一張小紙片,上面少女纖細的筆跡細細寫着:

這一段時間我過的很開心,把你抓來真是個明智的選擇哈哈哈哈!那臺遊戲機和遊戲我也一起叫蝙蝠包起來了,送給你當紀念吧,再見小金毛。

愛你的茉緹

眼前浮現茉緹囂張又莫名其妙的插腰仰頭狂笑,她明媚的綠眸和抿嘴奸笑的樣子,氣他的話語還有那些讓他深深記恨的所作所爲。他們兩個曾經在這裡那麼吵鬧,此刻卻感覺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眼前這個地方陌生到讓馬克皺眉。

茉緹曾經在那個廚房拿他當實驗做一些很難吃的東西逼他吃,曾在餐桌上拿蝙蝠砸他,他們也曾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或者是一起看他寶藏獵人的各種書籍,當然也有一起無比喧鬧的打電動,爲各種武器和輸贏吵吵鬧鬧。

大家都說當上獵人之後就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際遇,馬克想,他的奇怪際遇大概就是茉緹吧。那女人看起來簡單的要命,想什麼就說什麼滿腦子只想惹他生氣,實際上卻是滿身秘密。一直到現在馬克還是不清楚茉緹到底爲什麼抓他,而她與他說得那些事情又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他走進茉緹的臥房,明明是陽光明媚的下午這房間卻漆黑一片,幾乎所有光都被圖子特殊黑漆的窗戶和材質奇怪的多層窗簾給封死。馬克開了燈,那具漂亮的小棺木還靜靜躺在那,表面光亮泛着光澤。

打開後,馬克看見裡面放着枕頭和棉被以及時鐘,他猜的果真沒錯,茉緹真的把棺木當作牀鋪。

茉緹究竟是真的以血維生不能見光的吸血鬼嗎?還是她不過是一個偏執思想不正常的小鬼?她自稱是獵人但那到底是真是假?但她身邊那兩個男人實力的確不用凝就能感覺的出來,矮個子黑髮的那個念壓驚人,而茶發的那個青年殺氣散發起來也絕對不是等閒之輩,那麼,在他們身邊的茉緹大概也不是什麼一般的角色。

馬克這樣想起來才發現,茉緹的職業、身份、家鄉、年齡之類的他竟都一概不知,唯一知道的只有茉緹的名字。

他回家後上了獵人網站查詢,發現茉緹竟真的是早他兩期合格的職業獵人,但除此之外的數據都參差不一互相矛盾實在無法多查出些什麼。馬克去查那棟別墅的主人,發現那名字和資料也都是假的,一樣沒有更多信息。

其實馬克還是有點不相信茉緹真的是一個職業獵人,他猜測有可能是那傢伙隨便拿一個獵人的名字來搪塞他,畢竟從來沒看過那傢伙拿出獵人證證明。而且,如果那傢伙真的是一個職業獵人,她又是爲什麼去考執照呢?茉緹那傢伙明明實力足夠,殺搶與強行進入禁區都是很簡單的事,而且她看起來什麼都有了,同時,也看起來什麼都不想要。

如果他是因爲他滿腔熱血的理想與自傲的實力而去參加獵人試驗,那是什麼讓那個怕麻煩的傢伙不遠千里的去參加獵人試驗?

茉緹那傢伙是個天生好手,而且大約成長於一個非正常的環境,怎麼會想循規蹈矩去考一張對她而言沒有一點用處的證照?是因爲太閒想找點樂子嗎?馬克不懂,只能以「這世界上什麼人都有」來理解了。

至於他自己,爲什麼要找一個莫名其妙把自己捉起來的傢伙?馬克最近終於理出一個頭緒了。

尋寶是一件漫長而看不到盡頭的事,可能要找上好多年卻來是找不到寶藏,於是此時身邊的夥伴就很重要了,要能夠陪自己一起讓寶藏獵人在尋找寶藏的同時也能夠享受到旅遊的樂趣。馬克已經找了一夥夥伴約好今後要一起去尋寶,但認識茉緹越久,他想拉她加入他們的想法就越強烈。

只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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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爲只要有「通信」這張卡片就能馬上跟飛坦他們聯絡上,卡片是拿到了,俠客看了看之後卻聳肩無奈道:「通信只限遇過的玩家,我們還是得去找他們。」

只好一路攔人。

「妳說矮子和沒眉毛的飛坦芬克斯雙人組?最近誰不知道!」被茉緹問到的玩家總是非常驚恐,一邊用驚恐的神情退後一邊回答,「大家都在避他們呀!」

「呃,不是,我們在找他們。」茉緹也總是萬分尷尬,對於自己同事被當成洪水猛獸這件事雖然在意料中但還是會覺得有點不知該如何反應。。

「找他們?」其他玩家更驚訝了,還用看神經病的憐憫表情看他們,「如果你們是想搶他們手上的卡片我奉勸就算了吧!他們根本沒在認真玩遊戲,手上沒有好卡片,厲害玩家都躲他們躲的老遠!想找他們報仇也都有去無回呀!恐怖的像鬼一樣!」

嗯,恐怖的像鬼一樣她同意。

好不容易打聽出那兩個傢伙現在正在馬莎多拉到處搶人,馬上飛過去晃了一圈果然正好遇上一地人和搜刮卡片的飛坦芬克斯,四人都因這突然的相見楞了下。

遠處監視飛坦他們打算等他們走再來買卡片多批玩家人馬都搖頭嘆氣,那不是最近很囂張的那一對老少配情侶嗎?看不順眼很久了,這兩組人馬相遇必有一傷,他們倆組都讓人咬牙切齒,能互毆替衆玩家除掉一禍害也是功德一件外加他們活該!

那矮子無眉二人組進來才一週多吧?就成功的在貪婪之島打出他們人擋殺人神擋砍神的好口碑,只要提到他們誰不豎起中指讚一聲:「幹!」有腿的能跑的都跑了,緊張點的甚至隨時準備拿出逃離原地的咒語卡垂死掙扎賭一下,但大部分發動卡片之前就被變態解決掉了。

真的不誇張,矮子無眉組的暴虐殘酷甚至造成一股情報大量交流的旋風,出門前都要打聽一下他們兩個目前在哪裡,跟看氣象預報一樣,或是真的被嚇怕的還會拿出風險骰子骰一下只求不要遇上他們,遠距離張望探勘的望遠鏡更是出現瘋狂缺貨的狀況。

而老少配情侶檔又是另一種惹人厭,外型亮麗的他們是非常新的新手,比矮子無眉組還新。兩人剛到這遊戲時無人不讚嘆他們的好皮囊好氣質,甚至還有人這樣心生好感去邀他們加入自己團體但都被婉拒,沒想到幾天之後人人慶幸他們眉加入自己團體,老少配那組的行徑同樣令人髮指。

他們不只皮囊好而且實力驚人,絕對不是空有花架子。茶發笑容友善的那個青年是個操作繫好手,被他看上不吐光肚子裡的情報和錢是無法走的,還有聽說只要有無知者騷擾他那漂亮的小女友絕對是吃不完兜着走,據說撞牆跳海已經無法解決事情,他手段絕對更可怕。

那那個俏麗的漂亮少女呢?據說他們找人一直碰壁造成她大小姐心浮氣躁,經過她身邊的必被絆倒,而被絆倒者如果沒被絆倒或敢吭半聲,絕對會被她和她男人整到痛哭失聲直呼「我再也不敢不被絆倒,求求你絆倒我吧!」之類的云云。但聽說那少女找碴手段不只這些還不斷翻新,根本就不是來玩遊戲或破關而是來亂的!

來亂的來亂的!

他們倆組人馬一組走身體虐待路線一組走精神虐待路線,勢如破竹讓玩家都不知道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這麼坎坷,於是上教堂或燒香拜佛的遽增。

唯一替老少配組說好話的只有一個會拉小提琴的玩家,聽說他某日心血來潮在廣場上拉起了三拍子的輕快舞曲時正好遇上人人退避三舍的老少配情侶檔。那兩人真的相配又賞心悅目,但聽聞他們的恐怖傳聞的那玩家還是想馬上溜之大吉。

沒想到那兩人什麼都沒做,而是對對方笑笑就攜起對方的手原地跳起華爾茲。

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他們隨意慵懶卻又準確落在拍子上的華美舞步讓那玩家都忘了要逃這件事,而是心甘情願的在原地替他們兩人伴奏。

旋轉,凝視,微笑,在那座噴水池前這樣完美的兩人幾乎是他記憶裡一方難以遺忘的美好景像。

「他們真的跳的很好,從頭到尾一直笑着凝視對方完全不理其他人目光,就像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一樣,」那玩家這樣描述着,說着說着那玩家還大吼一聲狂搥桌子:「讓我看了、讓我看了也好想去交一個女朋友呀!誰快來幫我介紹呀!」

但大部分聽衆都只對這個玩家接下來的下場比較有興趣。

這些都是題外話。

玩家們早早就呼朋引伴的互相通知,以致附近的人都用望遠鏡觀察起那兩組人馬即將爆發的衝突。而比起會造成生命危險的矮子無眉組,當然還是希望養眼的老少配組贏多些,但如果無法如願,一場高水平高噴血量的互毆無疑也是對最近心驚膽跳生活的一種補償。

怎麼樣都好,你們快打起來吧。

沒想到讓人震驚到下巴掉下來的事情發生了,衆人竟然在望遠鏡中看見四人熟捻的靠近還打起招呼來,那少女更是張開雙臂一副要去擁抱矮子的樣子。

操!這兩組討厭鬼是老朋友!同一國的混蛋呀!

喔飛坦好久不見!她心目中最好的廚師呀!茉緹帶着想趁亂偷咬飛坦的心思張開雙臂對飛坦走去,但沒走幾步就被身後的俠客拎起來轉過來與她四目對望,俠客笑得開朗友善又陽光。

「別太囂張,茉緹。」

俠客聲音中的寒意絕對抵達冰點,懸空中的茉緹對他尷尬笑笑,就諂媚的環住他的沒有一絲贅肉的腰只磨蹭撒嬌,裝喜憨兒傻笑道:「哈哈我剛剛纔沒有想去抱他或聞他,怎麼會呢?怎麼會有這樣的事?不可能啦嘻嘻──」

但其實她想抱飛坦也不可能,以往日經驗,飛坦都會在她得逞前用手抵住她額頭阻止她前進,或者直接用傘尖穩穩抵住她喉嚨讓她知難而退,所以其實茉緹不曾成功過,今天沒有俠客阻止大概也不會成功,只是撲好玩整整那狐狸和飛坦罷了。

但遠方一干看熱鬧的傢伙又僵硬了,那老少配情侶再度在這滿地血腥無人不提心吊膽的貪婪之島目中無人的交頸廝摩!媽的!不少人開始自戳雙目。

對!就是這個!這無視他人放情侶閃光的不道德行爲不是高強度精神暴力還會是什麼!這就算是熟人也無法忍受吧?快替天行道收拾他們!

沒想到一向以暴躁和滅掉所有眼前活物聞名的矮子無眉二人組,卻是一副早已麻痹的樣子眼神空洞,等那隊情侶解決完就和他們交談起來,彷佛那對討人厭情侶剛剛的所作所爲不曾存在般。

「呦,終於碰頭啦,」芬克斯不客氣的敲了茉緹頭兩下作爲打招呼,那帶着惡意的力道是會讓正常人腦袋開洞的力道,「眼睛修好了沒?」

「還沒。」茉緹不滿道,一邊揉剛被敲的地方懷疑頭蓋骨應該有出現裂縫,一邊在飛坦不懷好意的目光下往俠客後面閃。

因爲此刻飛坦細長黃眸中的專注目光似乎在說:「妳眼睛沒修好,鼻子的gps總能用吧?快幫我追追幾個跑掉的獵物不然就拿妳開刀。」

俠客則沒有任何打算護住自家戀人的打算,直接和飛坦芬克斯說起此時的狀況和方針,茉緹偶爾探頭出來補充一些。他們討論除念師除念前後的外表特徵、甘舒炸彈魔的能力與除念師的牽扯,還有茉緹照着原作推測出的想法──是甘舒那隊人馬獨佔了大天使的氣息。

「所以要以那炸彈魔爲路標找除念師,再把甘舒他們滅了把大天使的氣息搶來給妳治眼睛?」

「還有給團長備用,讓他可以在短時間恢復帶着旅團重振旗鼓,以免又讓窟盧塔族他們搶先一步。」茉緹補充道:「除念那一瞬間他們馬上就會知道。」

「那好,有消息我們再用卡片互相通知。」芬克斯走前還不忘惡狠狠警告,暴青筋的額頭和嚇人念壓很能表達他的憤怒:「你們這對情侶敢顧着渡蜜月拖長了時間就死定了!」

他們兩個轉身走了,茉緹望着他們背影,在心中對芬克斯比了一根直挺挺的中指。

雖然剛剛飛坦遇到他們後一句話也沒說,但俠客並沒有漏看他直望着茉緹目中的不明含意,也沒有漏看他臨走前對茉緹的最後一望,。而,其實那些,茉緹也都沒有漏看,包括俠客眼中的涼意。於是她踮起腳尖雙手穿過俠客手臂下方緊緊抱住他,頭靠在他胸口。

他們就那樣站在飛坦他們留下的一地屍體血海中相擁,彷佛全世界只剩他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