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什麼?”伊爾迷用眼角的餘光看着奇牙, 同時準備撕掉纏在手上的絲帶。
“救他還是不救。”安妮用下巴比了比奇牙的位置,收回了絲帶:“不過你只有兩次救命的機會。”
聽到安妮能救奇牙,小杰馬上用祈盼的眼神望着安妮。
“治好他。”伊爾迷馬上做出了決定, 並馬上補充道:“不然就殺了你。”
“放心, 我如果要治就一定會治好。”安妮說着走到了奇牙身邊, 伏身在小杰耳邊用極小的聲音說了句話, 在看到小杰雖然不解卻還是點了頭後, 上揚了嘴角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到奇牙胸口的那個洞上,然後白光泛起。
在血落到奇牙的身上的那一瞬, 奇牙的身體猛的一震,伊爾迷馬上就看到他全身的血管都突然的暴起整個人似乎在抽搐, 但下一秒他就看不到白光裡發生了些什麼……手中幾根念針已經做好了準備, 如果她真能治好奇牙, 這個能力的確非常有用。
“我……”大約一刻鐘後,白色的光暈慢慢的減淡, 奇牙驚訝的聲音響起:“傷口真的沒有了……奇怪……”
潔西卡首先上前把奇牙前前後後上上下下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在確定他真的已經完全好了之後,回頭對伊爾迷點了點頭。
伊爾迷似乎很滿意,他對安妮開口:“安妮小……”
“我拒絕。小杰!”安妮在伊爾迷把話說出來之前搶先說道,然後大聲的喊着小杰。
“嗯!”小杰也應着聲抱住安妮, 在躲過幾次伊爾迷射過來的念針後, 帶着她快速的在森林裡奔跑着。
“大哥!你幹什麼!?”奇牙攔在伊爾迷身前, 不太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她的能力很不錯, 可以爲家族所用。”伊爾迷平靜的告訴他, 然後對潔西卡點了下頭,兩人就繞過奇牙去追小杰和安妮去了。
奇牙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 但也追了上去。
“好了,小杰,我們先停下來吧。”安妮被小杰抱着飛奔了很長一段距離後終於覺得好點了,於是她拍拍小杰的肩,讓他把自己放下。
“可是……”小杰看着身後,他知道伊爾迷很快就會追上來了。
“沒事,放我下來吧,小杰你只要向剛纔那樣把念力傳給我就行了。”安妮站穩後,靠在一棵樹幹上,一手緊緊的握着小杰的手。
“不逃了?”很快就追到他們的伊爾迷睜着漂亮的貓眼打量了兩人一番,目光在兩人交握的雙手處停留了一秒:“準備殉情嗎?”
聽到他的話安妮差點沒摔倒,“我要殉情也是和你殉,不是要說這個……”她輕咳了一聲:“其實我的能力沒有你想的那麼好用……”
“你可以讓快死的人活過來,還能完全治好。”伊爾迷倒是馬上知道奇牙已經完全好了。
“也可以讓人瞬間死去。”安妮對伊爾迷微笑,這時已經趕到的奇牙突然緊緊的抓着胸口跪了下來,他全身的血管都暴漲起來正痛苦的抽搐着,“其實我的血就像是惡性病毒,它會在最快的時間佔據病人的身體,然後把全身的細胞同化激活,讓它們快速的分裂生長……或者快速的衰老死亡……依照我的意志。”說到這,她看了眼癱倒在地上但已經不再抽搐只是大口地喘着氣的奇牙和準備動手的潔西卡又開了口,彷彿直達人心的聲音淡淡地響起:“不要讓我有想殺人的衝動……再見。伊爾迷。”
當察覺到不對勁的伊爾迷使勁甩了一下頭之後,安妮早已經消失不見了。“伊爾迷大哥……”潔西卡剛要和他說什麼,就被他用一個手勢打斷了。
“被發現了嗎?”修慢慢的從一個大樹後面飛了出來,“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安妮小姐的安全……你們是和她一起的嗎?還是不是?”
當安妮昏沉沉地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滿眼的紅色,然後紅色一閃不見了就聽到一個可愛的聲音喊道:“媽媽、媽媽,大姐姐醒了。”
很快就有一個黑髮的女子坐到了牀邊:“你醒了,感覺還好嗎?”她對自己笑得很溫和。
“……”看着對方的綠眸,安妮微張了嘴想說什麼卻覺得鼻頭酸楚一時無法開口。
“啊,你兩天前倒在我的店門前又在發燒,所以我請人就把你抱到家裡來了。”她對安妮微笑着:“對了,我叫夜語;這是我女兒緋嫣。”
“……我叫安妮,謝謝你。”安妮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壓下了鼻頭的酸楚,這麼平淡的答道。她看着緋嫣,她額中已經沒有紅玉了,但是卻留下一個紅色的胎記,裡面還有自己以前印上的銘紋。爲什麼自己額上卻還是那顆紫晶?
“那麼安妮小姐你先休息吧,如果有事叫我或者嫣嫣都可以。”夜語溫柔的說着:“你想吃點什麼嗎?我去給你做。”
“不用了,我想再睡一會兒。”安妮小聲的對她說道,然後準備閉上眼睛。
“媽媽,弟弟醒了!”這時緋嫣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安妮猛然睜開眼睛:“你……還有一個孩子?”
“啊,剛剛半歲,是個很可愛的男孩。”夜語地臉上流露出純粹的母性光輝。
“冒昧的問一下,孩子的父親是?”安妮撐起身子問道。
聽了她的話,夜語的臉上突然騰起了一朵可疑的紅雲,用很小的聲音說道:“他是……一個四處旅行的人,很少回來……”
可不四處旅行來着,旅團嘛。
安妮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又躺下:“謝謝你,我先睡了。”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而夜語也體貼的離開了。
沒想到自己一個人傳送到這裡來了。
在夜語離開後,安妮又睜開了眼睛,從戒指裡拿出所有的卡片,再次整理了一下後嘆了口氣,這些也算是不可再生的資源啊……怎麼時候再去一次貪婪之島吧。
收好卡片,安妮再次躺下,終於決定好好休息一下了。
突然一股強烈的殺氣讓安妮心頭一驚,她猛的從牀上躍起向後退了好幾步,才險險的躲過飛射過來的小刀,還沒帶得急看清來人,她又順着掌風在地一上個翻滾再次躲過射來的東西,這纔有空舞出手上的絲帶。
兩人在黑暗的小屋裡打成一團,在躲過了幾次近乎致命的攻擊之後,安妮開始慢慢的體力不支了,畢竟她現在也算是個病人,這兩天又沒吃什麼東西沒有補充體力,能和對方殺意全開的情況下打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終於在十幾分鐘的打鬥後,安妮一個不小心被對方壓倒在地上,匕首也抵上了脖子。可安妮也看清了對方的長相,那一雙緋色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感情。
安妮感覺胸口一陣劇痛幾乎讓她無法呼吸,微張着嘴,她不知要說什麼纔好。
“爲什麼不來找我?”對方冷冷的觀察了她半晌纔開口說道。
“啊……”胸口的疼痛突然消退,安妮幾次努力地深呼吸也沒有止住眼眶中涌出的淚水,她馬上坐起身緊緊的抱住對方就放聲大哭了起來;那把抵着脖子的匕首在她流出眼淚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消失了。
“嗚……我好怕……”安妮緊緊地抱着對方,把頭埋進對方的頸項間一邊哭一邊說道:“嗚嗚……我好怕……如果連你也不記得我了怎麼辦……嗚……我好怕啊……月芽……”
如果連你都遺忘了
我將真正的被放逐在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