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睛,天色已亮,經過二個時辰的打坐,所有疲倦及睏意一掃而光,精氣神再次攀登至巔峰狀態,五大竅穴儲滿真氣,且不斷運轉,雖然沒有太大的進步,可是這五大竅穴再擴展了一圈,穴與穴之間經脈也更厚實寬闊,讓真氣流轉更速更勁。
精神百倍後,小虎也倍感飢餓,連忙拾起兔肉,用火石點燃已熄的柴堆,重新開始他的盛大宴席,不一會兔肉已七八分熟,小虎灑上調料,準備開動,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大吃一頓了。
忽然,他耳朵一動,似聽到些聲響,一陣熟悉的感覺傳了過來,不可能吧,小虎大吃一驚,長身而起,躍上一顆大樹上,囁嘴吹響尖銳的口哨。
一道雪白從遠而近,老遠就聽到其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小虎連忙躍下樹迎上去,雪白將小虎撲倒在地,兩人歡樂的在地上打滾。
“好小子啊,連我的腳步都能追上,果然不愧是獵家村第四獵手啊!”小虎撫着白子的大頭興奮的道,在這獵殺巨獸的不歸路上,小虎已經作好與親人們永世分離的準備,突然在這孤路上重逢到親如兄弟的好夥伴,小虎很是激動。
白子哽咽着,它這一天一夜的趕來,累得夠嗆,換成另一頭稍弱些的狼來,也完不成這個任何,它可是學過追蹤獵術的威武白狼,也虧小虎在這裡停歇了二個時辰有多,不然以它的體力可追不上來。
小虎注意到白子脖子上纏着的布條,明白過來,白子定是姐姐與小青派來送信的。
小虎扯下布條,來到火堆旁,將一隻烤好的兔肉拋給白子,苦笑道:“就你這傢伙好命,剛烤好,你就來了。”
白子比小虎還要餓,爲了完成女主人的命令,它路上一刻也不敢停歇,堪稱亡命追蹤而來,立刻名副其實的狼吞虎嚥起來。
“臭小子,敢不回來,我要代大哥打斷你雙腿!帶上白子,它能幫你。”這是姐姐獵小鳳的。
“你一定要回來,我等你!小青。”這句話是小青的。
她們的留言極爲簡單,是倉促寫下的,顯然也怕耽誤時間,以至白子追不上小虎的腳程,她們不笨,雖然有鐵大師蔽瞞,但也猜到七八成實情。
小虎剛讀完,眼眶有些溼潤,二女對他的關心與愛護顯露無遺,深入到骨頭裡面,如果他未能完成使命回到獵家村,對二女將是重大的打擊。
小虎緊緊握住布條,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小心翼翼將布條藏於懷中。
白子已經將整隻野兔連皮帶骨全部吞個乾淨,正眼巴巴的看着小虎,顯然在打另一隻烤兔肉的主意,它跟隨着獵小龍三兄妹,口味早就養得極刁,非烤熟的肉不食,而且烤得不好吃,它也會表現出人性化的嫌棄動作,讓人好氣又好笑。
小虎重整心情,沒好氣地道:“去去去,一人一隻,本來兩隻全是我的。”說話間,他也開動。
話雖說如此,可是小虎還是將野兔頭部及一些難啃的骨肉扔給白子,白子神勇地一一接住。
一人一狼,將兩隻十餘斤重的肥野兔全部解決。
酒足飯飽,小虎清理了油漬,帶着白子伸着懶腰,最後向着勇士墓碑默然片刻,霍地叱喝道:“我們走!”
白子的追蹤獵術更在小虎之上,一狼當先,爲小虎領着前路,讓小虎可以心無旁騖地奔馳,同時用衍神訣心法不斷推演回氣術與斂氣藏息術的融合之法,兩者本來就是“氣”的用法,自有相同之處,融合在一起,不是不可能。
兩個時辰後,白子忽然衝進一片矮樹林,衝着樹林狂叫,小虎從修練中醒來,一眼看去,睚眥欲裂,忍不住心中悲痛不已。
這片矮樹林,曾經應該是個兇險的戰場,剩餘的五大獵手追到此地與巨獸短兵相接,結局似乎並不好,至少有三名獵手喪命,骸骨、破衣塊散落得到處都是,還有折斷的箭矢與短刃。
從殘破的衣物來看,其中並沒有大哥與元飛,可是元飛的弓卻折斷在一旁,可見當時的情形不知有多兇險,五大獵手捨生忘死與巨獸博殺,雖然隕落三人,但也給本就傷勢很重的巨獸造成殺傷,迫使巨獸不得不再次逃跑,否則以巨獸的強大,不可能會留下大哥與元飛的性命不顧而去。
巨獸竟然會害怕兩個人族螻蟻,選擇逃跑,表面上是傷勢發作,其實也是被五大獵手的悍不畏死震憾了心神,心生懼意。
小虎觀察得很仔細,大致推斷出當時的情形,方與白子將三大獵手的遺骸收集,合葬在一個大坑裡,匆匆立好墓碑,繼續前行。
小虎與白子披荊斬棘,順路碰上的大黑熊、巨蟒、獵豹等猛獸全部繞開避行,這些猛獸也察覺到小虎與白子的不好惹,守着自己的地盤,沒有來招惹。
當夜,來到一處斷巖峭壁處,二十丈外有另一處斷巖峭壁,兩壁之間是深不見底的深淵,深淵橫貫整個虎山,長不知多少裡,高腰處瘴氣瀰漫,異常兇險,是人族的禁區。
小虎這邊立有一塊警示牌,上書“怨霧魔淵,獵家村獵手不得擅過”,是獵家村先輩所立,此處是爲獵家村獵手的界線,不管什麼理由,獵手們至此已到狩獵盡頭,不能再深入虎山,而小虎這兩天走過的山嶺密林是獵家村的狩獵範圍,其實小虎在之前連這個邊界線也沒有來過,兄姐認爲他還要等個一兩年纔可以到此。
據說早在很久以前,不少傑出的獵手欲飛渡此淵,甚至想架立索橋,卻中了瘴氣之毒,跌落下淵,因此,先輩才立下警示牌,告誡後人。
巨獸留下的痕跡指向對巖,小虎可不管什麼警示牌,他本來就是膽大包天之輩,即使沒有獵殺巨獸的使命,在他成年後,也定會嘗試渡過此淵。
小虎想了想,指揮着白子道:“你,去找食物,越多越好,我們得準備些乾糧過去對崖,以後怕是生火不便了!”
又到大餐時間,白子歡喜叫了兩聲,領命而去。
小虎收集枯柴,點燃火堆,望着對面,暗忖,此淵巨獸可一躍而過,哥與元飛卻不行,他們來得倉促,沒備繩索,要如何渡過?
想了想,小虎往回搜索,在一處野藤處發現痕跡,哥哥二人在此削藤爲繩,繩頭再綁着石塊重物,延着哥哥二人的足跡,小虎覓跡來到另一處懸崖邊,與他先前的懸崖不足百步遠,隔了一片密林,一根粗繩橫貫兩崖,足可承受成年男子的體重。
小虎試了試,依然結實好用,撫模着經哥哥手的粗繩,心中暗道:哥,一定要等着我啊。
另一邊傳來白子尋人的狼嚎,小虎右手射出飛天爪抓住十步開外的巨樹頂部,盪出懸崖,在懸崖上空劃出一道弧線往回飛去,勢未盡,左手將另一隻命名爲遁地爪射出,準確地抓住樹林一株大樹頂部,借力再蕩,右手抖手收回前爪。
這套飛天遁地爪,如小虎加長的手臂般靈活,因小虎已經將飛天爪的物性摸了個通透,飛天爪更長,且有五個爪,遁地爪更短僅三個爪,各有妙用。
兩下之間,小虎如長翅膀般飛回原地,將白子嚇了一大跳,後者看清來人,大喜跳躍,買弄討好般地將它的獵物拖到小虎面前,是一隻百餘斤重的山鹿,白子這次下了大力氣,這山鹿不比白子輕,一路拖來,將它累得夠嗆。
小虎手忙腳亂,將山鹿切成幾塊,架在火堆上烤,灑上香料,沒一會兒,香味飄揚。
吃飽後,還剩下三十餘斤烤肉,小虎用準備好的大雨葉包好,用繩索綁在後背上,然後笑着問:“準備好了嗎?”
白子不明所以,搖頭晃腦地用舌頭舔着嘴,心滿意足的嗚嗚聲。
“那,是你說的已經準備好了哦!”小虎話未完,忽然抓起白子的一雙後腿,旋轉一週後將其拋向對岸,白子被拋得很高,看落勢似到不了對岸。
白子忽遭莫明對待,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到了半空中,身下是不見底的怨霧深淵,嚇得抱頭嚎叫。
小虎抖手射出飛天爪,準確抓住二十丈遠懸崖邊上的一棵巨樹頂部,借飛天爪的韌性拉力,小虎一躍而起,後發先至,正好趕上從半空跌落的白子,將其抱住,免其落地跌傷,往對岸投去。
落地後,白子委屈地嗚咽兩聲,在小虎的喝斥下,恢復威武姿態,它拿出最強狀態向前標射,似要將小虎拋在後面至無影無蹤來解氣。
小虎反以爲樂,輕鬆寫意地遠遠跟着,經過這兩天兩天的奔馳,他還將獵舞星步中的奧妙融入步伐,讓他的飛奔輕快如意,儘管又多揹負了三十餘斤烤肉,卻沒有任何影響,心神專注於“氣”地運行與轉換。
片刻後,他的氣息更加悠長低沉,細不可聞,深吸一口蘊含天地元氣的氣到肚中,要在體內運轉半天功夫,將體內所有濁氣廢渣帶出來,再緩緩經鼻孔排出來,一呼一吸間長達半炷香的功夫。
所有的氣血與真氣完全蟄伏,只餘“氣”的循環,至此,小虎自認爲斂氣藏息術已經小有成就。
其實何止是小有成就,如果殷老夫子知道小虎現在的這種狀況,一定是瞠目結舌,因爲他所研究的斂氣藏息術,是在靜止不動或者是緩慢移動的情況下使用的,他可沒想到有人竟然能在急速奔馳中使用,甚至還與相沖突的回氣術結合在一起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