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巍峨的城門,連綿的城牆,烏黑的牆面,好大的氣勢!城門上方一個巨大的海獅頭骨,沒了皮肉,日曬雨淋的頭骨上幾個黑魆魆的窟窿,煞氣逼人!此地離大海十萬八千里,這海獅是怎麼來的?
傳說在遠古時代,一頭誤入十里大裂縫的海獅在離這裡數千裡的地方登岸,一行禍害數千裡,橫行無忌,此地的部落大多破滅,人們流離失所,最終惹得天怒人怨,被人族大能斬殺在此。
被海獅滅殺的各部落殘存族人聚集在地,以海獅頭顱祭天,最終在此築城,將海獅頭顱陷在城門之上,日曬雨淋,以消心頭之恨。沒想到無數年後,這海獅頭依然還在,沒了部落的凝聚力,當初的築城人留下的子孫後代早已湮滅。海獅頭的兇惡,讓這座城自建城之後就沒有任何兇獸兇禽敢出現在千里之內,倒成了安居之所,天下聞名。
已到目的地,青木和沛玲與莫可族就要分離,青木跟其餘莫可人打招呼告辭後,又拖住阿羽天,偷偷地塞了幾張符篆和幾瓶藥,後又掏出兩把莫克式樣的窄刀,都已達到極品武器的層次,感謝阿羽天這些天的教導,轉眼就與沛玲消失在人海中。
海獅大鎮的超大型拍賣會天下聞名,但這裡可不只有超大型拍賣會,各種小中大型拍賣會到處都是,還有那些早已定價,又不稀有的物品就在拍賣行旁邊,這也是拍賣行的另一項收入,拍賣行與商鋪結合在一起也是海獅大鎮的特色。
此地處於交通要道,各地的商人和蟻隊雲集,各種貨物在此地匯聚,也就造成了此地極其繁榮的狀況,再加上十年一次的超大型拍賣會就要舉行,人口暴增,大街上幾乎是人挨着人,肩頂着肩,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人多就難找住所,青木拉着沛玲走了好幾家旅店,賓館,都已滿人,青木看着人來人往,垂頭喪氣地說:“這麼多人,找個住的地方都難!又沒見到什麼掮客,哎,不知阿羽天他們怎麼樣?”
“哪要你操心,莫可族到哪都受歡迎,大鎮的主事人自會安排,倒是我倆怎麼辦?”沛玲啐了青木一口,抱怨道。
青木耳朵一動,頹容一掃,笑道:“來,來,來,跟我走,有個好地方。”說完就拉着沛玲從人羣中鑽來鑽去,足足跑了三刻鐘纔到了地方,一身汗臭,讓沛玲直皺眉,不過這汗臭都是別人的。
這棟房子佔地極廣,高達七八丈,都快有城牆一半高了,外面掛着一塊寫着門板大的字的招牌——迎客閣。兩人懶得再看,急急忙忙走進去,想早點洗去這一身怪味,休養安置一下。
還未進門,就有人迎上來,語氣恭敬,讓人感官大好,這裡確實還有房間,裡面環境服務都很好,爲什麼沒有住滿呢?價錢太貴,一天就需要一枚獠面虎齒幣,這是四口之家一百天的伙食費啊!只是現在青木並不缺錢,本想既然花大價錢了,那不如還住更好一點的,沒想到那些更高一層次都早已被人定了,沒有辦法,只得選一間套房,兩個人住正合適。
到了房中,沛玲急不可耐地跑進浴室,青木就在整個房子裡巡視了一番,有兩個臥室,一個練功室,還有一個工具室——用來修整武器和配置藥物的,浴室,廁所,大廳都很齊全,青木相當滿意,窗戶是用特殊處理的水晶樹板鑲嵌融合而成,能夠居高臨下清晰地看到海獅大鎮的景色。
在未知空間,幾個類人生物正在氣急敗壞的討論,一個個面紅耳赤,眼睛赤紅,口氣極爲不善。
“什麼?失敗了!水冷泊失敗了?他是蛆蟲嗎?”一名頭長雙角的大鬍子,震驚道。
“誰能夠阻止他?虛空大陸難道還有誰能夠阻止他?”又一名臉上長了幾根肉須的白臉漢子咆哮道。
“怎麼?你們的意思是我在騙你們!反正沒什麼好活的了,不如現在就打死算了!”一個沒有腰的圓盤臉女人,張牙舞爪,滿是惡毒。
“完了,我們完了,孤注一擲,天要亡我族啊!”一個三尺高的、滿臉皺紋的小矮子搖着頭悲憤地道。
“聽我說,現在還不是你死我活的時候,我們還有機會,武器快送到了,只要我們能佔據獵士大地,那裡生機旺盛,我們就能再次崛起!”一個白臉大眼珠,用尖銳的聲音壓過其他人的聲音,慢條斯理地道。
這話一出,衆人眼中終於再次浮現希望,不再吵鬧,命運還未所知,不着急自相殘殺。只是無腰的圓盤臉女人眼中惡毒一閃,厲聲道:“破壞我們在虛空大陸計劃的人,難道要放過?”
“那你還想怎麼樣?我們現在人手不足,難道還分出一隊去專門對付他?” 雙角的大鬍子皺着眉頭說道。
“哼,水冷泊那廢物最後傳來的圖像,那人族小子,接連破壞了我們許多大事,我有預感,要讓他繼續存在下去,必將成爲我們心腹大患!他必須死——” 腰的圓盤臉女人面帶寒霜咆哮道。
“你說這次又是那小子,提前暴露我們的潛伏計劃,火焰山計劃,繁聲的蒼荒叢林計劃,還這次的虛空大陸計劃,我同意殺死他。”滿臉皺紋的小矮子眼中厲色一閃,惡聲說道。
“我也贊成,不過我們這些垂垂老矣的傢伙就不要麻煩在前線廝殺的孩兒們,直接用星空大咒殺吧。”
“祭品呢?難道你用你自己啊?我反正不會去自我獻祭的。”
“牢房中那麼多囚犯,一同獻祭了吧,不然隔這麼遠,還不知道損耗有多大。”肉須白臉漢子補充道,心中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不然,以後還不知道還用不用得上了呢。
“好,全部獻祭,我們可沒那多糧食養着這羣背叛者。”
“星空大咒殺,只要那傢伙不正在蛻變,必死無疑!”
商定,幾人就開始佈置星空大咒殺祭臺,這種祭臺並不需要太多珍貴的材料,要的只是以血肉智慧生物做祭品,溝通星空之力,借星空之力穿透無窮星空誅殺億萬裡之外的敵人。
而這次妖孽一族竟用大本營中無數年來囚禁的囚犯做祭品,血腥的祭臺翻滾着黑色滾滾霧氣,一個祭品溝通一顆星辰,沒等祭臺開啓,天上對應的星辰已開始熠熠放光。
看着一個又一個推出來斬殺的囚犯,這幾名妖孽族掌權人物,也心頭髮麻,這麼多囚犯!用這麼多人來咒殺一個無名小卒是不是太奢侈了?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臨時又做了另一個決定,將另外的囚犯另作幾個祭臺,用來咒殺獵士大地那些重要人物,幾人吩咐下去,自然有人替他們佈置。
這一佈置和斬殺祭品就用去三月時間,等到所有的祭臺佈置好,整個妖孽大本營上空烏雲滾滾,電閃雷鳴,陰風呼嘯,但這些都沒能阻擋天空中的星辰放出的光芒,一條血光從祭臺上的祭品射出連接到從對應星辰上射出的銀線,等到所有的血線與銀線相接,星空大咒殺也就完成。
轟!!!
萬里血光沖天而起,億萬星光匯成一束,射穿虛空消失無蹤,什麼烏雲雷電,什麼屍骸血跡,什麼陰風煞氣都一掃而盡,似乎不存在過一般。
青木滿臉通紅,斧弓術的修煉手法不斷的展現,黃金煉氣術也未停頓,青木越練越快,手腳身體已成殘影,口鼻及十萬八千個毛孔出現的黃金氣息不斷噴涌,將整個練功室充滿,在這片黃金霧氣中青木像一個黑洞,不斷吞噬這些氣息,又從身體中吐出。
漸漸的,青木已失了神智,所有的動作都如天然形成一般,所有的軌跡都如自然之道,一吐一呼皆合自然之法,在毛髮中,皮膚中,肌肉中,骨骼中,內臟中,骨髓中,一道道黃金紋路越來越深,越來越密,越來越亮。
整個身體都在慢慢變化,從淡淡黃色,到全身金光閃閃,只有眉心那一道還是銀白色,這時,青木嘴巴一閉,鼻翼微張,全室黃金氣息化作兩道金龍,鑽進青木鼻中,緊接着青木臉上金光爆射,一層層往上涌,最後匯聚在眉心每一道銀白周圍,隨着青木的一呼一吸,銀白周圍的金光越來越濃,越來越亮,如一個小太陽。
青木嘴中低嘯,一聲怒吼,所有金光想聽到號令一般,爭先恐後地向銀白衝去,剛開始那一道銀白還能抵擋,隨着越來越多的金光加入,銀白區域抵擋不住,越來越小,最終還剩下一點在眉心誓死阻擋。
驀地,青木臉上變得猙獰,身體一陣抖動,體內的黃金紋路都開始顫動,隨着顫動傳遞到眉心,所有金光想吃了興奮劑一般,將最後那一點銀白淹沒。
此時,青木腦海中,轟的一聲,青木猛地睜開眼,斧弓術宗師中階!陡然,變故忽生,一道纏着血光的銀光從虛空而來,直射青木眉心,卻遇到了正極端興奮的金光,狼吞虎噬,兩者戰成一團。
許久,金光消散,那道不知從何而來的銀光也成了黯淡銀霧,散入青木腦中虛空,沒了蹤影。
正當青木摸不着頭腦,四下檢查已經恢復正常狀態的身體時,腦海中突現一聲嘆息:“星空大咒殺竟被生生磨成最低等的星空大詛咒,大運氣!大運氣!”
在未知之地,無數人在咆哮:“竟變成了星空大詛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