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散開的衆人各自觀察其他的石棺,發現每個石棺之上都帶着明顯的溼婆族、八方和藥金的標誌,從標誌的排列看得出來,完全是以溼婆族爲中心,不由得讓人懷疑先前發現巴裕的那個屍坑是否與這裡有着直接的聯繫。
阿米戴着手套觸摸着跟前石棺中男子的胸部,又探了頸部動脈之後確定這些都是死屍,絕對不是活人。但又不明白既然是死屍,爲何躺在石棺中的一部分沒有腐爛,而一部分只是腐爛了一部分,可洞穴頂端懸掛着的那些鐵籠、網子之中的屍體爲什麼變成了白骨
“也許是石棺中浸泡屍體的水有問題”阿米俯身聞了聞石棺中浸泡屍體的水,站在她旁邊的姬軻峰也聞了聞,沒有任何氣味,即便是石棺中存在腐爛一半的屍體也沒有任何氣味。
阿米從揹包之中拿出一個簡單的水質監測儀,插進石棺水中等待了一分鐘之後,又提起來,看着上面顯示的縮寫字母以及數值,納悶道:“明明只是普通的水啊。”
“普通的水”唐術刑看着自己跟前那口石棺,其中躺着的是一個身材極好的女人,年齡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不管是面容還是毛髮,看起來都不像是死人,如果是普通的水,屍體應該早就爛得不成樣了。
唐術刑看了看周圍的石棺,發現顧懷翼與賀晨雪不見了,立即轉身尋找着,側身之後在一個如人嘴巴形的洞口看到了俯身朝裡面查看的賀晨雪。忙問有沒有見到顧懷翼。
“他爬進去了。”賀晨雪指着那個扁扁的洞穴之中,唐術刑湊近還能看到裡面的閃光燈在閃爍,顧懷翼應該又是用相機在拍攝着裡面,唐術刑立即俯身爬了進去,進去之後,發現其中並不寬敞,人只能在其中匍匐前進,藉着賀晨雪手中的電筒光,能清楚地看到這個洞穴是有人用工具鑿開一座巨石而製成的。
舌頭、牙齒這個石頭鑿成的口腔製作得十分精緻,人口中有什麼。裡面就鑿出了什麼。顧懷翼趴在最裡面。用相機四下拍攝着,不放過任何細節。
“外面的上下脣,口腔內的兩頰、硬齶、軟齶、舌頭,都鑿得這麼精細。連舌頭上面的舌苔都雕出來了。”顧懷翼知道唐術刑鑽進來了。在前面邊拍邊說着。“做這個的,肯定是個醫生,至少也是學醫的。而且時間不算太古老,距今不過幾十年時間。”
“有什麼用啊”唐術刑趴在那裡問,“這裡到底和蠱獵場有什麼關係爲什麼我們前進的路途之中有這麼一座堡,堡下面還有這麼個放滿石棺的洞穴”
顧懷翼搖頭,轉身爬了出去,同時道:“不知道。”
唐術刑隨後也爬了出去,顧懷翼出去之後則立即掏出手術刀等物件,將一具屍體從石棺之中擡出來,平放在地上,接着用紮帶綁住那屍體的手腳,開始解剖。
顧懷翼解剖的時候,其他人都圍了過去,下刀之後唐術刑都差點沒去蒙賀晨雪的雙眼了,誰知道她一把將唐術刑的手拍下來,道:“我看解剖的次數比看電視劇的次數還要多。”
“那你還怕蟲子”唐術刑看着她。
賀晨雪叉着腰瞪着唐術刑:“剛纔你比我還怕呢”
唐術刑不語,趕緊換了人換了話題,問顧懷翼:“顧瘋子,你幹嘛要解剖這具屍體”
“我感覺這個地方也許和當年藥金、八方研究屍化有關係。”顧懷翼慢慢下刀,“他們開發的這種人體兵器不過幾十年而已,爲什麼發展這麼迅速,我一直很納悶,而且已經達到這種程度了,他們也沒有對其他的販毒組織展開行動,僅僅只是用於兩個門派之間的殘殺,這沒道理。”
很快,屍體的腹腔被打開,其中還有黑色的血液流出來,但並不多,顧懷翼接着將手伸出去,將其中的內臟掏出來,誰知道剛掏出來,那具屍體就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劇烈抽搐起來,圍着的衆人都不禁退了一步。
“過來按住他”顧懷翼喊道,唐術刑和姬軻峰立即上前按住那開始掙扎的屍體的手腳,顧懷翼繼續朝外掏着內臟,很快掏空之後,屍體也逐漸停止了掙扎,同時開始腐爛,腐爛的速度也相當快,在短短十來秒之間便成爲了一具腐屍。
衆人互相對視着,唐術刑和姬軻峰想起在圳陽地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的那個事實五臟六腑不全者不行。
“他的內臟怎麼會沒事”阿米蹲下來,拔出匕首挑開從屍體中掏出來的內臟,挑開一部分之後,發現其中還蠕動着好幾條那種蠕蟲,蠕蟲的身體是血紅色的,而且比之前看到的那些細小的蠕蟲體積要大一倍。
“也許”賀晨雪蹲下來,看着其中的蠕蟲,“屍化是因爲這些蟲子。”
“極有可能。”顧懷翼說着摸着自己的身體,“這麼說,我們的身體內也有這些蟲子而發出來的藥丸,僅僅是刺激激活這些蟲子所用的”
顧懷翼這樣一說,衆人臉色都變了,若不是他提出來,大家都忘記了自己還徘徊於普通人與屍化者之間,但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被植入了這些蟲子
“等等還有東西”阿米從內臟之中用匕首翻找着,找到了一個小瓶子,瓶子之中裝着一個小型的膠捲,顧懷翼立即俯身撿起來,用手電仔細照着。
“沒錯,是膠捲,而且是那種間諜用的微型膠捲,看模樣不是現代的,至少是冷戰時期亦或者之前的。”顧懷翼拿着膠捲看着剩下的其他石棺,按照先前的統計。在石棺之中有人,不管是腐爛的還是沒腐爛的,剩下還有15具。
姬軻峰揹着槍分析道:“如果這一具當中有膠捲,也許剩下的體內還有其他的東西咱們抓緊時間,把其他的都剖開,檢查下,或許這是找到答案的機會。”說着,姬軻峰戴上手套,開始吩咐其他人將石棺中的屍體都搬出來,讓顧懷翼挨個解剖。爲了節省時間。顧懷翼只負責解剖,賀晨雪和阿米則負責掏空內臟,在內臟之中尋找其他的物件。
唐術刑裝作幫忙的樣子靠近姬軻峰,低聲道:“雞爺。你不僅是想找謎底。心中還惦記着要立功吧這裡找到的一切。你只要拿回去給詹天涯,那是首功一件,不過你得考慮下其他人。你做了這件事,對他們是否有好處。”
“刑二,你聽着。”姬軻峰也低聲迴應道,“不管後面的事情怎麼發展,跟着顧瘋子去冒險並不在我的人生計劃之中,我的目的是逆流而上,找到我父親之後便收手,明白嗎同時我也希望這沿途得到的訊息,會對我恢復身份有着幫助。”
“我理解你。”唐術刑微微點頭,“但是你這樣會害了其他人。”
“不,我是在幫你們。”姬軻峰搬完這一具之後,又趕緊去了另外一口石棺前。
唐術刑站在那不再幫手,他很清楚姬軻峰的性格也很軸,和驢子一樣,是無法輕易改變他的思想的,不如干脆把精力放在眼下,先搞清楚這裡的情況,再說離開的事情。
足足忙碌了一個來小時,衆人也疲憊不堪,畢竟太久沒有休息了,不過倒是從剩下的屍體之中找出了很多瓶子,其他瓶子中除了膠捲之外,剩下的就是碎紙。顧懷翼和阿米兩人把瓶子中的東西小心翼翼倒出來,將那些碎紙組合在一起,發現是一張很小的手繪地圖,而地圖正是眼下他們這個山洞的平面圖,在平面圖的某個位置上,畫了一個紅叉。
“有人藏了東西在這個山洞之中。”顧懷翼盯着放在地面拼好的地圖,接着轉身照紅叉的位置找去,在其中一口石棺最下面的縫隙之中看到一個拉環,他奮力將拉環拽起來,拖出一根鐵鏈來,再使勁一拽,鐵鏈完全被拉了出來,那口石棺也因此翻到在地,裡面的水倒了滿地,可石棺下面卻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怪了,怎麼會沒東西呢”阿米湊近看着。
唐術刑站在石棺前,又轉了個方向,看着傾斜的石棺側面,石棺中那些水落地的位置,拔出龍麟刃來捅了捅,發現地上的青石磚因爲水滲進去的原因,有些鬆動,立即用龍麟刃將其中一塊撬起來,再撬開一塊便清楚看到下面有一口巨大的鐵箱子,鐵箱子四周還有四根埋在土中的鐵鏈。
“拖起來”唐術刑抓着其中一根鏈子,讓其他人拽着其他三根,隨後奮力將那口鐵箱子拖出來,等拖出來之後,一個長高寬都1米的正方形鐵箱出現在衆人的眼前,而箱子的正面有鎖的位置之下,還有個模糊的符號,符號上面大部分都被泥土蓋住了。
顧懷翼立即上前蹲下來,用手將表面的泥土扣下來,隨後手又停住了,他起身來慢慢後退着,盯着箱子上面那個“萬字符”標誌這是二戰納粹德國“國家社會黨”的徽章。
“我的天啦,這裡竟然和納粹德國有關係難怪有膠捲。”阿米吐出一口氣,打了個冷戰,知道但凡和那個時代的納粹德國掛上關係的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賀晨雪蹲下來仔細看着,摸着那箱子的材質,是鋼鐵製作的,難怪這麼沉重,箱子上面的鎖還插着一把鑰匙,但鑰匙一拔就斷,應該是早就生鏽斷在裡面了。
“讓開。”姬軻峰拿過阿米的手槍,示意衆人站開,接着扣動扳機將那把鎖擊壞,一腳踹下來,緊接着打開箱蓋。
箱蓋被打開之後,衆人發現在其中存放着的並不是什麼金銀財寶,而是一臺包裹着防潮布,體積巨大的老式錄音機。
“德國產dsc軍用錄音機,最早的磁帶錄音機,1938年德國便研製出來並投入使用,比美國早了3年,比蘇聯早9年,比日本早12年,那時候在中國只有鋼絲錄音機。”阿米俯身下去,對周圍人說,“幫我一把,把這東西搬出來,沒有電的情況下,這玩意兒沒有辦法運作,不知道藏在這裡有什麼用。”
衆人七手八腳幫阿米將那臺德國錄音機擡出來,擡出來之後發現下面還放着一個東西,打開那盒子一看,竟然是一塊用絕緣布包裹着的軍用電瓶,這東西放在當年可是個稀罕玩意兒。
阿米在那擺弄着電瓶,發現電瓶和錄音機之間有連接線,只是電瓶中早已經沒有電,沒有電便不能發動錄音機。
“完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管再怎麼絕緣,電瓶中沒電是肯定的。”阿米搖頭嘆氣道,“就算我們拿着磁帶離開,要找到能播放這磁帶的機器,除非闖進二戰博物館,但那些錄音機能不能用還另說。”
“把你們電筒中的電池都取出來。”顧懷翼攤開手,盯着那電瓶,衆人對視一眼,都將所有照明光源的電池取了出來,顧懷翼緊接着開始將電池用包內的一些破爛連接在一起,又將錄音機中一個後備耳機完全拆開,最終連上那電瓶,利用電池的電源,讓電瓶作爲媒介,試着啓動那錄音機,沒有想到還真的成功了。
錄音機上的磁帶開始轉動的時候,阿米拍了下手,和其他人立即圍在戴着耳機的顧懷翼身邊,因爲這東西沒有外置喇叭,不過湊近聽,便可以聽到裡面開始只是沙沙音,隨後傳出來一個沙啞的男聲,說的卻是他們聽不懂的語言。
“不是德語,也不是英語什麼的。”阿米看着顧懷翼,“他說的什麼語言”
顧懷翼苦笑着搖頭,側頭看了衆人一眼道:“希伯來語。”
“猶太人”姬軻峰一愣,看向阿米,其他人也十分吃驚,誰都知道納粹德國二戰時對猶太人的種族滅絕政策,怎麼會有一個猶太人的錄音出現在帶有納粹標誌的箱子中。
顧懷翼此時按下暫停,又道:“這個人是個猶太籍德國人,自稱名叫羅爾德萊因哈特希,是二戰納粹德事情報局的首席醫學士,錄音的時間是1942年年初,而他來這裡的原因是應當時的日本要求,目的是爲了日本在遠東地區的戰爭經費問題。”
“啊首席醫學士,又不是搞經濟的,爲什麼日本人要找他來應對什麼戰爭經費問題”唐術刑一頭霧水,這下完全不明白了。
“我聽完再說。”顧懷翼說完按住耳機,繼續播放,認真聽了下去。
其他人站在顧懷翼的背後,都在內心猜測着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最主要的是,爲什麼溼婆族、八方和藥金還會牽扯進去他們難道與二戰軸心國有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