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咬住巴裕的唐術刑口中還爆發出如野獸一樣的聲音,巴裕放開唐術刑的手腕,用蔓藤觸手拼命抽打着,打得唐術刑渾身上下遍體鱗傷,但他死不鬆口,還操起龍麟刃朝着他身體一陣亂捅。
“你媽的鬆口啊鬆口啊”巴裕沒有想到唐術刑會選擇用這麼古老原始的方式來進攻。
“鬆你媽”唐術刑鼻腔中噴出這三個字的音來,繼續死死撕咬着,但那下面連接着植物枝幹的地方韌性實在太好了,唐術刑一時半會兒根本咬不開,後來乾脆抱着那枝幹,換了個位置,朝着巴裕頸部處還有肉的地方死死咬住,朝着外面拉扯着。
“啊”巴裕喉頭的膿血被扯了一半出來,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蔓藤觸手也更加瘋狂地攻擊起唐術刑來。
終於,唐術刑直接一口將那膿血咬了下來,順手用龍麟刃也割斷了連接他頭部的枝幹,割斷之後,趕緊伸手抓着另外一根還在揮舞的蔓藤,順着蔓藤的揮動上下左右晃動着,發出怪異的尖叫。
巴裕的頭顱慢慢掉落下去,雙眼中還帶着不可思議的眼神,最終落在下面的腐液之中,鼓着黑色的泡沫,與那腐液融爲一體。
唐術刑盯着下面鬆了一口氣,正要準備想辦法離開的時候,卻發現沒有巴裕腦袋的那植物人本體竟然還在活動,繼續攻擊着靠着疊羅漢爬到頂端的那條蠕蟲。但兩者相鬥的模樣,完全就像是一個手持皮鞭的牛仔正在抽打一個日本相撲彼此都無法給對方造成致命傷害。
“刑二快下來啊”姬軻峰在那喊着,看着一隻手抓着蔓藤,另外一隻手握着龍麟刃在四下晃動的唐術刑。
“你以爲我想在上面啊”唐術刑在那吼道,“我現在鬆手就會掉下去,我只能看能不能”剛說完,那蔓藤直接砸向旁邊的洞穴泥面,唐術刑差點沒撞暈過去,咳嗽了一陣後,又道。“我看能不能借着慣性蕩回去”
“快點”姬軻峰喊道。“我接着你啊”
“快點我的鹽水噴劑不多了”外圍的顧懷翼一直在周圍噴灑着鹽水噴劑,逼退慢慢圍攏他們的那些細小蠕蟲,這些蟲子就算沒有什麼攻擊能力,但如果爬上人的身體。會順着鼻腔、耳朵等地方鑽進去的。就算不鑽。捂住你口鼻都能讓人窒息而死。
賀晨雪站在一側,也不敢開槍,只得拔了燃燒棒四下揮舞着。試圖嚇退蟲子。
“媽的”唐術刑還在上面左右上下地晃動着,盯着下面蠕動着肥肥身軀的蛆蟲,覺得那玩意兒完全是一點兒用處都沒有,都不知道多年來兩種怪物的戰爭,爲什麼一直是打個平手,照這模樣來看,每次都應該是這種植物妖怪勝利纔對。
“死就死了”唐術刑朝着下面喊着,“喂,告訴賀晨雪,要是我掛了,我也不讓她陪葬了,讓她用紙糊個和她一樣的紙人,燒給我,還有把胸部和屁股弄大點”
唐術刑喊着的時候,賀晨雪馬上探頭出來,看見他接着單手抓着那根蔓藤,朝着一側的泥面蕩去,雙腿再朝着那裡重重一蹬,盪到洞口的上方,接着揮舞龍麟刃直接割斷了蔓藤,隨後急速落了下來。
“刑二”姬軻峰扔掉槍,撲出去一把抱住偏離了至少一米的唐術刑,死死抱住他,在姬軻峰身後的阿米也趕緊一把摟住了他的腰,不讓他被唐術刑帶進下面的腐液之中。
終於停了下來,被姬軻峰抓着胳膊的唐術刑曲着腿部,回頭去看距離自己腳底不過十來釐米的腐液,渾身都是冷汗,隨後在上面人的幫助之下被拖了上去。
驚魂未定的唐術刑喘着氣坐在那,看着其他人,隨後咧嘴笑了,扭頭問賀晨雪:“喂,我帥不帥”
“你白癡啊”賀晨雪上去就給了他一耳光,“都差點死了,還貧嘴”
唐術刑捂着臉,看着賀晨雪,吞着唾沫說:“按照正常的劇情發展,你給了我一耳光,說了關心的話之後,是不是該吻我了就算不吻也得給個擁抱吧”
賀晨雪原本是有衝動上去抱住他的,但聽他這麼一說,直接踹了一腳,轉身就走。
“走吧還貧嘴”姬軻峰將唐術刑拉起來,接着衆人踩着腳下的那些個細小的蠕蟲,在周圍四通八達的蠕蟲洞穴之中穿梭着,試圖找到離開的路,原本認爲危險結束的他們,在穿梭於各個洞穴之中的時候,發現洞穴上端不知道何時已經佈滿了那種植物的根鬚,像是蜘蛛網一樣繼續朝着洞穴之中蔓延開來。
“糟了本體開始入侵了”顧懷翼盯着上面說,“我們必須馬上離開,否則兩邊全面開戰,遭殃的還是咱們。”
衆人在洞穴之中四下奔走,但洞穴上方的植物根鬚像是追蹤着他們一樣,他們跑向哪裡,根鬚就會蔓延到哪裡,以致於他們最後不管怎麼跑,跑到什麼位置,擡頭的時候都能看見那些蛛網般的根鬚。
“糟了走不出去了”唐術刑四下看着,發現他們又回到了走過的位置,而且就連阿米沿途故意留下的標記,都被那些個蠕蟲給覆蓋了,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阿米蹲下來,將抹茶抱出來,摸着它的頭說:“抹茶,你的速度快,體積小,而且嗅覺也比我們靈敏,只能靠你來找到出路了,不要害怕,這些蟲子不會咬你的,只要避免它們鑽進你的嘴巴里。”阿米說着,指了指蟲,又指了指抹茶的嘴巴,抹茶眼睛瞪大,隨後點點頭,從阿米手中滑落下來。
開始抹茶還躡手躡腳地走。後來在阿米的催促下,速度加快,竄向其中一個洞穴。阿米則立即讓大家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因爲抹茶會追蹤他們的氣味,所以不擔心抹茶迷路找不到他們。
來回竄了好幾回,依然沒有發現出路,此時抹茶急速返回,原地蹦跳着,阿米喜道:“找到了走”
衆人立即緊隨抹茶身後繼續在各個洞穴之中穿梭着,行了五六分鐘之後。終於看到前面一個洞口。外面綠油油的一片,看模樣應該是離開了,外面就是叢林。
五人跟隨抹茶從那個洞穴之中鑽出來,發現外面是一個巨大的深坑。深坑四下都長滿了野草。像是被隕石砸出來的天坑。又像是被轟炸機扔下的炸彈炸出來的,可不管這是什麼,總算是逃出來了。
氣喘吁吁的衆人坐在天坑的下方。休息喝水,不時回頭去看出口的位置,好在是沒有什麼東西追出來,不過怪的是朝着天坑邊緣看去,卻看不到任何樹木。
顧懷翼慢慢起身來,朝着四周看去,一直盯着出口處的唐術刑放下水壺,看着那洞口也慢慢走了回去,姬軻峰忙問:“你幹嘛呢還想回去”
“不是,有點怪。”唐術刑看着那個洞口,蹲在一側,看着那洞口的邊緣,上下摸着,微微側頭道,“來看,這個洞口好像是什麼東西剛挖出來的。”
“不對勁。”四下觀察着天坑的顧懷翼此時也道,“這個坑有點怪,野草長得雖然茂盛,但都差不多高,像是有人刻意修剪過的一樣。”
經兩人這麼一懷疑,其他三人立即起身來,觀察着四周,姬軻峰嘗試着要爬出天坑,但每次在邊緣爬了不過幾米就因爲踩不穩滑落下去,試過好幾次之後只得無功而返。
“把抹茶扔出去看看。”阿米抱出抹茶,朝着天坑外奮力扔去。
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過去了,不管阿米吹多久喚回它的口哨,抹茶都沒有返回。
“出事了”阿米掏出槍來,“退回去,這肯定是陷阱,外面有東西把抹茶抓住了。”
衆人返回逃出來的那個新挖出的洞穴口,不敢朝裡面走太遠,畢竟才逃出來,哪兒有再回去送死的道理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姬軻峰提着槍,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問誰,其他人也是一頭霧水新挖出來的洞穴,怪異的天坑,一去不返的抹茶,接下來面對的還有什麼
“我現在有點懷念酒莊隊還有那個賽博格了,至少他們還能出手對付,可先前遇到的變異植物,還有巨型蠕蟲,你要弄死它們,同時還會傷害到自己,真麻煩”唐術刑靠在洞穴邊緣,朝步槍中壓着子彈。
“等等不要出聲。”顧懷翼指着外面的天坑,“我是不是眼花了那些草在動”
“在動,也許是風吧”賀晨雪盯着慢慢偏向一側的野草。
阿米探頭出去,依然在擔心抹茶:“這是個圓錐形的坑,這種深度,風只能沿着邊緣刮過去,不可能帶動整個天坑中的野草。”
“白磷彈還有嗎”姬軻峰伸手道,阿米搖頭,表示都用光了,只有子彈還算充足。
“我艹”唐術刑突然朝着洞口中退着,指着外滿那些開始緩緩起立的野草,一塊塊的草皮立了起來,草皮下面還連帶着佈滿洞穴頂端的那種根鬚,像是觸腳一樣支撐着草皮立在天坑之中。
“這裡的草也是那種植物的一部分”賀晨雪舉槍朝着後面退着。
“不,應該不是。”顧懷翼搖頭道,“應該是那種植物可以用自己延伸出去的根鬚,從而控制其他的植物。”
“咱們要回去嗎”唐術刑回頭看着洞穴深處,那裡面上有怪異植物的根鬚,下有蠕蟲,也不知道其中的戰爭進行得如何了,就在此時,天坑中所有的草都停住了,像是被施了法術一般,草葉尖高聳向上方,沒有一片草葉再動一下。
“怎麼回事”姬軻峰盯着外面,慢慢走到洞口,伸手去碰了下離自己最近的那叢野草,手指頭剛碰到,立即被割出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接涌了出來。
姬軻峰立即收手,看着自己手指的血口,其他人也驚呆了,不知爲何原本柔軟的野草竟變得如此鋒利
“有人”賀晨雪眼尖,發現了站在天坑邊緣的一男一女,那是蘭蒂斯隊的夜火和恩雅。恩雅手中還抱着抹茶,抹茶只是軟着身體蜷縮在恩雅的手臂之中,顯得十分溫順。
蘭蒂斯隊的兩人只是冷眼看着在洞口的他們,對峙了幾分鐘之後,夜火纔開口問:“你們爲什麼不救出那個人,得到關於如來之眼的情報”
顧懷翼不語,只是帶着微笑看着他們,唐術刑站出來,看着他們道:“我們如果救出拉賓,就會成爲剩下人的主要目標,你們那麼聰明,這個道理應該清楚吧”
夜火與恩雅對視一眼,恩雅提着抹茶作勢要將其扔進天坑之中,如果扔下來,抹茶立即就會被變成利劍一般的野草穿透全身。
“不要”阿米喊道,“你們要做什麼”
“我們收到消息,聽說如來之眼的確是在尚都之中。”夜火冷冷道,“我們達成一個協議,我幫你們隊得到冠軍,送你們進尚都,而你們需要做的只是找到鑽石,然後帶出來交給我們。”
衆人愣了,這個條件聽起來的確很誘惑人,畢竟蘭蒂斯是這屆的強隊,除了他們就只剩下敬老院隊,猿木清一和白戰秋兩人,冠軍看來是垂手可得。
“我們爲什麼要相信你們”唐術刑又問,“你又憑什麼相信我們”
“比賽一開始,我們一直在觀察各支隊伍,發現只有你們隊的相對較小,被貪慾操控的人是無法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動的。”恩雅開口了,“而且操縱比賽的人安排你們進入溼婆族的禁地,並不是爲了要對付你們”
“那是爲了對付誰”姬軻峰立即問道。
“屍匠。”夜火立即回答。
能夠操縱我們進入溼婆族禁地的只有蠱獵場委員會的人,而委員會的人要對付屍匠,也就是同時對付八方與藥金。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從比賽中加入屍化這一點來看,他們應該是盟友纔對,難道內訌了唐術刑看着站在天坑邊緣的蘭蒂斯隊,大腦中冒出無數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