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追着寧采薇而去,那條巨大的火龍將尾巴一甩,正中費青萍那把飛劍,一聲哀鳴傳來,費青萍的飛劍頓時被擊成了碎片。費青萍心神一顫,那條火龍卻再度撲來,費青萍只得拉着韓秋勉強躲避,誰知躲過了龍頭,卻未曾躲過龍尾!龍尾帶着呼嘯之聲狠狠砸了過來,韓秋張開雙臂將費青萍抱住,體內先天原力一陣瘋狂地鼓盪,以後背迎上龍尾。
“轟!”一聲巨響,韓秋和費青萍頓時被龍尾抽了下去,這一下子極狠,縱是韓秋銅筋鐵骨也有點經受不起,雖然沒被抽得吐血,也是連連咳嗽,脊樑似是被打斷了一般。
費青萍被韓秋護住,再加上身上有白龍戰衣護體,倒是沒受什麼傷,只是兩人又摔在了方纔那座崩塌的小山上,一起被弄得灰頭土臉,剛從這裡飛出去,現在又被打回來了,看上去有些狼狽。
虛空之中,雲霞掩映,雲煙疊嶂,雲霞之後並排站着六個青衣修士,個個面色古怪地看着下方,尤其看到韓秋在火龍及體的剎那,抱住費青萍,以後背擋住了火龍一擊的時候,幾個人都有些動容。他們吃驚的並非是韓秋能捱了火龍一擊而不死,他們更吃驚的是韓秋這份膽氣和心性!在銅爐仙劍那等神物面前,他先前左躲右閃似乎忌憚至極,現在卻可以爲了護住費青萍而甘願挨仙劍一擊,這樣的舉動,在四極皇州來說,實在是太稀罕了!若不是至親的血脈之情,誰能爲了救他人脫險而慷慨赴死?
雲落此時妒火中燒,纖手遙遙指着韓秋和費青萍,縱起那條火龍又奔兩人襲去!費青萍正在手忙腳亂地查看韓秋是否受傷,滿臉惶急,心疼得眼圈發紅,此時見那條火龍再度飛來,再也壓制不住心頭的火氣,猛地彈跳而起,右手纖細的手指輕輕一點眉心,頭上一道清白兩色光華沖天而起,光華之中隱隱約約現出了一柄尺把長的飛劍影子,那道劍影輕輕一晃,清白兩色的光華瞬間縮短,化作了一把丈許長的清白兩色飛劍。費青萍咬着牙一揮手,輕喝了一聲:“斬!”
這一個字是從牙縫裡硬擠出來的,陰寒中夾雜着幾分殺意,可見費青萍現在是何等的惱怒!
丈許長的飛劍空中電一般打了一個盤旋,斜斜斬下,匹練似的清白之色頓時劃破了虛空,清白色的劍光速度太快了,這一刻尚在費青萍頭頂,下一刻已經毫不客氣地斬在了火龍身上。
“轟!”
驚天動地一聲巨響,濃濃的烈焰四散而開,層層的熱浪充斥天地,接着便是那條火龍憤怒而不甘地咆哮聲,三十餘丈的火龍突然變作了兩截,龍頭帶着半截身子一頭紮在了遠處一座小山上,將那座小山撞飛了出去,龍尾則翻滾着落到了地上,一陣亂滾,無數的灌木荒草參天古樹化作了灰燼,無數的石頭被恐怖的高溫燒得碎裂。
火焰斂去,龍尾化作了半截暗淡無光的暗紅色劍身,一動不動地躺在了地上!
費青萍御劍一擊,斬斷了銅爐仙劍!
此時別說是雲落和寧采薇傻了眼,看熱鬧的數十名修士也傻了,那可是銅爐仙劍啊,不折不扣的上界神物,竟然被人一劍給斬斷了?三十餘丈的火龍被斬作兩截,場面太過震撼,在場的修士全都被震住,別說是他們,就算是隱身在虛空雲霞之後的六個青衣修士也呆住了!他們甚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銅爐仙劍被斬斷了?這簡直是匪夷所思!銅爐仙劍啊,那可是仙劍啊,怎麼會被一個下界小修士給一劍斬作兩段?費青萍所用的到底是何等神兵竟然能斬斷仙劍?
費青萍冷着臉將那道清白兩色的光華收了,不屑地看着空中呆若木雞的雲落和寧采薇:“銅爐仙劍就了不起啊?我呸!”說完再次將發愣的韓秋拽了起來,還是如剛開始見面一般,幫韓秋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塵土,輕聲問道:“韓大哥,你沒事吧?”
韓秋苦笑着搖了搖頭,看了看分了家的銅爐仙劍,嘆了口氣:“你這又是何苦?”
“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我將在場的人全都殺了滅口,這樣消息便不會走漏了!”費青萍說着還擡頭看了看空中的那一大羣修士,眼神中已經有了些殺意。
“哈哈哈……”一聲大笑傳來,空中一個黑衣修士突然現出身來,看着費青萍就如同看着一個稀世重寶,眼神甚是熾熱:“沒想到費長天竟然如此沉得住氣,他女兒身上有這麼一件重寶,天下竟然無人得知,嗯,了不得啊。不過也太不小心了,竟然讓他女兒帶着這等神物招搖過市,當真以爲四極皇州就無人敢惹青源劍宗?嘿嘿……小丫頭,把你方纔御使的飛劍交出來,本座饒你一命,放你和你這位小情人離開如何?”
虛空中竟然還藏着人?費青萍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這位黑衣修士應該是分神境界巔峰的修爲,她現在本身修爲已經不弱於對方多少,藉助白龍劍之助,定然能將此人輕鬆斬殺,只是這人好殺,虛空中若是還有別人呢?
她正在盤算,是不是一不做二不休也將這位黑衣修士斬殺了,虛空中突然伸出一隻手來,一巴掌便將那黑衣修士扇飛了出去。
“是誰?是哪個藏頭露尾的鼠輩暗地裡偷襲本座?”黑衣修士被扇飛了上百丈,腮幫子腫起了老高,後槽牙都掉了好幾顆,惱羞成怒之下,正在四處尋找偷襲他的人。
一襲青衣的鳳血殤從虛空中一步邁出,冷冷地看着那名黑衣修士:“偷襲你?老子就是偷襲你了,你不服氣啊?”
黑衣修士看清了鳳血殤的模樣,似乎愣了一愣,接着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臉色突然大變,眼中隱含恐懼之色,下意識地看了看鳳血殤背後的那柄古劍,腳下也不自禁地向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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