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自嘲地說道:“慕容師兄的意思是說,咱們這三個自認是高人的人,手掌一界的大神通者,竟然在拿一個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做探路石?”
慕容惜花道:“韓師弟此言差矣,並非拿舒玉來做探路石,而是拿舒玉去試探四極皇州的修行體系是不是適合這裡!青雲劍訣早已被我推演千萬遍,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就算在這一方世界之中修不出靈力來,但也絕對不會對舒玉造成任何的損傷,否則我哪裡會拿舒玉去冒險?若是這一套青雲劍訣確實可以在這裡修行,那麼在你我之前進來的五六人,此時怕是已經有能耐殺咱們三人了,而且,他們還可以藉助自己飛天遁地的能耐,將自己立地封神,成爲這一方世界中至高無上的存在!”
韓秋一愣,古風神念傳音道:“慕容師兄的意思是,他們那樣的修爲,在這一方世界中無疑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因爲他們可以飛天遁地,他們可以御使法寶飛劍,他們隨意的一句話,便可以成爲這一方世界所有人奉行的聖旨天條,不說那些各方的霸主會老老實實地任憑他們驅使,便是那所謂的仙、魔、妖、聖、天、凡六女也會自己貼上前去,心甘情願爲那幾人侍寢暖牀!韓師弟好奇的那位茉莉姑娘雖然美貌,雖然修爲高,但是隻要不會飛天遁地,沒有進入那個所謂的神通之境,怕也難逃此厄!”
這一句話比什麼都好使,韓秋頓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引得舒玉妙目注視,忙裝作無事般地看向了窗外西斜的月色。
慕容惜花又傳音道:“咱們造就舒玉,就是爲了對付那幾個人,因爲咱們手中的御氣金符雖然可以讓你我御空而行,但是畢竟不如遁光快速靈動,就算有了這個東西,咱們也未必就能傷得了那幾個元嬰境界的修士,因爲咱們的法寶飛劍根本無法出手!咱們本來就追不上人家,人家法寶飛劍再丟下來,咱們拿什麼去抵擋?御氣金符再快還能快過飛劍麼?因此,必須要造就一人出來能同對方那幾個人抗衡!這時候,有誰還會比先天水靈之體的舒玉更合適呢?還有沒有這麼一個人供我們選擇?”
“有!”韓秋很肯定地以神念傳音道:“方纔離去的那個茉莉就行,說不定她不用修習這個所謂的青雲劍訣,就能對付那幾個元嬰修士!”
慕容惜花立時就不搭理韓秋了,那個茉莉仙子是何等的人物?他們師兄弟三人聯手都未必是她的對手,豈會那麼容易聽他們三個招呼的?
韓秋一邊以神念傳音,一邊漫步踱回了自己房間,古風也回到了自己房間,舒玉房內,就留下了慕容惜花一邊給舒玉築基,以水雲丹給她淬鍊軀殼,一邊傳授青雲劍訣,教給她一些修煉的常識。
兩人都是一樣的做派,一邊以神念交談,一邊回到自己房間,盤膝坐到牀上,看上去倒是頗爲悠閒,比韓秋上輩子用的那個移動電話還好使的多,也不擔心信號不好!
然而兩人剛盤膝坐下,還沒說得幾句,就聽舒玉一聲驚呼,與此同時就是“噗噗”兩聲輕響!韓秋二話不說,右手看也不看向外一抓,,只聽“噗”的一聲,一道勁氣在韓秋右手之上湮滅。
扭頭看時,右邊的牆壁之上透出了一個粗如兒臂的窟窿,一眼掃過去,都看到古風那屋去了。
“韓師弟,你沒事吧?”
腦海中傳來古風的聲音,韓秋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傳音道:“能有什麼事?不過是一道劍氣罷了,氣勁散而不凝,虛弱無力,比小弟我吹一口氣強不了多少,能奈我何?”
古風嘆口氣道:“不得不佩服慕容師兄之才,遠勝你我二人啊!這纔多大一會子功夫,竟然連先天劍氣都整了出來,若是再給他幾天的時間,說不定還真能造就一個飛天遁地,身懷大神通的費青萍出來!”
他提到費青萍,韓秋心中有些黯然,不過他現在和費青萍不在一個世界之中,將來走的路也不一樣,而且也不大可能走到一處去,想得太多,也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然而古風將話題一轉,說道:“慕容師兄之才,你我早就知曉,用不着多做感慨,眼下最值得你我注意的,不是慕容師兄,而應該是那五六個一同進入這方世界的四極修士了!”
韓秋心下苦笑,便傳音說道:“古師兄言之有理啊,也不知是慕容師兄調教有方還是四極皇州的修行體系太過於適合這裡,舒玉不過是堪堪築基,甚至連修煉也沒修煉,就在慕容師兄的指點下,把先天劍氣施展出來了,這要是假以時日,定然是了不得的一方高手!而那五六個一同進入此間的四極修士,藉助此地濃郁的天地靈氣和此地清晰異常的天地規則,說不定修爲還能更進一步,到時候萬一出個元神修士甚至分神境界的修士,咱們師兄弟三人的日子,恐怕真不好過啊!”
古風冷笑道:“咱們三人修爲還是不足,若是能修入破虛境界,便可破碎一切天地規則,此地天地規則絕對不能困住你我三人!只可惜,咱們修爲還是不夠啊!”
韓秋無語,就連水雲宗的大師兄白展雲都沒有進入破虛境界,更不用說別人了,慕容惜花和古風也不過就是洞虛之境,至於到底是幾品,兩人沒說,他也沒問!至於自己就更不用說了,直接連虛境都攀不上,人家洞虛的洞虛,白展雲眼瞅着都要化虛了,自己竟然僅僅是摸到了窺虛之境的門檻,想要邁入那個境界,還不知道哪一輩子呢!
那邊傳來舒玉歡快的大呼小叫之聲,聽得韓秋一陣陣的煩悶!爲啥人家就能修煉,能施展法術,爲啥他們水雲宗的人就不行呢?以前是在四極皇州被壓制,現在來到這個貴地方,也不知道是什麼大洲還是大陸,仍然是被壓制,這被壓制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呢?而且這回不光是自己倒黴,把慕容惜花和古風也給牽扯了進來,陪着他一起受罪了!
“噗”“噗”聲中,又是兩道無形劍氣穿過牆壁,都被韓秋隨手打散,然後又傳出了幾聲“噗”“噗”的響動,不知道那劍氣射到哪裡去了。
腦海中又傳來古風的聲音:“韓師弟,你神念可離體多遠?”
韓秋微微一愣,道:“小弟神念被壓制的厲害,僅能探出十餘丈遠,怎麼,古師兄你可是有所發現?”
古風冷哼了一聲,道:“小兄神念比你稍遠,也不過就是二十餘丈,方纔有幾個人形跡可疑之人,鬼鬼祟祟離開了客棧,不知做什麼去了,想來就算不是對我等有什麼不良的心思,怕也沒什麼好事!”
韓秋一聽,也冷笑了起來,不屑地說道:“古師兄不用管他那麼多,咱們雖然是修爲被壓制住了,但是又不是任人宰割的阿貓阿狗,就憑他們這些人,小弟還真不小瞧他們,就算來個三百二百的,夠咱們殺的麼?”
“噗”“噗”“噗”“噗”!又是一連串的四響,韓秋嘆了口氣,打向古風的那一道無形劍氣肯定是被古風無聲無息地化解了,而另外三道劍氣卻不知射向了哪裡,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麼?
“是哪個不長眼睛的兔崽子竟然敢暗算你家大爺?還不給你大爺我滾出來!”就似乎一聲炸雷般,一個粗豪的嗓音突然在院中響起,甕聲甕氣,聲若洪鐘,在寂靜的夜中傳出老遠,不用說,這一嗓子喝出,客棧之中怕是沒幾個還能安睡不醒的了。
韓秋嘆了口氣,只得站起身來,打開房門時,見古風已然踱步出了房門,正冷冷地看着院中那人。韓秋看時,頓時嚇了一跳,他方纔也未放出神念掃視,還不知道這人什麼模樣,只以爲是個身高丈二,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虯髯大漢什麼的,誰知道竟然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矮個子,瘦小枯乾,幾縷小山羊鬍,一看就是個猥瑣人物,誰知道竟然會有那等洪亮高大的嗓門,不用說,這人脾氣不好,但同時又有一身不弱的修爲。
慕容惜花從房中邁步出來,笑呵呵地來到那人近前,抱拳賠禮道:“這位大哥,實在是抱歉,方纔小弟在房內琢磨一種暗器,不小心驚擾了大哥,不是之處,小弟給大哥賠禮了,還望這位大哥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小弟計較!”
那猥瑣漢子一聽,頓時把眼睛一瞪,怒道:“你琢磨暗器竟然衝着隔壁琢磨?你怎麼不對着你自己腦袋琢磨?老子來的晚了,沒趕上當今兩大絕頂高手煙山論劍,住這麼個鳥店還被你這兔崽子折騰,還真他孃的晦氣!你也少他孃的在這裡糊弄我,老子出來闖蕩的時候,你還穿着開襠褲在你娘奶頭子上沒摘下嘴來呢,也敢來給老子打馬虎眼?讓你房裡的娘們也出來,讓老子看看,牀叫得如此響亮的小娘們,到底長得什麼模樣!”
慕容惜花笑容不變,笑道:“這位大哥啊,同是江湖同道,都是外界行走的武修,這人不親藝親,藝不親刀把子還親呢,相見總是緣分,交個朋友不好?何必咄咄逼人呢?”
猥瑣漢子冷笑了一聲,接着便“呸”了一口,道:“誰和你個小白臉交朋友?外頭有句話你不知道啊?”
本書首發於看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