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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這個永恆之城。它是意大利政治、經濟、文化和交通中心的命脈。這座享有“世界帝國首都”稱譽的古老城市,創造了史無前例的輝煌文明。
他們下了車,走出涌擠的站臺。無心去觀賞這座極具神話般傳奇的城市。爲了能儘快地見到海報上的魔術大師,他們迅速轉乘了下一班的火車,趕往他們神往已久的水城――威尼斯。
威尼斯在突出於大海的瀉湖之上。火車先停靠在威尼斯梅斯特雷車站上,從這兒開始,在兩側被海環繞的地帶中間,運行了大約十五分鐘後,最後抵達了威尼斯的大門,桑塔路其亞車站。
等下了車,已經是快到夜裡十點鐘,遺憾的是,二個小時的公演亦已接近尾聲。
“我們現在就立即趕去鳳凰歌劇院的後臺,直接求見馬克西米先生。”祖明對婻茜和朗費羅說道。
於是他們途步急走了約20分鐘,終於到了聖馬可區的鳳凰歌劇院。可惜的是,當他們來到劇院的後臺時,聽說馬克西米先生在五分種前,已經離開了劇院,回旅館的處所去了。
“唉,真是不巧。”細脖子朗費羅連連嘆息。但他們從劇院的老闆那兒打聽到,明天下午二點半還將有最後的一場公演。
“走吧,去聖馬可廣場喝杯咖啡,解解乏。嗯。”婻茜到是十分輕鬆的提議到。於是他們一行三人來到了位於聖馬克廣場最著名的一家咖啡廳――弗羅裡安咖啡座。
雖然時間已接近夜裡十一點,但可能由於是盛夏的緣故,出來消夜的人還是很多。他們在露天的座位,找了個能看見對面嘆息橋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們遠遠地看過去,夜幕中,被淡淡的霧氣籠罩下的橋身,是那樣的纖秀,而在它的上面,一對對星月下的戀人,正忘情的互擁、接吻。
“啊,多美的夜啊,多迷人的吻。”朗費羅那無限神往的語氣,引來了四周圍好奇的目光。
“哈哈,別酸了你,還真成了詩人了。想想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吧。”婻茜小聲地笑着,端起手裡濃香的咖啡低頭喝着。
“唉,我什麼也不想去考慮,我只想好好地睡它一覺,明天的事明天再說。”朗費羅連連地打着哈欠,向後伸着懶腰。
“婻茜,這兒的哪家旅館離這所劇院最近。”祖明側臉朝向女孩問道。
“達尼埃裡旅館。”婻茜一口答道:“這所旅館也稱得上是座古建築了。雕花的陽臺竟和對面總督宮如出一轍。”
“哦,那也算是威尼斯歷史悠久的宮殿型旅館嘍。”祖明開玩式地說。
“你別說,還真是這樣。一會兒去看了就知道了。”婻茜又抿了一口咖啡,細細地品着其中苦中帶甜的滋味,眯起那秀眉下的粟色眸子,在咖啡升騰的薄霧裡,更顯出這雙眼睛的嫵媚、迷人:“我第一次和父親來的那年,就是住在這家旅館,當時也沒太再意。後來回國很久後,在一次察閱資料中,偶然發現它盡是這樣一所了得的客棧。”
“哦?”祖明高高揚起秀長的濃眉。看着她。
“我一查資料可不得了,歐洲的藝術家遊歷意大利時,首先來威尼斯,且必住達尼埃裡旅館。象巴爾扎克、狄更斯、偉大的詩人拜倫、雪萊等等。”婻茜興致勃勃地說着:“知道繆塞的不朽詩作――四首《夜》嗎?”
“我知道。”這時候半夢半醒狀態中的朗費羅突然發話,把坐在他邊上的一位客人嚇了一大跳,他十分歉意地對人家不住的說對不起,而後,面對着星空子夜,大發其悲情來:“各位好朋友,我死以後/請在墓上載棵柳樹/我愛柳絲的淡淡哀愁,蒼白的柳絲爲我飄拂/我將長眠的這片泥土/有柳蔭撤落,又輕又柔。”
“哈哈,我的詩人,你這是繆塞的《夜》嗎?哈哈……”婻茜和祖明都一起笑了起來。
對於詩,祖明還是非常偏愛的,但唯獨繆塞的詩,他知之甚少。勉強能說出一些,恰恰也包括剛纔朗費羅讀出的這首:“你把這首繆塞的小詩,送給我們茜茜大美人還真的合適。哈哈哈……”
“啊?”朗費羅歪了一下頭,然後想了想,不禁笑道:“還真是挺合適的哦。”原來,繆塞的這首小詩的名字,正好取之爲《露茜》,裡面有個“茜”字:“那麼你到是說說看,我們的茜茜美人,這四首《夜》。的由來。”他轉臉看着仍嘻笑中的婻茜,一談起詩來,朗費羅總是津津樂道的。
“知道繆塞和法國女作家喬治*桑的浪漫愛情故事嗎?”婻茜望着遠處的嘆息橋不禁輕嘆了一聲:“一八三三年,兩人第一次出遊,經里昂、馬賽到意大利的熱那亞、佛羅倫薩最後來到威尼斯。此間兩情相悅,好不愜意。可體質贏弱的青年詩人不久病倒,這對於歡度蜜月的戀人是很煞風景的事情。豈止如此,簡直就是致命的意外事件。病中的繆塞發現喬治*桑投入了英俊的巴海洛醫生的懷抱。而她卻有自已的理由。她說在威尼斯日夜守護重病人,心力交瘁,幾近不堪忍受,需要有人寬慰。”
“哈哈,女人都會找藉口,軟弱的女人。”朗費羅不屑地說道。
“後來,繆塞憤然獨自回到法國,但此情難捨,化成不朽的四首《夜》詩,加上《致拉馬丁》、《回憶》,合成[喬治•桑組詩],是爲詩人繆塞留給世人的傾情之作。法國文學史上的這段悲歡離合的回憶,今天仍保存在威尼斯碼頭的這家古色古香的達尼埃裡旅館的第十號房間裡。”婻茜喝下最後一口咖啡,她的故事也在一片沉寂中結束。
夜的風,佛過寥無人際的港灣。月光下的海水,泛着漣漣的漪波,將所有的一切都浸泡在它的懷抱裡。
祖明深深地吸了一口從海邊飄過來的,鹹鹹的略帶腥味的海之氣息,端起手中的杯子,也喝下了最後的一口咖啡。而那在海邊棲息的海鳥,和正在母親懷裡熟睡的孩童,業已進入了甜密的夢鄉。
這時,“鐺,鐺”的一陣古老的鐘聲,從聖馬可大教堂傳來,告訴這個“亞得里亞海之明珠”的水上之城,現在已經是零晨12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