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下的伏龍山,顯得崢嶸而崔巍。現在已經進入了冬季了,陣陣的山風吹過發出嗚嗚的響聲,顯得寒冷而刺骨。在黑夜中,幾十個火堆顯得格外的明亮。天馬上就要亮了,青州保民團的士兵大部分都圍着燃起的篝火在取暖。他們都在大聲的咒罵着,咒罵着這該死的天氣,咒罵着自己的長官和對面的南方自由軍。
在這些火堆的旁邊就是一個小小的峽谷,在夜幕的掩護下,此刻一個小隊的自由軍戰士正靜悄悄的在陡峭的石壁上攀爬着。雲飛揚帶領着手下從地道里面悄悄的爬了出來,她們根據火堆的方向,辨明瞭敵人的駐地,然後就悄無聲息的往那邊摸了過去。在小峽谷的一面,那是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所以他們不能從那裡經過,爲了避開保民團的耳目,他們選擇了一處地勢陡峭的石壁往上爬,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接近敵人。
這些人都是身強力壯的老兵,每個人的經驗都很豐富。他們儘量的伏低着身子,將自己隱藏在茅草叢裡面。當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刺破夜空的時候,敢死隊的所有的人都爬上了陡坡,這裡到處都長滿了長長的茅草。在冬季的時候,這些茅草都枯萎了,變成了一片黃色的海洋。敢死隊的隊員們就靜靜的趴在裡面一動也不動。在他們的下面就是一大片敵人的營地。
天終於亮了,雲飛揚悄悄的從茅草叢中探出了半個腦袋,下面的敵人已經開始起來活動了。一隊隊的士兵扛着長長的木板從後面趕了上來。這些木板都是連夜從樹林裡面砍伐來的,還帶着木料的清香。雲飛揚就知道新的進攻個就要開始了。
一隊隊的士兵拿起來武器,他們的進攻仍然像昨天的那個樣子,盾牌手負責掩護。魔法師負責遠程攻擊。而對面山寨裡面也有魔法閃電和弓箭射出來。但是這些攻擊由於儲備不多,在如潮水一般的敵人面前顯得綿軟無力。保民團的人很快就攻擊到了吊橋那裡。他們採取了步步爲營的方式,盾牌手舉着高高的盾牌在前面開路,後面的人貓着腰將昨天晚上連夜砍伐的木板往吊橋的鐵架子上鋪,鋪好了一段,整體就再往前推進。儘管山寨裡面的人拼命想要破壞敵人的進攻,但是無奈自己手中的弓箭和魔晶石都已經不多了,雖然不時能將幾個士兵轟下山澗,但是敵人還是慢慢的推近了。照這樣的速度,再過半個時辰,敵人就會攻擊到山寨的大門處,那個時候就無險可守了。
雲飛揚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但是他還不着急。他慢慢的觀察着山風襲來的方向,他已經選擇好了點火的位置,就只等着風向的變化了。他躺在草叢裡面,手中舉着一根軟綿綿的枯草,枯草就在風中悠閒的飄動着。旁邊的左大島看着前面激烈的戰況有點沉不住氣,好幾次用眼神催促着雲飛揚,雲飛揚卻不爲所動,眼睛死死的盯着手中的枯草。
終於在空中飄動的枯草一下子變換了方向,雲飛揚一個翻身就趴在了地上,朝後面的人做了一個手勢,然後就開始悄無聲息的往一個緩坡下爬去。雲飛揚正在草叢裡面爬得歡,突然他就停止了爬行,整個人一下子就停了下來。他將自己的意識延伸了開去,很快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他就感覺到了一個人的存在。這是敵人的哨兵。看來保民團也不完全是一羣烏合之衆,在這樣相對安全的地方,他們居然也拍了哨兵。只是這裡根本是不可能出現自由軍的人的,所以警戒的力量也薄弱了許多。
雲飛揚擡起頭來,在自己的左邊幾十米的地方就是敵人大部隊的營地,所有的人都在面朝着前方緊張的注視着山澗上的激戰,根本就沒有人往這邊看過來。而自己的意識感受到的那個人卻被一塊大石頭擋住了,從這裡根本就看不到。雲飛揚暗自說了一聲僥倖。自己要是沒有意識這個絕招的話,貿然的爬過去肯定會驚動石頭後面的哨兵。
雲飛揚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身子突然暴起。一個大鵬展翅就越過了石塊,人在空中的時候他就看到了一個保民團打扮的士兵正靠着石頭在打盹。雲飛揚不等自己落地,雙手就夾住了那個哨兵的腦袋,然後用力一擰,那個哨兵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然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雲飛揚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聽到不遠處草叢裡面突然有了動靜。雲飛揚擡頭一看,暗叫一聲不好。這是一個雙人哨。在不遠的草叢裡面,此刻正有一個人呆呆的望着自己,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
雲飛揚的意識感應現在受到武氣的限制,還不能延伸到太遠,而第二個哨兵的位置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感應範圍,難怪自己沒有發現。那個哨兵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張嘴就像大聲的呼喊。雲飛揚情急之下,武氣一吐,左手手臂中的清風劍閃電一般的飛了出去。
“有……”那哨兵只來得及喊出一個字,清風劍就洞穿了他的胸膛,然後眼睛直直的盯着雲飛揚,好像還沒有明白自己怎麼就被雲飛揚刺中的,最後不甘心的倒了下去。雲飛揚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暗礁一身僥倖。要是這個哨兵叫起來的話,他們所有的人都將要死無葬身之地。
雲飛揚緊張的看了看敵人營地的方向,還有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沒有人看到。雲飛揚又低下了身子,然後後面揮了揮手,左大島就帶着人慢慢的爬了下來。左大島的身子龐大,他將那桶火油綁在了自己的身上慢慢的草叢裡面拱。
很快敢死隊的人就爬到了一個豁口處。這是一個寬約二十幾米的豁口。強勁的山風就是通過這個豁口往這邊吹。由於這裡是一個風口,所以這裡的茅草在常年的山風的吹拂下都一面倒的倒伏在地上。雲飛揚他們再也不能利用茅草進行掩護了。幾個人手腳麻利的幫左大島解下身上的火油,然後就胡亂的傾倒在地上的茅草上。
這時遠處的營地裡終於有人看到這羣暴露在外面的敢死隊的隊員了,在一陣的躁動過後,就有一對保民團的士兵衝了過來。敵人在這個時候終於發現了敢死隊的存在。雲飛揚一看自己已經暴露了,乾脆命令所有的人都支起了身子然後拼命的灑火油,慢慢的一大桶火油被灑成了一條二十多米的直線。
那羣士兵已經衝了過來,已經有人在搭弓射箭了。雲飛揚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火摺子,點燃以後往地上一丟,瞬間地上就出現了一條火線。山風一吹,那道火線就迅速的蔓延開來,然後飛快的往敵人燒了過來。那羣奔跑的士兵面對着突然出現的大多燒的一愣,然後看見地上的枯草在山風的催動下迅速的燃燒,她們立刻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手中的武器往地上一拋,轉身就往後面跑,邊跑邊喊:“不好了,起火了。”
雲飛揚當機立斷的說道:“我們走,趕快趕到亂石口去,那裡還有一場好戲呢。”敢死隊的人就迅速的消失在了後面的石壁之下。
在山風的催動下,那條火線立刻就變成了一條火龍,張牙舞爪的朝敵人衝了過去。整個營地的人都躁動了起來,大家很快就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了,一個個都在抱頭鼠竄。正在鷹愁澗的山澗裡面打的正歡的兩幫人這個時候也都停止了激戰,一個個看着山澗外面的火勢發呆,然後山寨裡面就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而那些保民團的士兵一個個臉色大變,然後丟下手中的武器就開始往回跑。上千人擠在了狹長的小道上,大家都都想在大火燒過來以前衝出去,結果就擠做了一團。很多人就拖着長長的慘叫的尾音被擠到了山澗下面。
劉子傑正坐在大帳裡面,前面的攻擊讓他暫時的安下了心來。這支自由軍太他媽的可惡了餓,居然找了這樣的一個地方作爲巢穴,讓自己損失了不少的兵力。但是他們的人數很少,只有三百人的樣子,就憑這點實力居然也敢公開的向拜月人挑戰,這讓他有想大笑一番的衝動。只要能給孫飛虎一個交代,自己的位置可算是恩那個保住了。
這時外面的躁動讓他大吃一驚,等他跑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漫天的大火。他的臉色一下子就沒有了血色。他大叫道:“魔法師。魔法師,趕快給我用水系魔法。”
幾個匆忙趕到的魔法師立刻開始施展水系魔法,一團團的水在空中出現。但是現在的大火在山風的促動下已經形成了燎原之勢,單憑魔法師的那點水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在施展了幾次水系魔法以後,幾個魔法師乾脆轉身就跑,大火已經擋不住了。
劉子傑大聲的咒罵着貪生怕死的魔法師,旁邊的幾個親兵一下子就架起了劉子傑,說道:“軍團長,我們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劉子傑擡眼看去,剛纔還雄赳赳的幾千人,此刻早已經亂做了一團。所有的人都丟掉了武器,只恨自己的爹媽少生了兩條腿,開始拼命的往山下跑。有一部分跑得慢的士兵已經被大火包圍了。即使身上燃起了大火,求生的本能還在驅使這他們往前跑,形成了一個個跑動的火球。
劉子傑長嘆一聲,轉身就開始往身後跑,他跑得速度可比普通的士兵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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