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看着黑子,突然笑了,“那你現在爲什麼還不動手。”黑子沉默着,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的痛苦。他可以聽的出來壯漢話裡的自信,也可以聽的出來壯漢話裡的挑釁,只是,他不敢動。至少現在不敢動。這種感覺像是一隻手在狠狠的握着黑子的心臟,用力的擠壓着一般,連呼吸都似乎困難了許多。
黑子沒有動,壯漢卻是突然間動了。快如閃電毫無預兆,壯漢的拳頭倏的一下便到了黑子的鼻子前,帶起的拳風吹的黑子的眼睛都似乎睜不開,拳頭在離黑子的鼻尖不到一公分的距離停了下來,動如脫兔靜如處子。這一動一靜給人感覺之強烈卻如幻覺一般。壯漢的嘴角一揚,然後又收回了拳頭什麼話也沒有說。在這個時候他也不需要再說什麼,他的行動已經告訴了黑子。如果我想要你命的話,隨時都可以。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殺你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
黑子眼中的瞳孔猛的收縮成最危險的針尖狀。不錯,黑子是受了傷,他也不是壯漢的對手,可是同樣的黑子絕對是一個有血性的人。像他這樣的人,有時候,就算是死也不會退縮,就算明知道不是對手也會出手。這在人的本能當然是無法解釋的事情,而在人類社會,卻是確實存在的事情。這就是人與野獸的不同。
黑子的拳頭已經握緊,指甲都刺進了肉中。黑子仍然不敢動,他只是盯着壯漢,就像是野獸在盯着自己的獵物。只是此時的黑子,更像是獵物而不是獵食者。“很憤怒是嗎?”壯漢卻是又淡淡的道,“很想出手是不是?很想殺了我是不是?感覺有一股努火在自己的心裡燃燒着,快要把自己逼瘋了是不是?”
黑子沒有說話,只是緊閉着嘴。壯漢繼續道,“我明白你現在的感受,也明白你現在的心情。曾經,我也有過這樣感受,可是在絕對的強者面前,任何的憤怒與不甘都是沒有用的,就像你拼命也是一樣,改變不了這其中的距離,這就是現實。人活着,就要學會認清現實。因爲只有認清了現實,你才知道差距,也纔會有動力。有了目標,纔會努力去做那絕對的強者,把一切都踩在自己腳下。人活着,就要如此。只有做到了絕對的強者,才把把任何束縛都不放在眼裡,因爲你就是天,所有的一切都要依照你的意思去做。”
壯漢說的很平淡,可是話裡卻是充滿了讓人熱血的衝動。這最直白最簡單的話,卻是最強的猛藥。誰不想變強,誰不想做那個絕對的強者?這種讓人熱血衝動的話語比起任何蠱惑性的語言都要可怕。黑子雖然已經過了那個少年衝動的年齡,可是仍然被說的心頭大動。先是在你的面前展現出強大的實力,讓你親眼看到這其中的差距,然後再以蠱惑性的語言挑動你的神經,每一步都在是壯漢已經計算好的進行着。如果不是黑子剛剛經歷過心性的轉變,怕是現在就無法控制的住自己。不管是出手也好,還是聽從了壯漢的蠱惑也好,都不是一件好事。
“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給你一刻鐘的時間。”壯漢說完便退了一步,從黑子的安全距離中退了出去。黑子的拳頭微鬆開了些,眼神仍然緊緊的盯着壯漢。沒有激烈的決鬥,卻讓黑子的後背都已經溼了。這種精神上心理上的壓力,是遠遠比上的壓力更加難以抗拒的。
“還,我,命,來!”飄逸的聲音再次突兀的響起,一個人影出現在半空當中,像是隨風飄動一般輕輕的晃着。三個壯漢的眼睛馬上集中在一起盯在了人影之上,他是怎麼出現的?怎麼一點聲息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