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衝擊,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
王烈在這不可匹敵的寒冷麪前,脆弱的簡直跟一張紙一般。原本在王烈看來,自己的心神應該比自己的身體要更加強大。倒在真正的危險面前,先倒下的,反而是他的心神。
那深入骨髓的寒冷直接將王烈給凍住,讓他的心神徹底變成了一個旁觀者。原本他還跟自己的身體有一絲聯繫,但是在他全力運轉自己的內力並全數灌入自己的心臟之時,這絲聯繫就斷了。
心臟裡這片冰雪世界隨着大量內力的灌入,應該說是高達人級巔峰,卻是地級的液態內力灌入,讓的整個世界的雪成倍量增加。
王烈立在龍捲風的邊上,看着無數的雪片包裹着風捲中央的那個雪球,原本大小沒有一絲變化的雪球開始在慢慢變大了。
其實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王烈的猜想,能不能成功誰都不知道。從外面來看,王烈的身體連帶着尤冷的那張牀,整個都給冰封了起來。
還好尤冷的房間並不在人多熱鬧之處,就算皇宮內有護衛巡邏,都不會到這裡來。就算有人在,也只能看到窗口不斷飄出白色的煙霧。
風捲中的雪球是越裹越大,沒有好一會,都已經變得有一個人頭大小了。但是王烈仍沒有感覺自己體內的情況有所改善,因爲這片冰雪世界沒有改變。如若自己成功,應該能夠自如的掌控自己的身體的。
“以前從人級晉升到地級,內力會由氣態變爲液態。但如今隨着自己內力的注入,仍沒有一個質的變化。看樣子自己還是人級,沒能晉升到地級!”稍稍一番推敲,王烈便分析出了自己的困境。但他已經全力運轉了內力,還要想什麼辦法?
可是放任現在的情況不管,那豈不是看着自己死去?
在生與死的刺激之下,王烈心底頓時閃過一抹瘋狂。既然現在的內力程度還不能引發體內的質變,那就再添一把火!
之前王烈只是隨着天地精氣自行入體,全力運轉自己體內的內力而已。受到刺激之後,王烈開始瘋狂吸納周圍的天地精氣,導致王烈周圍,形成了一個強烈的精氣漩渦。
在王烈的體內體外,直接形成了兩個旋窩,一個是冰冷無比的龍捲漩渦,一個是天地精氣形成的精氣漩渦。
只不過體內的漩渦正向旋轉,體外的漩渦逆向旋轉。截然不同的方向,不僅沒有讓的王烈心臟內的那顆雪球崩潰,還讓雪球變大的更快了。
頭顱大小、西瓜大小...
隨着心臟內雪球不斷的變大,王烈也感覺到越來越冷,並且自己的意識還在跟身體脫離。
“要是這個時候,能夠暈過去就好了。”可惜事與願違,王烈並沒有如願以償的暈過去,而是作爲一個旁觀者,仍舊看着自己的身體變化。
在體內的雪球變大到撐起整個心臟的時候,王烈驟然感覺到心臟猛地一縮。
周圍的冰雪不在,周圍的內力也不在,而空中的那個雪球,變成了一塊球形的晶體。上面竟然還散發着一絲絲的光和熱,竟然一改冰雪帶給人的寒冷印象。
隨着心臟的變化,王烈的身體同樣帶來了一絲變化。首先他身上的冰霜不斷減少,直至消失不見。身體的活力也漸漸恢復,並且一如既往的生機勃勃。
與此同時,王烈的內力也有了一絲蛻變。原本的‘虛無勁’呈淡淡的液體狀,只流經王烈的奇經八脈。而現在的‘虛無勁’雖然還是液體狀,但卻濃稠得從原來的透明顏色變成了一種金色。王烈也才知道,自己的‘虛無勁’竟然是有顏色的。
而且現在的內力不僅只在奇經八脈中流淌,還會從王烈的心臟裡流過。每一次‘虛無勁’穿過王烈的心臟,王烈都能感受到心臟那有力的搏動以及內力的一絲絲增長。
王烈還來不及爲自己的改變欣喜,也來不及探查自己是否晉級到了地級,一個突發的情況讓他趕忙將自己的心神退出了身體之中。
這個氣息對於王烈來說,很熟悉。正是在之前,王烈追逐的那名黑衣人。之所以一眼認了出來,不僅因爲氣機的感應,更是那面被王烈扯下的面罩,仍舊原封不動的出現在黑衣人的臉上。
若不是那面罩現在還躺在王烈的須彌戒指當中,他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戒指中的面罩流失了。黑衣人顯然是被王烈剛纔的修煉引來的,因爲剛纔那一瞬間天地精氣的爆發,波動簡直再明顯不過了。
王烈在看見黑衣人的瞬間,便想要衝出去,拉着他問一問,他到底是誰。但是一想到黑衣人那詭異的輕功,王烈心底又有些沮喪。上一次追逐的結果,王烈還記憶猶新。
可是當王烈看向黑衣人的時候,發現黑衣人歪着頭。雖然看不見黑衣人的眼睛,但是明顯能夠感覺,黑衣人一直盯着自己的方向,彷彿內心有着一絲疑惑。
正當王烈暗自奇怪,爲何黑衣人一反常態,是這樣的表現。突然被王烈發現,自己的褲腳短了很多。
“不會吧?”王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頓時一顆心懸了起來。因爲他改變的面容,再次變了回來。連帶上身高,都一併改變回了王烈原本的樣子。
緊接着王烈開始煩惱了,因爲剛纔的天地精氣,吸引來的人,必定不止這黑衣人一個。皇宮中的高手不知凡幾,之前只是因爲自己的住處太偏遠。反應過來的,恐怕現在都在朝這邊來的路上了。
王烈趕忙運轉《斂息》裡的秘技,改變自己的形體形貌。當尤冷的面容再一次出現在這間屋子內的時候,王烈直接一個仰身躺在了牀上。
別看王烈好像經歷的時間挺長,實際上連半個時辰都不到。王烈這麼一個普通人,雖然身在這精氣漩渦的中心,已經夠可疑了。但要是在這大晚上還不睡覺,那行跡上便更加可疑了。
王烈現在也顧不得外面的那個黑衣人了,只期望自己今天能夠矇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