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滿臉橫肉的漢子進了鳥籠店以後,將一名老者直接給扔了出來。這老者看起來就特別瘦弱,哪裡是這漢子的對手?這一摔就給摔的七葷八素的,過了好一會纔在那暗自叫痛。
大漢只是提拎着自己手中的鳥籠,一個跨步就來到了老者摔倒的地方,抓起老者的衣領,指着籠中的小鳥道:“你這黑心的店家,竟然賣給我一個質量極差的鳥籠。昨天我剛給我的寶貝兒換過籠,結果今天早上就死了,你說吧,怎麼賠我?”
老者之前見這漢子過來找自己,還以爲是胡鬧的,結果他看了眼鳥籠中的一隻黃鸝,果然翻着肚子,閉着眼睛,竟然連肚腹都不再起伏了。
“你先別慌,我來檢查一下。”漢子顯然並不像他面容那般蠻不講理,見老者沒有賴皮,反而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起來,他倒是想看一看這店家還有什麼話說。
老者雖然年邁,但手上的動作頗穩。只見他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鳥籠,將籠中的那隻黃鸝輕輕的拿了出來,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上。摸在手上,甚至連鳥身上都沒有了體溫,老者正想要找漢子商榷,卻感覺手中動了一下,隨即手心裡的那隻黃鸝竟然奇蹟般的活了過來,隨後就在在場所有人的注目下,悠然的扇扇翅膀,飛走了。
就連那準備找老者要損失的漢子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他看到他的寶貝飛走,連地上的鳥籠子都沒有撿拾,而是直接追着跑了。
周圍的人見這場鬧劇就這麼虎頭蛇尾的收了場,紛紛準備離開。只有王烈還呆立原地,嘴裡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其他人還以爲王烈是個瘋子,紛紛離他遠遠的。
王烈卻是不管不顧,一陣小跑回了客棧當中,草草叮囑了小二一句不要打擾自己,便將自己反鎖在了房間當中。
只見王烈盤膝坐在牀上,只見他的胸膛不斷的起伏着,嘴裡不斷喃喃着說:“不對,不對...”
而仍在軒曇城的大師兄及閔天龍總算將左易藍交代下來的事情辦好了,等到他們到左易藍那裡覆命的時候,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左易藍見兩人任務完成得不錯,左青蓮的事也就對兩人從輕處理了。不過在兩人看到左青蓮的眼神之時,心中還是不禁咯噔了一下。隨後他們知道,自己在小師妹受完懲罰之後,定然不會饒了他們兩個的。
只不過現在他們還得留在軒曇城,等待左易藍交代下來的事情完全完成。現在事情只能算是完成了一半,並不能說就高枕無憂了。若是在碰到像北原城的那種事,估計他們哭都沒處哭去。
不過左易藍卻是要先走了,他原本待在軒曇城就是爲了等兩個徒弟將事情敲定,並且看看能不能抓到那人。結果加上第一次,只有兩次感知到了這人的氣息。似乎他也有一套自己的隱藏氣息的辦法,讓他根本找不到。
經過兩次的確認,左易藍將這人的活動範圍縮小到了很小的一塊範圍。當然,其中就包括了王烈的那間小客棧。
可即使縮小了範圍,留在左易藍面前的,還有上百棟建築。之前王烈的氣息也就是一閃而逝,就像是憑空出現在那裡一樣。若是宋缺和歐策還在,那合三人之力還能將人找出來。如果只有自己一個,斷然沒有辦法找到。
左易藍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軒曇城,天山派畢竟是一個大派,平常許多事務都需要他的處理。門派也不可能一直沒有頂尖高手的坐鎮,若此時有仇家打上門來,恐怕連老巢都給自己端了。
簡單向閔天龍兩人吩咐了一下,左易藍帶着左青蓮便離開了他在軒曇城的府邸。剛出城不到十里,便感覺城內傳來了自己要找的那個人的氣息。不過這一次並不在前兩次自己發現的地方,是出現的另一個地方。左易藍剛想回身去找,結果那股氣息又消失了。
“唉,看來我與這人無緣。罷了,也只能看宋兄和歐兄他們自己的機緣了。”左易藍眼睛只是一瞟,隨後帶着左青蓮頭也不回的走了。
也幸好王烈這段時間通過對呼吸吐納之法的修煉,讓他能夠主動習慣。之前因爲看到鳥飛走的一幕,讓他心神一震,頓時氣息亂了一下。還好他及時調整過來,要不然都被發現了。而且他知道原地待不得,趕忙回了客棧。
一路上都沒有想象中的那種危險感覺傳來,王烈在回到客棧之後,才安心的開始了自己的實驗。
要說之前那一幕,對於王烈來說,太過震撼了。因爲小鳥剛出生,一來是羽翼未豐,並不會飛翔。二來就算有些動物有翅膀,它也捨不得扇動一下讓自己飛起來。
應該說飛的這個技能,就是隱藏在鳥的血液當中的。因爲它們的翅膀,天生就是用來飛翔,而不是好看的。同樣的道理,呼吸也是人打從孃胎開始,便會的技能,現在自己的呼吸會因爲實力的變化而變化,就是因爲自己的身體需要這樣的呼吸而做出的自我調整。這種調整是被動的,王烈沒有任何的感覺,一切都是如此的行雲流水。
不過在呼吸吐納之法的鍛鍊下,王烈還是能夠主動的控制自己的呼吸。說明若是自己‘振翅’的夠快,方法得當,那肯定是能夠‘飛’起來的。
之前王烈還以爲自己是找錯了方向,他以爲只能自己主觀控制,不能轉變成自己的被動技能。然而看來不然,一種深入自己血液中的技能,怎麼可能說忘就忘呢?
王烈下了狠心,不破解這其中的關鍵,那便不出關。這一次,他是閉了死關了,不成功便成仁。
只不過他並沒有考慮到,自己還在這家客棧當中,有些時候他想要一個安靜的狀態,但別人會不會給他還不一定。
就在王烈關閉房門的第五天起,掌櫃便準備推門而入了。因爲王烈只交了兩天的房錢,現在已經拖欠了三天,他想要確定王烈是不是還在房中。若是已經逃走,那就要報官了;若是還在,那就要催王烈交房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