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吼的威力竟能有如此程度,王烈是想也不敢想的。而且聲音的餘威到了王烈這邊,都仍舊震得他耳膜生疼,這一吼竟差點將王烈好不容易提起來的氣給沖掉了。
峨嵋派原本準備利用這次難得的機會鍛鍊自己門派中的地級弟子,結果沒有想到的是,被一個人給一鍋端了。現在峨嵋派上下,竟然因此呈現了青黃不接的狀況,除了他們四個老頭,就只剩下一批還沒有成長起來的人級高手了。
一想到如此,峨嵋派四名老頭竟然有些怒火中燒的跡象。現在可不是揣測來人究竟是何來歷的時候,四人分散而開,直接將這拎大錘的中年男子給圍攏了起來。
“哈哈哈,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峨嵋派也全是些庸手,竟在我手中走不過一招!”中年男子將手中的大錘往肩上一扛,眼中盯着地上殺手們的屍體,露出了一絲難過。
他看都不看衝過來的四個老頭,單手拎起手中的巨錘,輕輕一揮便讓前衝的四名老頭戛然而止,隨後他們的身形以更快的速度倒退而回,只見四人全都嵌在了門中的建築上,嘴角還溢出一絲鮮血。
王烈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甚至有那麼一瞬連衝穴的事情都忘記了。等他回過神來,他趕忙再次開始衝穴。只不過他心中的震驚,怎麼都揮散不去。
太強了,讓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的峨嵋派的頂級高手,竟然在來人的手中,撐不過一招。並且,這頂尖高手,還有着四人!
王烈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突然有些被顛覆,怎麼這麼一下,出現在自己眼中的高手就開始起串了,並且一個比一個狠、一個比一個強。
可是來人還是能夠明顯的看出,是緊隨這些殺手而來。不知道爲什麼,在看到這拎巨錘的中年男子之時,王烈心中有些熟悉的感覺。並不是這人自己以前在哪裡見過,而是這人身上的感覺,讓王烈有些熟悉。
那些峨嵋派的四名老者披頭散髮的從建築中落下,他們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殘破不堪了,加上嘴角的鮮血,看起來悽慘落魄得很。不過若是王烈能夠在近前觀看,就會發現四人並沒有受多大的傷,呼吸都還沒有亂,就連身上的氣勢都仍舊一如既往。
可惜的是,王烈現在關注不到戰場那邊的事了。就在剛纔,他感覺之前被點的一處穴道似乎有些鬆動,趕忙將注意力全數集中在了被點的穴道上面。
之前那白眉老者點了王烈三個穴道,就屬解第一個穴道的難度最大。若是第一個穴道能夠順利解開,那後面兩個穴道自然就不在話下了。
念及如此,王烈趕忙調動周身的力量,只見他身上的肌肉和青筋都鼓了起來,眼珠中更是血絲滿布,看起來有些可怖。
而正在交戰的五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看了看王烈的那個方向,不同的是,中年男子臉上閃過一絲驚愕。而白眉老者臉上卻是一臉的擔憂,其餘三名峨嵋派的長老臉上呈現了一片狂喜。
這一切王烈都沒有看到,因爲就在他卯足全力的那一刻,他被點的第一個穴道竟然被自己衝開了。遠處乒乒乓乓打鬥的聲音還在繼續,王烈趁熱打鐵,只花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將第二個穴道衝開。緊接着他的身體再次恢復了正常,呼吸、心跳也漸漸平穩了下來,直至變得若隱若現。
一下子感受不到王烈的氣息,峨嵋派的三名老者竟然有些着急,他們面對中年男子的攻勢不禁又強烈了一些。但中年男子的實力像是深不見底一般,他們提升了多少,中年男子也提升了多少。想要通過兩個人的爆發拖住中年男子的願望,並沒有實現,三個人都被拖在了這裡。至於那白眉老者,別看也在和中年男子對戰着,甚至手上的力道也很大。但只有中年男子知道,他並沒有用盡全力,但他也沒有打算脫離戰圈。既然這樣,那中年男子樂得與他虛與委蛇,於敵於己都是雙贏的事,何樂而不爲呢?
只不過這樣一來,可是困住了峨嵋派的另三名長老。情急之下,三名長老也並沒有發覺自家師兄弟的放水,反而還在感嘆中年男子的實力強勁。
在衝開第二個穴道的三息之後,王烈的第三個穴道也是瞬間被衝開。他不再看向戰圈那邊,一個轉身,抽出手中的血神劍便對面前還佇立在自己眼前的光幕刺了過去。
沒了依憑的堅韌光幕,王烈的這一劍下去,就像是厚厚的積雪遇上了燒紅的烙鐵,直接偏偏碎裂消失在了空中。王烈往身後一看,直接頭也不回的往來時的山澗跳了下去。
別看三名峨嵋派的長老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中年男子的身上,但仍分出了一絲心神掛在王烈的身上。不僅是他們三個,就連白眉老者和中年男子都是這樣。就在王烈跳下去的一瞬間,五人就像共同約定好了一般,全都朝王烈衝去。見他們的樣子,還以爲他們都是師兄弟,而王烈纔是他們共同的敵人呢。
雖然他們的實力強勁,可就這麼幾息的時間,王烈早已經消失在了有些積霧的山澗裡。懸崖峭壁上出了幾株孤伶伶的崖鬆之外,哪還有人影?就算有隻蒼蠅,他們五人都能看見,更別說一個人了。
最爲瘋狂的是三名長老,中年男子和白眉老者見王烈不見了之後,都是警惕的看着對方。而三名長老卻是不顧一切的朝山澗中跳去,不知道的見他們的樣子,還以爲他們爲了王烈跳崖而自殺殉情呢。
可就算他們想這麼做,中年男子和白眉老者卻不幹。白眉老者可不想自己的師弟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而中年男子也不想自己的敵人脫離戰圈。
不管兩人出於什麼目的,他們三人都被留了下來。眼見自己已經沒有追上王烈的可能了,三名峨嵋派的長老一片怒火中燒,對準中年男子便開始了瘋狂攻擊。這一次,三人幾乎不要命的攻擊,強如中年男子這樣的高手,仍舊被一下子壓着打了。
一時間,除了兵器碰撞的聲音,就只有山澗中不時吹過的呼呼風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