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峨嵋派後面的那條山澗,王烈不知道自己來到了哪裡,但大致還能判斷自己仍在南國境內。
王烈之前還有些心不在焉的,心中念着第七關的事,直到他被一個人給找到,他這才發覺,自己太大意了。他竟然就沿着那條河一直在河邊走,就連自己的鞋子被河水打溼了都不知道。
當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張面容,王烈沒有任何的抵抗,竟站在原地,淡定的看着來人。這人正是之前大鬧了峨嵋派的那名男子,王烈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找上自己的,但是當他看到這人玩弄着手上的一張殘破的人皮面具之時,他這才心中有些瞭然。
中年男子手中的大錘不知道被他放到哪裡去了,只見他饒有興趣的盯着面前的王烈,發現這人並沒有畏懼自己。要知道就算是同階的高手碰到自己,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煞氣,都會在不經意間被影響。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並沒有任何的畏懼,反而一雙眼睛盯着自己,似乎還在打量自己。
“小子,別這麼盯着我看。還有,把你臉上的人皮面具摘下來吧。”
王烈稍一停頓,便照着中年男子所說,摘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將之放入了懷中,露出了他那平凡的面容。
“怎麼,不問我爲什麼來找你?”中年男子嘴角帶笑,面對王烈竟抱起了雙肘。
“前輩來找到小子,那定然有前輩的用意。就算小子不問,前輩也會告知小子來意的。”王烈光棍道。因爲他發覺,中年男子身上並沒有殺意,自己久違的危險感也並沒有出現,加上他自己有些心不在焉,這纔會被中年男子追上。
然而就在這時,中年男子身上突然騰起一股如山嶽般的氣勢。就像他一下子化身成了一頭絕世的兇獸一般,甚至王烈都能看到他周身出現了無數的冤魂慘叫以及血海滔天。
這得殺了多少人、多少的生靈,才造成了這樣的氣勢?
可是王烈雖然身體被壓得快要起不來了,但是他的嘴角仍然帶着微笑。之前靈驗了無數次的身體感覺可是不會騙他的,雖然中年男子身上的氣勢如虹,但卻沒有絲毫的殺心。
看見王烈臉上的笑容,中年男子突然將身上的氣勢一收。之前的兇猛氣勢就像是沒有出現過一般,隨即他也面對着王烈笑了起來,兩人臉上都盪出了燦爛的笑容,似乎就像是多年未見重逢的知己一般。
“走,小子,你頗對我的胃口。”中年男子沒等王烈同意,直接一拉王烈,兩個人在河流下游就開始風馳電掣起來。一刻鐘後,中年男子帶着王烈來到了一處小鎮,他拉着王烈找到一處小酒館,一口氣點了一大堆的酒菜,大咧咧的就坐了下來。
“你坐啊,對了,我可沒有錢啊,等會要你來付賬。”中年男子這句話一出口,直接將這家酒館的老闆嚇了個夠嗆。還以爲遇上了吃霸王餐的,但看向中年男子那略顯魁梧的塊頭,還是縮了縮脖子,只能暗地裡祈禱這兩人身上帶着銀子。
別看小酒館規模不大,但上菜的速度還是不錯的。中年男子點的一大堆菜一會就上了個滿桌,並且老闆還在不斷的往後廚跑,看樣子菜都還沒有上完。
“老闆...”中年男子剛想拍一拍桌子,讓老闆上酒。王烈卻是突然抓住了男子的手腕,輕輕拍了拍中年男子的手背道:“前輩,我去拿。”
只見王烈從老闆的櫃檯上拿了兩壇酒過來,剛遞到中年男子的手上,他便迫不及待的拍開了酒罈上的泥封,頓時一股細膩綿柔的酒香就出現在了這家酒館當中。
中年男子不禁抽了抽自己的鼻子,不一會就露出了會心的笑容,顯然對酒罈裡的酒很滿意。桌上的菜還沒有動,手上的酒他直接拎着罈子就先喝了一大口。
“爽!哈哈哈哈...”一口酒下肚,中年男子拿起筷子便開始夾桌上的菜,就連王烈都沒有招呼,自顧自的就吃了起來。
王烈在聞到這股酒香的時候,也不禁被這壇酒給誘惑住了。沒想到隨手一拿的兩壇酒,都有這麼好的成色。隨即他將自己手中酒罈的泥封也拍開,跟着中年男子有樣學樣,仰頭就喝了一大口。
只不過王烈並沒有經常喝酒,這第一口有點嗆喉嚨,隨後他卻感覺整個嘴巴、胸腔、腦袋都熱了起來,之前的那種辣辣的感覺一下轉化爲了一股說不出來的熱力,讓他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然後他仰頭也是吐出了一個爽字,頓時惹來中年男子的注意。
中年男子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老闆卻是出來看到了兩個老實不客氣的客人,從自己的櫃檯上拿着酒罈子飲酒了。只不過,老闆有些發愣,他總覺得這兩名客人手中的酒罈有些熟悉。隨即他將手中的菜往櫃檯上一放,嘰裡呱啦的就朝兩人這邊衝了過來了。
“哇啊啊啊啊,我三十年的狀元紅啊!!!”老闆跑到兩人身邊時,發現兩壇酒早已經被拍開了泥封。年輕人手中拿着的酒罈裡還好,還剩下一大半。可這自己端菜這麼點功夫,那中年男子手中的酒罈,已經去掉了一半的酒了。
“我說這酒一般呢,原來才三十年的酒。”中年男子嘴巴一癟,又是一大口酒喝下肚。隨即開始發動了風捲殘雲之勢,這樣來看,他點的一桌子菜還真有可能就只夠他一個人的量。
老闆可是想哭都哭不出來,自己珍藏了三十年的狀元紅。爲了避光,還專門放在了櫃檯下面。結果竟然還是被找了出來,不僅被人喝了,還被人嫌棄,這到底算什麼事啊?
王烈倒是看着老闆的樣子有些過意不去,就算他不懂酒也知道,這酒定然是別人的珍藏。想了想,他向懷裡摸了摸,銀子金子沒有摸出來,倒是摸出了一顆粉紅色的珍珠來。想了想,他直接將手中的珍珠塞到了老闆手裡,隨即安慰道:“老闆,這顆珍珠就當作是我們的飯錢酒錢了啊,應該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