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悠悠每天下班後都會來陪陪她,但是她好像再也沒有遇見過那個叫蒙孟的男人。
京都的氣溫見天的都要轉晴,升溫,沒想到在又會突然迎來一場暴風雪, 紛紛揚揚的大雪瀰漫了整座城市,這一下便停不下來,足足一個晚上。朵朵雪花大片大片的落到了地上,一夜之間便不僅將整個地都鋪滿了,而且鋪的厚厚的一層,像是給大地穿上了一層被子,就像是人們穿的棉衣,厚厚的積雪保護着地上的植物。腳踩在厚厚的雪上聽起來嘎吱嘎吱的響,一腳纔過去就是一個巨大的厚厚的坑。
熹微的晨光照進了房間裡,那零碎的溫暖灑在牀上,姜悠悠微微地睜開眼睛,纖細的手臂從被窩裡伸了出來,揉着惺忪的眼睛,意識似乎還沒有回籠,眨了眨眼睛,睫毛微顫的陰影在細碎的陽光中掩着。
緩慢地掀開被子,拿着抱枕抵在背後,瞥了眼旁邊的鬧鐘,現在不過才凌晨六點,鬧鐘還沒有響,她便自己醒了過來。
坐在牀上發了一會兒呆,才起身落地,站直了身體衝着窗外伸了個懶腰。她看着窗外的一夜之間全部變成了銀白色的景色,嘴角的弧度慢慢的向上揚起,露出迷人的甜甜的微笑。
青山經歷了一場大雪的洗禮,似乎顯得更爲美麗,遠處的山峰皚皚白雪,雲層懶散地飄散在上空,那天邊的朝霞若隱若現,滿天的雪花也不知在何時已經停止。積雪厚厚的壓着樹枝和樹幹,將原本直挺挺的樹枝和樹幹都壓彎了腰。
她漫不經心地收拾着,再到餐廳時,桌上的人已經到齊,而夏曼文似乎正在鬧脾氣,對今早餐點的安排十分的不滿意,張嬸規矩的站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的聽着她的訓斥。
話音一落,夏曼文偏過頭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姜悠悠臉上悠然自得的神情,她再想到自己所承受的壓力,眼神就顯得格外的不友好。
好像她對姜悠悠從來就沒有友好過。“哼,憑什麼我承受着巨大的壓力,她看上去那麼悠然自得,那麼的輕鬆自在,同樣是女人,我爲什麼過的就是如此的艱難,她憑什麼就不是。”
向荷拍了拍桌子,沉聲道,“海安,你今天要上班,待會曼文產檢,我陪她去就行了。”
“媽,我已經跟公司請假了,待會還是我陪曼文去吧。”
姜悠悠眼觀鼻觀心地瞄了眼桌上的三個人,夏高傑這幾天都是很早就到了公司,至於他私底下的動作,她隨時都讓人盯着的,就連李瀾 那邊都會時不時傳來一些消息。
李瀾彙報給她的消息,跟她讓人調查來的消息並無差距,但是卻也不算很重要的事情,根本不足以扳倒夏高傑。如果一次不能扳倒他,那麼肯定會打草驚蛇,日後肯定會更難扳倒他,所以她格外的小心翼翼,想一舉拿下夏高傑。
向荷和海安一直在爲誰陪夏曼文去產檢這件事爭論不休,終於安靜
了許多的人,突然出聲,“海哥哥,你才恢復工作不久,產檢的事情還是讓媽陪我去,到時候我回來告訴你,好不好呀?”
聞言,海安倒是垂着頭想了一會兒,餘光瞟見夏曼文靈動的雙眸正在專注地望着他,眼底暈染着情深,便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倒是姜悠悠,從家裡出來,她一直在尋思向荷夏曼文的反應,尤其是後者的反應,在她眼中看來可不是有點反常,平常恨不得和海安穿連體褲的人,在她懷孕期間去產檢這樣重要的事情,她會不想讓海安陪着?
她不信……
鑽進車裡,姜悠悠把手輕放在方向盤上,柔軟的指腹時重時輕地敲打着,泛着深褐色的眼眸半眯着,看着海安的車從車庫裡駛出,她又待了一會兒,物極必反。
想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翻到通訊錄。滑了一頁又一頁,指尖來來回回的在屏幕上不停的敲打着,終於……
黃濤昨晚經手了一個大手術,早上的纔回來,現在才睡着沒多久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在牀上胡亂的摸索到手機,瞄了眼來電顯示,緊蹙着眉,“大小姐啊,大清早擾人清夢真的好嗎?我才睡着啊,有什麼等我睡醒了再說,行不?”
“不行。”姜悠悠十分爽快的吐出兩個字,直接斷了他的話,隨即聽到電話那邊有氣無力的聲音傳過來,她嘴角漾起一抹笑意,“幫我調查件事情……”
“我的姐,我不是婦產科,這樣跨科室調查很違揹我的職業道德啊?”
“你有職業道德嗎?”姜悠悠揚起頭,笑道。
只聽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好似打了一個呼嚕,頓了頓,又傳來一陣低沉沙啞的聲音,“好好,我睡醒了就去,交上你這個朋友,我連職業道德都沒了……”
黃濤迷迷糊糊地低語着,回答他的是一段嘟嘟聲。
這就是典型的過河拆橋,無事不登三寶殿,真是厲害了他的姐,可以做的這麼理所當然,可他還尼瑪覺得理所當然。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旁人能怎麼說呢。
事情交代完,她才收了收心思,驅車去公司。
之前她發瘋似的把事情幾乎提前做完,這幾日反倒就清閒下來了,翻閱了一些以往與其他的公司的合作方案,她低着頭,眼睛有點乾澀,微微地擡手揉了揉眼梢。
還有一個星期就是除夕了,她忽然想起前世的除夕她都是和夏家的人一起過,那麼今年呢?心裡還是有些小掙扎,心裡的天平一會向左移,一會向右傾斜,自己也猶豫不定。
下班之後,她還是先去景煙那邊。這似乎也是成爲了一種習慣,不知不覺的就養成了。
今天剛好是星期五,是介於工作日和假日之間的日子,加上她下班的這個時點,想要去景煙那邊,好像每條路都會很堵。來來往往的車輛相互交織的匯成一條條車流,
熱鬧的市井氣息讓她的心裡微微的有些期待,她還是一個愛熱鬧的人,愛着城市川流不息的人煙氣息,車流不止,霓虹燈閃爍……路上的小情侶手拉着手又甜蜜又恩愛,兩個人在等紅燈的時候,男孩很貼心的將女孩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快速的揉搓着,用嘴哈出熱氣給女孩取暖。
打開交通電臺,主持人是個女人,她的聲音低柔清透,緩緩而至,就像是山澗的流水般,彷彿有種能安撫人心的感覺,使人格外的舒服。
“剛纔有市民打電話進來詢問,這個時間段有沒有什麼地方是不堵車的?呵呵,各位聽衆似乎也想知道?那就讓我們有請交通部……”
聽了一會兒,姜悠悠發現並沒有實質的幫助,只是提及了可以避免此時最堵的路段,她皺着眉思索了片刻,選定了路段,直接驅車過去了。她總是這樣,自己心裡認定了一件事情,便放手去做,從不會半路改變,飛馳在馬路上,因爲選對了道路,所以開的格外的快,爲剛纔在路上耽誤了時間,漸漸的找回來不少。
從公司出來時,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此時她剛到公寓門口,天色已經漆黑一片了。她擡頭看了看天上已經出了的星星,似乎藏在雲裡,半遮半掩的,好像在和人一起捉迷藏,調皮的像小孩子。
冬季的夜晚似乎總是來得快,去得慢。黑暗的時間總是比白天的時間長太多,安靜的夜晚似乎也像少女一樣藏了不少的心事,感覺神秘極了,無際的夜空上點綴了不少的繁星,像一顆顆的鑽石一樣縫在一個深黑色的天鵝絨幕布上,高雅又神秘,有些人就愛這樣的暗黑的的神秘,愛這安靜的夜晚,尤其冬季的夜晚更有感覺。
年關了,景臣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到時候過年回老宅的事情估計只會多,不會少,又擔心景煙的情況,所以他直接拿了一把要是給姜悠悠。
打開門,客廳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姜悠悠摸索着開關處,“啪”的一聲,燈驟然亮起,刺眼的光芒一時間讓她無法適應,微閉着眼睛,舉起手遮在眼前,眯着眼,從指縫裡看着一切。直徑朝着景煙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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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之,你和悠悠發展到了哪一壘了?可方便透露?”溫喬瑞雙手支撐着下頜,躥到陸茂之的面前,瞅他一本正經,瞬間瞭然無趣,哎,她就是太無聊了,太會找這個悶葫蘆說話。
頓了頓,她不知想到了什麼,小聲地詢問道,“茂之,據說前幾天你進警局了?因爲鬥毆?兩個人打一個人?小的佩服你。厲害實在是厲害”她不由的伸出自己的大拇指,賊溜溜的眼神直愣愣的盯着他看,一眨也不眨,原來上學的時候,聽課也沒有如此認真,想從這個悶葫蘆的臉上看出一點點的端倪,
“這事你聽誰說的?”剛纔帶聽着電腦的人忽然淡淡地擡眸掃了眼,若無其事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