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雅的手一哆嗦,戒指掉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發出一聲脆響。
褚浩宇皺了皺眉,將戒指撿起來,順勢轉移話題,“怎麼了?不舒服嗎?”
對上他關切的目光,阮思雅更加心虛,畢竟撞傷何詠思的事情,褚浩宇是知道的。而且看阮斌的意思,認阮林夕做乾女兒勢在必行,就等着林夕出院這天。
她皺了皺眉,將戒指扔回盒子裡,“浩宇哥,我不舒服,我們先回去吧!”
“好!”褚浩宇看看趙澤,又看看阮思雅,示意服務員將戒指收起來。他知道阮思雅在害怕,也知道她在怕什麼。
趙澤目送兩個人出去,心裡也覺得奇怪。
客人被攆走,服務員自然不是特別高興,看趙澤的眼神有點鬱悶,“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
說買戒指不過是他氣褚浩宇而已,好不容易纔能站在林夕身邊,他不想操之過急,讓她反感,“我想看看你們的手鍊。”
張瑤無事可做,在商場閒逛,沒想到會遇到心中想的那個人,“阿澤,你怎麼在這裡?”
她暗歎緣分的奇妙,看見趙澤手中那條白金手鍊,臉上浮起一抹嫣紅,“送人嗎?”
“是啊!”
趙澤也沒想到會遇到她,片刻的愣神之後換上如常溫潤的笑意,“你怎麼也在這裡?”
“無聊,沒人陪,只好到處閒逛。”張瑤癟癟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趙澤手裡的鏈子,“很漂亮,送給誰的?”
“你喜歡?”趙澤淺淺蹙眉,但是很快就分清利弊,笑着拉過張瑤的手,“來,我給你戴上。”
“不可以的,不可以,我怎麼能收你這麼貴重的禮物呢!”張瑤掙了好幾下都沒能推開趙澤的手,只好任由他給自己戴上。
她喜歡趙澤,沉醉於這種感覺,但她心裡也清楚,趙澤一開始想送的那個人,一定不是自己。
價值不菲的手鍊,襯着張瑤白皙的手腕,營業員眼睛都看直了,“真漂亮,簡直像爲小姐定做的一樣,先生真有眼光。”
張瑤的臉一下紅了。
趙澤沒有接話,直接把卡遞過去付賬,如果手鍊戴在林夕手上,或許可以更美,不過看褚浩宇把阮思雅抓得那麼緊,他也要趕快搞定張副局長才是。
“不知道這位美麗的小姐,能不能賞光陪鄙人吃個飯呢?”收好卡片,趙澤溫柔的笑着,紳士的向張瑤伸出手。
先前的懷疑一掃而空,張瑤羞赧的笑着,將手放入趙澤寬大的掌心,“我們去吃泰國菜好不好?”
“好,你說吃什麼,就吃什麼。”
他的笑容依舊如玉,只是眼底沒有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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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左等右等都等不到趙澤,她原本想給他打電話,但想想畢竟自己出院沒有通知他,他心裡有點氣也是正常的。
看着裝飾一新的家,她一開始還有點新鮮,可一個人待的時間長了,就會覺得寂寞寒冷,就會想起以前的日子。肚子不餓,但她還是給自己炒了兩個菜,飯總是要吃的,大仇未報,日子還要過下去。
無趣的吃了兩口,她終於聽見有人敲門,以爲是趙澤,她想也沒想就拉開門,等她想關門,已經來不及。
褚浩宇半條腿跨進來,“幹什麼?很怕我?還是家裡藏着人?”
他推開林夕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根本只有她一個人在家。他送阮思雅回家,又被王麗娜拉着客套半天才趕過來,按理趙澤應該早到了,莫非已經走了?
他打量房間的眼神,若有似無的遊走在林夕乾淨的十指上,趙澤的話迴響在他耳邊:我想是送個戒指給她,她會不會收呢?
“喂,你在看什麼?這裡是我家!”這十幾天褚浩宇都沒來過醫院,林夕對他早已經失望。
幾度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站在她身邊的不是褚浩宇,而是趙澤。
她語氣中的厭惡讓褚浩宇心寒,他抓住林夕的手,將她頂到牆上,“趙澤呢?你把他藏到哪裡去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的臉近在咫尺,他溫熱的氣息噴薄在臉上,林夕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菸草氣息裡混合着阮思雅的香水味,心一寸寸結冰。
她偏着頭不去看他,聲音冷得像冰,“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離趙澤遠一點。”褚浩宇一貫霸道的語氣裡透着淡淡哀愁,“你爲什麼不聽我的話?”
“艹,”林夕冷笑,斜着眼睛看他,滿眼都是不屑,“你以爲你是誰?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你以爲你是誰?”
那句話讓褚浩宇身子一僵,林夕趁機推開他,跳開幾步,“你走吧,去找你的肉絲小姐,我明天會回公司補一份辭職給你。”
“爲什麼?你不是說永遠都不會離開瀚宇嗎?”褚浩宇心裡清楚,在她最需要的時候,自己沒能陪在她的身邊,所以沒有權利要求她做什麼,他只能搬出公司,搬出她念念不忘的過往。
“因爲你!”
心在痛,一滴滴的流着鮮血,他曾經說:你是我的女人,只是我的!那些話林夕還歷歷在目,可那個說話的人已經忘記,甚至逃避不願提起。
她的眼圈泛紅,目光如刀恨不得一寸寸的將褚浩宇凌遲,“因爲我討厭你,討厭你利用我,討厭你侮辱我,討厭你自以爲是的樣子,討厭你的一切、一切!”
“不,不是的,你騙我!”褚浩宇也紅了眼睛,他還記得在別墅的那一夜,林夕守在她的身邊,像個可憐的孩子。她說她不想將來他們的孩子出生沒有父親,她想得那樣長遠,就像已經準備好一生一世。
“好,你要名分,我給你,我們結婚!”
話好像脫口而出,說完兩個人都愣住了。林夕錯愕的看着他,眼裡的淚倏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