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電話在響,是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
“婧虞,是我!你現在有沒有空,到酒店的咖啡廳來一趟,林夕過來了。”是佟爾佳的聲音。
“好,我馬上到。”
婧虞以爲林夕是佟爾佳找來幫忙的,到了才發現林夕也是一臉的倦怠,原來瀚宇集團也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林夕這次只是例行公事出差而已。
不過阮林夕還是給婧虞提了些建議,她覺得既然孔家可以使陰謀,那婧虞不妨也以牙還牙。正路走不通,就走點歪門邪道的,只要不觸犯大的法律就行。
“難道我也弄個陷阱給他們跳?”婧虞皺眉,她一向不擅長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要不然這麼多年也不至於混成這樣。
“陷阱倒是不必,你現在什麼都不懂,我看太複雜的你也操作不了。我教你一個簡單的方法,既然他們希望孔宴集團注資,不如你們就放風出去多找些大集團接觸,他們一定會着急,人一着急就容易露出馬腳,他們的目標是樂世,只要你掌握住主動權,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林夕攪動着白瓷杯裡的咖啡,這些年她盡學這些東西了。
婧虞很聰明,立刻明白林夕的意思,“夕姐,謝謝你!”
“別客氣,你是爾佳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正式進門那天,你們別忘了請我吃飯就行。”林夕笑起來,格外的爽朗。
婧虞看得呆了,咬着咖啡勺一副花癡相,“夕姐,你真漂亮,有氣質,像大明星。”
林夕莞爾,如果她沒有放棄自己的夢想,她猜自己應該是個鋼琴家或者芭蕾舞演員。
婧虞覺得林夕的話很有道理,第二天就開始緊鑼密鼓的執行。
“爾佳,我想去一趟g市看看我媽咪,跟她說說公司的近況,隨便接觸一下那邊的財團,這幾天公司的事情就拜託你。”
“放心吧!一有風吹草動,我就會立刻通知你的。”佟爾佳大力的給她一個擁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婧虞點點頭,“等我媽咪從g市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正式收你做乾女兒,雖然我跟謙新的婚事吹了,但你和岑少的還是要繼續的。”
石謙新每次執行完一次任務,就會在家裡休息一段時間,等待下一個命令,婧虞正好把糰子扔給他照顧。
“謙新,你幫我留意學校旁邊的蛋糕房,最好是找人幫我查查那個老闆的底細。”
“你怎麼老讓我幹這些濫用職權,違反紀律的事情?”石謙新不爽的白她一樣,他們的日子又回到從前,“小爺的一世英名就要毀在你手裡了。”
“少貧嘴,這件事對我很重要。”婧虞把他從沙發上推起來,“我下半輩子的幸福可就寄託在你身上了。”
“菇涼,你這心是不是變得太快了?”石謙新鄙夷的看着婧虞,“你要不要當着我這個前任的面去查你的現任或者下任?”
“是我的現任還是下任,你查到就會知道。”婧虞頑皮的眨眨眼,“記得嘗一嘗那裡的黑森林。”
他們的愛情就像一場重感冒,幸好他們有十幾年的交情打底,否則真的無法恢復。
石謙新第一次走進那間蛋糕店的時候,跟婧虞又同樣的感覺:熟悉,親切。當他吃完一整塊黑森林的時候,他終於知道婧虞用意何在。
不過他要比婧虞冷靜很多,並沒有冒然闖進廚房,而是選擇和服務生小妹搭訕。知道店主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子,他略略有些失望。
準備離開的時候正好碰到來找阿杰的朱徵兵。他一開始只覺得面熟,還在思索,朱徵兵的拳頭已經揮過來。
“打死你這個負心漢,打死你這個大壞人。”
他一開口,石謙新就想起來,在教堂那天,杜純出現氣走婧虞之後,有個男人也是這樣打自己的。
“住手,住手……”石謙新一面閃避,一面叫他停下。可這一刻的朱徵兵就像發怒的獅子,石謙新只好用專業技能將他制服,按在地上。
可這一鬧,裡裡外外的人都被驚動,好多人圍着看熱鬧。阿杰一看到好朋友處於下風,立刻提着凳子過來幫忙。
石謙新剛在人羣中找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就被拍暈過去。
“大豬,你沒事吧?”阿杰一腳把石謙新踢開,扶朱徵兵起來。
朱徵兵揉揉肩膀搖搖頭,“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你怎麼招惹上這種人的?還把他帶到這裡來了?”阿杰看着躺在地上的石謙新,不自覺的有一種牴觸。
“不是我帶他來的,他是你的客人,我只是碰巧遇見而已。”石謙新的勁很大,朱徵兵覺得後背的肌肉一定被他扭傷了,疼得要死。
“你性格一向挺好,怎麼會跟人結怨還大打出手?”阿杰看他不舒服,拿了藥酒給他散瘀。
“婧虞你見過的,就是這混小子跟她婚事告吹,弄得滿城風雨。”
朱徵兵想起來就提婧虞不值,阿杰的臉色一下變得刷白,“你,你說什麼?他是石謙新,石將軍的兒子?”
自己竟然打了他,還把他打暈了。阿杰立刻害怕起來,連忙把石謙新從地上拖到沙發上,有事搽藥油,有事敷冰塊,就差沒給他做人工呼吸了。
“阿杰,你怕什麼,這個人就該打,只要不死就行。”朱徵兵對他趨炎附勢甚爲不滿。
“大哥,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我一個人就算了,這蛋糕店還養活那麼多人呢?還有我爸媽呢?我雖然不認識他,但他的名字聽過啊,他就是個二世祖,混世魔王。你也說,連樂家他都敢戲弄,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還不被玩死嗎?”
眼前人影瞳瞳,那個熟悉的身影模糊又清晰,石謙新想追上去,可怎麼都邁不開步伐。他感覺自己陷在一個古怪的夢魘裡,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