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不過幾個月,又即將踏上前往美國的航班。回來時是初夏,離開時已是秋天,不過濱海白天的溫度還是居高不下,陽光依舊耀眼。
褚浩宇的腿已經好得差不多,可仍固執的讓林夕攙扶。
“我爹地就拜託給你,美國那邊的醫生你隨時保持聯絡,一旦他們有空,你就包機過去迎接。”他半個身子搭在林夕的肩上,像個撒嬌的孩子。還好杜詩和麥勝男都識趣的跟在後面,瞧不見他的表情。
“你放心,我必定竭盡全力。”見面的時候一天吵到晚,不是你看我不順眼,就是我看你不順眼。可真要走了,林夕心裡又是說不出的難受,酸酸的、澀澀的、像依戀、似不捨。
“文物局那邊,你和吳董要密切關注,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尤其要小心媒體,小心趙澤。”褚浩宇緊握着林夕纖長白皙的手,“如果瀚宇熬過這關,我就讓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想做的事情?”關於這個問題,她已經很久沒過,忽然被人提及,林夕有些驚訝。
小時候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有一天能找到父親,一家人團聚,媽咪便再不用偷偷抹淚。
再大一些,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彈好鋼琴,成爲一個音樂家。
再大一些,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快快長大,能獨立、能掙錢,有一天可以治好媽咪的病。
再後來,夢想總是在變化,因爲一些原因而交換或者終止。
現在,她已經不敢有什麼奢望,只求日子按部就班,別再波折不斷。
“彈鋼琴?或者陪你媽咪到處走走?”安檢門口,褚浩宇扳着林夕的肩,與她四目相對,“總之,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會幫你。”
他的臉上,還是掛着慵懶不羈的笑意,可不知道爲什麼,林夕心裡覺得暖暖的,好像是春天的微風輕輕拂過,帶着花蜜的甜味。
“爲什麼?爲什麼這麼對我?”雖然他品行不良,可身份擺在那裡,能與之匹配的,只能是阮思雅那樣的名媛閨秀,而不是自己這樣連背影都寒磣的灰姑娘。
不是因爲之前聽過麥勝男的話,而是從見到褚浩宇的那天,阮林夕就這樣覺得,這就如同她由始至終都會遠離趙澤。
“因爲,你是我的女人。”雖然只是短暫的分別,褚浩宇還是覺得不捨,即使在一起的時候沒見過她的好臉色。
他想抱她,再嗅一次她的髮香,淺吻她的額頭,爲她標記。今天的林夕很溫柔,他猜她不會拒絕。
可他沒來及,就聽見一個突兀的聲音。
“浩宇哥,等等我!”
糯軟的聲音驚得阮林夕一哆嗦,褚浩宇身邊的鶯鶯燕燕,永遠禁之不絕。
初見時有36d,送別時有肉絲小姐。
初見他們沒能握手,分別他們不能擁抱。
這樣也好,少看一分鐘,心裡那莫名其妙的難受也會少一分吧!林夕嘆了口氣,苦笑着從他身邊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