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人過招就是這點不好啊,你的特長他們總是知道。”他嘀咕了一句。“這個人--不,這隻鬼,你真的不準備交嗎?”
“不交。”
“拼着和同盟的同伴對K,也不交嗎?”尹東眯起狹長的眼睛,迷死人的笑容在擴大。
“不。”
“學長啊,你知道嗎?其實獵人同盟現在的金牌獵人裡,除了一號那個冷血怪物以外,我最不願意對陣的,就是排名第九的你啊。”他緊盯着莫飛,眼中異樣的光波隱約流動,充斥在他身邊方寸之地。--只要莫飛能擡頭看自己一眼,一眼就已足夠。
“這算是一種誇獎嗎?”莫飛笑答。
“學長別忘了我和你一起執行過超級任務,我知道你的實力。”悠閒地反身坐下來,他道:“連着四次任務失敗,都是這樣有着某種奇怪的原因吧?”
“我遇見的都是超級難纏的獵物嘛。”莫飛咧嘴一笑,堅決地裝蒜。
“哦?躺在地下裝死,故意在打鬥的時候放走那隻成精的非洲象,也不是故意的嗎?”
“當然不是,就連跘了你一跤,也不是故意啊。”廢話,完不成任務最多降級,故意把獵物放走可就是重罪了。微微笑起來,莫飛想起了半年前的那次抓捕。
有個僱傭兵在
一次逃避追捕中抓住了一隻非洲象,強行麻醉了以後,在象牙跟裡挖洞藏起一管情報,後來所在國委託同盟幫他找回來--情報而已,誰知道那兩個國家的原油之爭到到底是公婆誰有理?那隻母象含着眼淚,把幼象拼命藏在身體後面,叫人看着一陣心慌,搞笑,難道真要把那隻正在哺乳的母象的象牙割下來?
於是當時他立刻裝作被大象踩到了腿,躺下一陣哀叫,順便把趕來救援的尹東跘了一腿,成功地讓那隻笨重的大象從眼皮底下逃之夭夭了。
原來,尹東這個狡猾的傢伙,……也知道自己當時的伎倆啊。
獵血學校裡,最重要的三門技藝:體術攻防,精神引導,自我保護。
“體術攻防”中的東方武術,西方搏擊,還有瞬間的超能力,都是獵人們修習的重中之重。實戰中就靠它呢!
而“精神引導”,就是玄而又玄的東西了,西方的巫術、催眠,東方的下蠱、通靈,種種迥然各異的法術,要想象融會貫通體術一樣把各種精神引導術都修煉精深,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比如說……,在下蠱的同時施展巫術,很有可能的後果就是負負得正,讓被詛咒的敵人延年益壽,再加上精神百倍。練習催眠的時候同時召靈,搞不好就只能會召來一隻吃了主人嘔吐物的、
醉醺醺的哈巴狗……。
而“自我保護”這一大類,則就更加博雜了。作戰前的收集情報,追蹤中的隱身術、易容術,以及受傷後的診療醫護等等,凡是種種奇奇怪怪的不能分類的能力技巧,大約都能歸到“自我保護”裡。也難怪,要想戰勝敵人,最終達到保護自己的目的,就得做好戰前戰後的一切準備,纔有可能在險惡的戰鬥後,生存下來吧?
而在如今獵血同盟的前幾名裡,擅長體術的自己,和擅長精神引導術的三號尹東,到底誰能夠在一場認真的互搏裡完勝?這是一個謎,在學校裡,在只能合作完成任務的獵人隊伍裡,都永遠不可能知道答案的謎。
盯着尹東靜止中悠然沒有任何破綻的身體,莫飛忽然覺得自己的手和心,都在發癢。很久沒有好好戰鬥一場了,閒的發慌。
可是,受了傷的左手,帶着一個只能拖慢身形的吸血鬼,對了,搞不好還有一隻小田鼠。怎麼樣,才能成功從眼前的同伴兼盟友手下得勝,並且全身而退呢?
似乎,沒有可能。
“學長,你真的打算和我血濺當場嗎?……你知道我沒有你那麼強的同情心,我會做到最後一步哦。”笑嘻嘻地說着威脅的話,尹東像是在和老朋友談心。
莫飛的心裡,已經開始暗自嘆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