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立夏了,坐在湖邊的涼亭,清風徐來,暗香盈袖索繞鼻尖久久不散,沈硯修深吸了口氣躺在軟塌上閉上了眼,都是司徒崢害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竟將他養得懶散了,閒適得讓他不願想多餘的事。
躺了一會兒聽到漸近的腳步聲,沈硯修慵懶的睜開了星眸,只見司徒崢淺笑着提着一個籃子放在了石桌上,揭開蓋在上面的紗布,竟是一籃子的冰鎮荔枝,沈硯修瞪着眼睛道:“天吶,哪來的?”
“不用關心是哪來的。”說着司徒崢剝了一顆遞到他面前,沈硯修的臉紅了紅,“我自己來。”司徒崢也不勉強坐在了他對面,滿是寵溺的看着他。
用完午膳,下午的天竟變得陰涼了,沈硯修說想去外邊走走,當然司徒崢想陪着他,但沈硯修顯得十分不高興,“你天天的跟前隨後的累不累?你不累我都累了,你讓我一個人去外面走走,不要跟過來,不要派人跟着我,若是被我知道你暗中派人跟着我,休想我原諒你。”於是司徒崢忐忑不安度日如年的在家乖乖等他。
到了伴晚,下起了傾盆大雨,沈硯修沒有回來,司徒崢再也無法冷靜,撐了傘出去尋了。一直找到半夜,沒有找到他的身影,司徒崢返回繽桃苑看看他回來了沒有,結果還是沒有回來。劉參之等人也急了,司徒崢讓他們在家裡等,他派出了所有的家丁再次出去找人。
沈硯修一個晚上沒有回來,直到第二天伴晚他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一見到他人星芯和月闌迎了上去,“公子,你到底去哪了?”
還沒等他說明情況,劉參之揚手給了他一記耳光,“你出去不回家能不能跟我們說一聲,你知不知我們有多擔心你?!”雖然是捱了一記耳光,沈硯修的心卻是暖暖的。“對不起,爹,下次不會了。”
“對了,快去房間通知司徒少爺,別找了。”
“不用了星芯姨,我自己去找他。”說罷沈硯修丟下他們去了司徒崢的房間,推門走進去,只見司徒崢呆坐在檀木椅上,失神的攥着那塊紫色的玉充滿死寂。
“我回來的。”沈硯修走上前說道,司徒崢猛然回神,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然後起身將他緊緊擁入懷中不願放開,沈硯修能感覺到他的顫抖,他哽咽得幾近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去哪裡了?```我好怕```好怕你```不回來了。硯修``````我不能再失去你```不能``````”
不再計較他叫着誰的名字,也不再覺得他是個粘人的傢伙,他來自心靈深處的恐懼深深振撼了沈硯修的心,他究竟有多愛着沈硯修這個人,纔會如此害怕失去他。他對沈硯修的愛讓他喘不氣來。“如果我是沈硯修```一定會捨不得死。”他伸手輕輕環住他的腰輕聲的低吶道。
雖然語氣很輕,但司徒崢卻清楚的聽到了他的話,這麼久以來司徒崢第一次真心的笑了,他相信他的愛總會喚回沈硯修。總有一天會的``````
一年後
頭頂上的紙鳶被手中的紅線牽着越飛越高,沈硯修得意的說道:“如何?放得比你還高了!”他轉臉,發現他竟躺在他身旁的草地上睡着了。
俊美的臉安靜祥和,只是眉間有些輕蹙,像是有什麼心事。沈硯修仔細的打量着他視線捨不得從他臉上轉移開,他鬆開手中的紙鳶任它越飛越高,直至天邊不見,他撐起身體慢慢靠近他的脣,輕輕烙下一吻,笑着低吶道:“崢弟,我愛你。”閉上眼他安祥的躺在他懷裡享受着此刻的幸福和快樂。緊蹙的眉頭被心中的柔情化開,司徒崢勾起脣角輕輕的笑了,緊緊擁住懷中沉睡的人兒,生死輪迴對他們來說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分隔有多遠,哪怕幾百年幾千年,幾個世紀,彼此會在相遇的第一眼認出他,緊緊握住每一次的幸福不會再放手,他們要相愛到天荒地老,不離不棄。